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了江遇白,月光洒透过树荫洒在他的身上,让他的碎发温软了些许。
本就冷白的皮肤,在漆黑的夜晚里添上了深不可测的低沉感。
“大小姐。”
他先开了口,嗓音微哑,扫去了他身上的冷意,却也十分平淡。
虞桑晚仰着头看他,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大小姐不是命令过我,无论多晚,都要接你回家么?”
虞桑晚愣了片刻。
哦。
她前世确实给过他这样的命令。
她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虞家山庄,眸色黯淡了些许。
片刻,轻缓的吐了一口气,这才回过头看向他,眼底的星火摇曳着,轻笑一声:“这不就是我的家吗?”
说话间,晚风拂过面颊,让感觉有些冷,回抱着双臂,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这个问题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
明明是她的家,可为什么,少了家的温度?
江遇白走到她的左边,脱下西装外套,随后搭在她的身上。
“刮风了。”
江遇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虞桑晚单手拢了拢他的外套,上面沾染着他身上独特的木质冷香,像是佛珠的气息,又像是檀木,却比两者都要清淡许多。
还透着丝丝不明显的烟草气息,不难闻,反而很独特。
他的温度透过西装传递到她的身上,似乎多了来自人间的暖意。
低落的情绪渐渐消散了,这才想起刚从虞梦娇那拿回来的印章。
将它装在了拍卖会上拍下的玉兔玉佩盒子里,还特意上了锁,除了她,没有人能解开。
她将盒子递到他面前:“帮我保管一下吧。”
江遇白接过盒子,长眉微蹙,眸色深了几分:“帮你保管?”
他掂了一下重量。
这个盒子不轻。
不是还跟周辞说送她一辆车吗?
怎么连玉佩也要拿回去了?
虞桑晚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解释道:“我顺手把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放在这个盒子里了,放心,我送你的东西,岂有拿回来的道理?”
“为什么让我保管?”
虞桑晚语气严肃了下来:“因为它很重要,其他人,我信不过。”
她只有好好存着这个信物,才有可能找到妈妈失踪的真相。
他看了她几秒,没有回答,只是将盒子收了起来。
从重量上来感受,里面的物品,确实很珍贵。
他不经意的想起母亲给他定娃娃亲时给出的信物以及那对母女,还杳无音信。
长眉微蹙。
他没有继续问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毕竟,别人的物品,与他无关。
两人并肩而行。
月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他的影子似是护住了她,直到上了车。
虞桑晚随口问了一句:“你晚上做什么去了?”
江遇白启动引擎,不紧不慢的说:“处理了一点小事。”
只是缝了一个不干净的嘴而已。
虞桑晚见他神色平静,那可能真是不太大的事吧,收回了目光,看着前方,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对了,明天一早,跟我去见一下薄肆的初恋情人。”
江遇白凤眸微深邃了几分:“好。”
他的嗓音,也沉得几乎不可闻。
……
第二天。
虞桑晚与江遇白一同来到与薄肆约定的地方。
这是一间位于海边的咖啡厅。
外面是露天,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厅内。
环境十分简约却又不失轻奢高雅,里面有钢琴师正弹奏着悠扬的乐曲,温暖的阳光透过微隙洒进来,给人感觉十分舒倘、悠闲。
她推开了一个包厢的门。
抬眸间,就看到宋书蔓一个人正靠在窗边坐着,手里碰着咖啡,眼神柔柔的,却很忧郁。
画着很淡雅的妆,穿着一身洁白的小裙子,给人一种十分安静的美好。
符合白月光所有的特征。
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看,真的很难看出,她有一颗如此肮脏歹毒的心。
宋书蔓似是才注意到她来了,转过头,放下手中的咖啡,露出温婉的笑容,轻声招呼着:“虞小姐,你来了。”
简单的几个字,彰显了她“女主人”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