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枪?
好好的江遇白让她摸枪干什么?
虞桑晚缓缓的抬起头。
刚才遇白说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讲。
该不会是想要教她用枪吧?
“晚晚,从前我一直觉得,无论遇到什么事情,我都可以在你面前遮风挡雨,可今天,我才明白,原来也有我鞭长莫及的时候,枪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关键时刻却可以保命。”
“你想学吗?”
他虽然想要一直守在晚晚的面前,保护着她的安全,但是为了避免有意外情况发生。
也为了让她有自保的能力。
教她用枪,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虞桑晚点了点头。
她一直都想学用枪,只是没有机会。
后来和江遇白在一起之后。
事事都有他挡在面前。
所以想学枪的心思就淡了很多。
“好,回去以后就教你用枪。”
江遇白握紧了虞桑晚的手。
莹白如玉的小手被他握在手心里。
晚晚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你一辈子都不会用到枪。
枪虽然能保命,但是也代表着杀戮。
他实在是不希望虞桑晚的手上沾满鲜血。
可现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如果有的选择的话。
他何尝不希望自己一辈子能够挡在虞桑晚的面前为她遮风挡雨呢?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他能够选择的。
江遇白的眸色渐深。
漆黑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了一层的冷意。
虞桑晚能够明显的感受到他的手指紧了紧。
“遇白,你是在担心吗?”
虞桑晚偏过头。
虽然江遇白什么都没有对她说,但是她知晓他的心意。
江遇白的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是他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一切。
他伸手放在了虞桑晚的头顶,轻轻的揉了揉她的脑袋,随后将她拥入怀里。
紧紧的抱住了她,虞桑晚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每一下都仿佛敲击在了她的心头。
“遇白……”
虞桑晚的声音很轻很轻。
可是落在江遇白到耳边却是那么的清晰。
虞桑晚感觉江遇白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难道是因为薄肆吗?
是因为她单独出来见了薄肆?
虞桑晚不知道这种情况以往又不是没有。
她总觉得江遇白的心里似乎藏着什么事情,但是又没有和她说。
“晚晚,上辈子我没能紧紧抓住你的手,这辈子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好吗?”
江遇白好听的声音里似乎染上了一分的祈求。
自从出生起,他就不知道何为害怕。
可是现在。
他是真的觉得害怕了。
是那么的心慌,那么的手足无措。
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他害怕晚晚会离他而去。
明知道这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他的心里仍然不可控制的恐慌。
爱一个人。
原来是这么的患得患失。
“遇白,我在,我永远都在你的身边陪着你,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要好好的,无论未来如何,无论我们未来究竟要面对多少东西,我们都要携手面对,遇白,这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虞桑晚和江遇白一辈子,就像这紧握的双手死死的锁着,这辈子都不会分开。”
虞桑晚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江遇白。
她能够感受到他的害怕。
却又不知道他的害怕究竟是从何而来。
所以她只能用这种方法安慰着江遇白。
虞桑晚轻轻的拍着江遇白的背。
一下又一下。
他不安的心似乎被她的话感染了,渐渐平稳了下来。
“晚晚。”
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虞桑晚的名字。
“这是你说的,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虞桑晚点点头:“嗯,是我说的。”
“我发誓虞桑晚这辈子永远都不会离开江遇白。”
车内的挡板缓缓升起。
从后视镜里再也看不到两个人的身影。
江遇白不由分说的扣住了虞桑晚的后脑勺,含住了她的唇。
和她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他的晚晚应该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存在。
她那双手是那么的好看。
不应该沾染上任何的鲜血。
“晚晚,我向你保证,不到紧要关头,我绝对不会让你拔出枪,这世界上所有的脏事,让我一个人来做就够了,我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再多一个人多十个人也无妨,和你不一样,你本应该是最纯洁无辜的。”
虞桑晚依偎在他的怀里,轻轻的嗯了一声。
两个人回到江家之后。
江遇白带着虞桑晚去了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
他输入指纹之后,一扇巨大的门缓缓打开。
江遇白拉着虞桑晚的手走在走廊里。
这条走廊很长很长。
漆黑的看不到底。
而身旁的每一盏灯,也只有在经过的时候才会落下。
可江遇白就像是能看见似的。
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平稳。
好像这里他已经来过了无数次。
“这里是我放枪的地方,基本上现在研发出来的枪支,每一种型号我都有,还有一些是私人典藏款,是特意被造出来供私人收藏的。”
“这里我来过了无数次,每一次需要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我都会来这里挑一把顺手的枪,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在我六岁的时候,那个时候我爸就在大门口等着我,让我一个人进来。”
“二十年前这里的灯还没有这么亮,那时候我很害怕,害怕的不敢走下去,前路黑漆漆什么都看不见,我就站在那门口,一下又一下的拍着门,我想让我爸爸放我出去,我一遍又一遍的哀求着他,可是他却很冷漠的告诉我,如果不能挑出一把枪,那就永远不要出来。”
“我记得我哭了整整三个小时。
直到哭累了,哭的声嘶力竭我爸还是没有松口要把我放出来,我知道只能靠我自己,所以我颤颤巍巍摸索着墙壁一步一步往前走,每一步都像是如履薄冰,那个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在前面等待着我的是什么,这条走廊大概有五百多米,那一年我整整走了两个小时。”
江遇白的声音很平淡,平淡的就像不是在叙述着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