“唉。”老巫医深深的叹了口气,阿达睡在最外面肯定被野兽给拖走了,她年老体衰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不错了。
走进洞内,蜷缩在花骛的身边,疲惫的睡去。
虽然赤甲地龙没有对老巫医下死手,只是用尾巴扫了她一下,可本就年老体弱的老巫医根本受不住。哪怕是在睡梦中,依旧疼的小声哼哼。
花骛身上散发的淡淡光芒有些落到老巫医的身上,瞬间钻入她的身体消失不见。
疼痛渐渐缓解,直至消失,老巫医紧皱的眉头也渐渐的舒展开。
一觉醒来,烈阳照进了洞内。
老巫医醒了过来,却并未感到浑身疼痛,反倒精神奕奕。
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庆幸的喃喃自语:“幸亏昨天晚上伤的不严重。”她还以为今天会爬不起来。
扭头看向花骛,却见她依旧紧闭双眼坐着不动。
“花骛?”
老巫医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她一把老骨头都睡醒了,花骛怎么还没醒?
见她坐如石雕,胸口没有起伏,颤抖着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
见她还活着,这才松了口气。
“你好好睡吧。”老巫医小声低喃,转身走出山洞。
在附近寻找阿达的身影,却只找到被咬烂的兽皮担架,再次确定他被野兽拖走吃了,叹了口气又回到山洞内。
取下挂在墙上剩下的兽肉,拿到外面架起火堆烤肉。
火种是花骛弄来的,不然她只能吃生肉。
天气炎热,只是放了一晚上,兽肉散发着一股臭味有些坏了。
食物珍贵,老巫医根本不在乎,把剩下的肉烤了一半,自己吃了一些,剩下一些用树叶包好放到花骛的身边,转身又走了出去。
她想知道南玄是死是活,试探着往部落里走。
以往会被族人拦下轰出去,可这一次却没有兽人拦着她,让她轻易走进了部落。
一路上很少碰到雄性兽人,基本上都是雌性,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
老巫医躲在一旁,很快偷听到一些消息。
百兽部落即将降临天灾,族人们都忙着收拾东西。
南玄跟她的几个伴侣被活埋在祭祀山洞内,雄性兽人们正忙着抢救。
南玄不光是兽神的使者,还是百兽部落的族长。
族人们恨不得把她当成兽神一样的跪拜,可此刻老巫医却惊奇的发现雌性们竟然起了争执。
大部分雌性坚信南玄是兽神的使者,提前预知到天灾降临才会被活埋在祭祀山洞内。
小部分雌性却怀疑南玄冒充了兽神的使者,被兽神惩罚才会被活埋。兽神显灵,只要远离南玄就能怀上小兽崽。
双方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看着雌性们争吵的样子,老巫医猛然间想起南玄初入部落的时候,她也质疑南玄冒充兽神的使者。
后来伴随着南玄展现出来的实力,她深信南玄就是兽神的使者,哪怕被驱逐却认为是兽神给她的惩罚,因为她对南玄不敬。
可此刻的老巫医猛然间记起南玄加入百兽部落后,族里怀孕的雌性难产而死,其他的雌性再也无法怀孕,反倒是南玄这个怀孕艰难的猿猴族雌性,一窝又一窝生个不停。
或许……当初她的质疑是对的!
南玄被活埋大概是花骛下的手,老巫医悄悄的前往祭祀兽神的地方,站在远处伸长脖子偷窥。
一群雄性兽人正在刨土救人。
兽神雕像旁边挖掘出一个很大的深坑,泥土堆积到不远处形成了一座小山。
大概是挖了一夜的缘故,一部分兽人累得瘫倒在地上,一部分兽人精疲力竭,看似都在干活,速度却慢了很多。
即便是狐星等兽人也累得不行,全靠对南玄的爱意支撑着他们继续不断向下挖掘。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老巫医果断后退躲到一棵大树后面。
蓝月等雌性带着烤肉跟水前来。
雄性兽人们吃饱喝足后干劲十足,再次化出兽形拼命挖掘。
其他雌性都回去了,蓝月却再次跪倒在兽神雕像前拜祭。
老巫医看了一会,悄悄的离开往回走。半道上路过一个石屋门前,里面传来乌玛的声音。
“阿达也知道怎么样了,大山,我准备好了烤肉跟水,你拿去给他。”
老巫医闻言一惊。
若是让乌玛得知阿达昨晚已经被野兽吃了,一定又会把阿达的死怪在她的头上。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想沾惹上麻烦的老巫医快步离去,很快回到了山洞,想要把这件事告诉花骛,却发现她依然保持着自己离开的姿势,盘腿坐着,紧闭双眼,动也不动。
老巫医意识到不对劲。
“花骛?花骛?”
她明明叫的很大声,可是花骛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如果不是确认花骛还有呼吸,她都以为花骛已经死了。
一想到等会大山来了之后得知阿达死了,回去告诉乌玛,乌玛一定会来找麻烦。
老巫医做事很果断,立马决定带着花骛先躲躲。
她不受族人待见,根本不会有兽人帮她,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带走花骛。
老巫医自知年老体衰背不动花骛,决定把她连同身下的兽皮一块拖走。
前脚离开,后脚,大山带着烤肉跟水来到了山洞,四下寻找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地上只剩下拖拽的痕迹,以及被野兽咬的稀巴烂遗弃的兽皮担架。
大山意识到了什么,立即去找昨晚守门的兽人打听,很快得知他们昨天晚上听见老巫医喊救命。
“你没找到老巫医?她一定是被野兽给吃了。”
“她都被驱逐出部落了,我们就没有救她。”
“南玄神女还被活埋在祭祀山洞,谁还管老巫医死活。”
其他兽人附和:“就是,就是。”
大山看着族人们一脸不屑的样子,很想说除了老巫医,阿达也不见了。
现在老巫医被野兽给吃了,重伤不能动的阿达肯定也死了。
大山回去后就把阿达已死的事情告诉了伴侣乌玛。
乌玛哭着哭着忽然大笑起来,“老巫医被吃了?活该!谁让她害了阿达!野兽吃了她就当为阿达报仇了!”伸出手背擦掉眼泪,忽然想起了什么,“那个叫花骛的小雌性呢?她不是跟老巫医住在一起吗?她死了没有?”
大山摇头表示不清楚。
“你去问清楚。”乌玛伸手推大山出门,“她也死了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