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肆很快就被扎成了血人
浑身的伤口不断,血流不止,浓重的血腥味,铺天盖地袭来。
虞桑晚的心狠狠一颤。
看着薄肆被捅了无数次刀,还在挡在他的面前,不让巫族的人靠近她半步。
她的心一痛。
满脸震惊的看着薄肆,红唇微动:“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做?
前世明明是薄肆害的她家破人亡。
这一次为什么要以命相护?
薄肆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他的心底只剩下了一个信念,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虞桑晚。
也正是因为有这个信念才能一直支撑着他没有倒下。
没有到生命枯竭,临近终点的时候,他就还能为虞桑晚而战。
现在薄肆完全就是用生命在赌了。
闯进来的巫族人一个个倒下。
即使没有了枪,仅凭着赤手空拳一把匕首薄肆照样把对方杀的片甲不留。
他就像是杀疯了一般,双目猩红。
整个人如同一具杀戮的机器。
冲进来的巫族人一个个变少,现场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看过去门口都像是堆了一座小小的山。
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开来,虞桑晚忍不住作呕。
还有巫族的人在闯进来,薄肆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他的手已经麻木到抬不起来,浑身都在颤抖着,身体都在变冷,血液仿佛都要流干了。
虞桑晚看着他摇摇欲坠,似乎下一秒就要没了气息。
她迅速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药丸。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薄肆的嘴里。
“吞进去,闭上眼睛,别说话。”
虞桑晚冷冷的说着,随后她掏出了手枪。
枪里还有四枚子弹。
原本是用来防着薄肆的,可是现在已经用不上了,薄肆拼死挡在他的身前,她不能欠这份人情,接下来就让他自己来吧。
每进来一个巫族人,虞桑晚都准确的对准了他们的眉心,一枪毙命。
薄肆听着枪声,浑身一震。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却模糊的看到虞桑晚握着手枪把巫族的人一个个打倒。
他那粘满了鲜血的唇瓣,忽然向上扬了扬。眼底有欣慰,有苦涩,也有一抹释然。
原来晚晚一直在防着他,他还以为她的手枪里已经没有子弹了,原来还有子弹。
只是这最后几枚子弹是留给了他的。
晚晚怕他会对她做什么,所以特意留了几颗子弹防备着他。
曾几何时,他和晚晚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呢。
他已经记不清了。
他似乎明白了,失望不是在一瞬间。
而是无数个瞬间累积起来的,每次累积爱意就会减少。
等到了一定程度时,就是真的消散的时候。
晚晚在你的心中,难道我比巫族人还要可怕吗?
薄肆朦朦胧胧的闭上了眼睛,已经分不清究竟是身体痛还是心痛了。
两者都已经痛的麻木了,痛的没有知觉,整个人还不如死去。
顺利的解决掉四个巫族的人。
子弹也在这一刻用完了。
虞桑晚把手枪放了回去,又掏出了匕首,谁敢进来,她就毫不犹豫的一刀一个,插到哪里算哪里,一下不够又插一下。
直把他们捅的浑身都是血窟窿。
终于解决掉了所有巫族的人,虞桑晚大汗淋漓的坐在地上。
喘息不到片刻,她赶紧托起了薄肆的头,检查着他的情况,还好薄肆身上虽然受伤的地方很多,可是却没有伤到要害部位。
虞桑晚松了一口气,前世里,薄肆害得她家破人亡,这一次她可不想欠薄肆一条命。
他们之间不应该再有这些牵扯,虞桑晚脱下了外衣,用匕首把衣服撕成了几条,绑在了薄肆流血最多的地方。
那枚药丸可以保住他的心脉。
也可以有效的抑制流血,所以短时间内薄肆是不会出事的。
但是过了两个小时,如果还得不到及时的依旧,那他的性命就垂危了。
虞桑晚紧紧的抿着唇,不知道外面的战况如何,她不敢轻易出去。
现在薄肆又昏迷不醒,她也不能把薄肆一个人丢在这里。
思来想去,虞桑晚还是继续找起了通道。
她现在可以轻轻松松就要了薄肆这条命,他脆弱的就像是濒临死亡的鱼,只要在他的脖子上来上那么一刀,他立马就会死去,可是她做不到。
这辈子薄肆为了救他命悬一线,她做不到现在对他下手。
虞桑晚托着薄肆,把他拖进来一些。
赶紧找着通道,书房里的通道是花瓶扭转几下,她学着江父的样子,转动了花瓶,只听到咔嚓一声。里面的暗门开了。
虞桑晚的眼睛一亮。
艰难的把薄肆托起了半个身子,把他拖了进去,地上留下了一地的血痕。
做完这一切之后,虞桑晚并没有和薄肆待在暗室里,而是走出来把暗室门关上,把花瓶恢复原样。
她看着地上的血线。
一路蔓延到了暗门门口。
这太显眼了,如果有巫族的人进来一眼就会看出来这里面是有门道的。
虞桑晚看着门口堆积的尸体。
目光坚定,她找了几具身量较小的人。
把他们拖了进来,平躺着放在地上,完美的遮盖住了血线。
做完这一切之后,虞桑晚掏出了匕首。
沿着门摸了出去。
外面的枪声似乎已经停了。
虞桑晚不知道情况到底怎么样,江遇白有没有受伤。
无论如何她都要去看看。
留下来也不安全,还不如出去搏一搏。
一路来到大厅,眼睛所到之处皆是尸横遍野,花园里,走廊上,大厅都是一具具倒下的尸体,有巫族人的,也有江家人的。
虞桑晚看着那些倒下的江家人。
已经了无声息了。
他们的身上有枪伤也有刀伤,有的人临死之前还握着匕首不肯松开,那匕首上的血迹还没有凝固,所到之处皆是浓重的血腥味,久久不能散去,整个江家都处在一种压抑的氛围之中。
他们都是为了江家而战斗到最后一刻的人。
没有一个人逃跑,也没有一个人退缩,他们的身上是铮铮铁骨。
虞桑晚垂了垂眼眸,敛去了眼底的悲伤。
他们都是江家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