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夏云起就这样陪着容绪坐了一夜,直到早上,她才去换了婚服。
长长的头发被挽了起来,戴上了凤冠,那薄纱遮住了她的脸,但是隐隐约约却是更显风情,身姿婀娜,一举一动都是骨子里面透出来的优雅。
鸢紫替夏云起盖上后盖头,然后和容止一起送着她了刻画的那个宫殿。
容绪也换上了婚服,红色的长衫,长发也被玉冠束起,浓眉星目,刚毅的面容在此刻显得竟然有些拘束,手脚都不知道放在哪里了。
看到夏云起立马迎了上来,有些紧张的问“我要怎么做?”
“噗。”夏云起笑了一下,伸手放在容绪的手里面,抬起明媚的面容来,骗他说“扶我到法阵里面催动法阵就行了,然后你的晚晚就会醒来了。”
“那你呢,会消失吗?”容绪有些伤感。
夏云起摇头“不会消失,我会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去。或许有缘还会再见。”
鸢紫捏了捏手心,扶着夏云起走进法阵,然后坐了下来,她有点紧张,夏云起安抚的回握了她的手“放心,别担心。”
只有容止淡然的在一边,什么话都不说,但是显然是在等待着。
坐在法阵里面,容绪催动着法阵。
一瞬间,法阵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让容绪还有鸢紫容止三人都不由的退了一步,然后直接将他们三人给隔开了。
法阵开始运作,巨大的生机聚集着夏云起的身上,容绪的心松了一下,但是下一刻,法阵却在反吸食着夏云起的生机。
然后往外扩散着,变成点点的荧光向外飞着。
抚平着那些鬼气的怨恨,一点点的黯淡的下去,这个时候容绪发觉到这个法阵根本就不是吸食别人生机的法阵,而是把晚晚的生机全部还给那些百姓的生机。
“不!云起,你别那么做!”容绪疯了一般的冲向法阵,但是却被隔离在外。
而容止将容绪制住,他在等夏云起拿他的命去换晚晚的,而鸢紫也是这样的,焦急的等待着,可是却越来越平静。
容绪反手将容止打伤,但是还是无法靠近法阵。
里面的夏云起,或者说是晚晚的生机一点一点的剥夺,天上的鬼气越来越少,天开始慢慢的明朗了,就好像重来来一般。
容绪颓然的跪在地上,哀求着“云起,我求你了!别那么做,求你了!”
晚晚是他一生的执念,是他愿意用命去换的人,他怎么舍得看着她去死。
而夏云起早在法阵催动的那一刻就被晚晚推出了身体外面,所以她也只是旁观着,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法阵的光越来越亮,快要让人睁不开眼了。
生机一点一点的被剥离出晚晚的体外,然后回到那些百姓的身上,他们开始苏醒,就好像是坐了一个一场梦一般。
而那些枯萎的树木,也重新发出了嫩芽。
这是晚晚用自己去抚平了百姓的怨恨,还有容绪所造成的那些孽果,这是晚晚珍重容绪的方式,就是以牺牲自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