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的话锋一转:“你把你妈和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江遇白淡笑。
“我和晚晚已经商量过了,婚约照旧,婚期照旧,对方摆明了不想我和晚晚结婚,那我偏要结给他看,而且还要大办特办,人尽皆知。”
看着江遇白眼底的坚定,江父忽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他走到窗前,一瞬间身体仿佛苍老了十岁。
佝偻着的身躯,可以看出他的疲惫。
“遇白,近来京都不太平啊,不仅仅是江家,其他几家也发生了一些事情,原本这件事情不应该告诉你的,但现在事情已经奔着晚晚去了,就不应该再瞒着你了。”
“原本我和你母亲是不打算在这些事情上影响你们的,毕竟你们的婚期快到了,我和你母亲也想让你们开开心心的完成婚礼,但现在,你母亲卧床不起,江家又接二连三的出事,恐怕接下来,对方还有更大的动作。”
“如果我们不能做好万全准备,恐怕江家危在旦夕。”
江父的声音里满是凝重。
“父亲,有我在,不会让江家陷入险境。”
这些年他的本事不是白学的。
江父走过来,轻轻地拍了拍江遇白的肩膀。
“遇白,我和你妈妈这辈子只生了你一个,原本我们只想让你开开心心的长大,但是江家的重担落在了你的身上,为了让你好好的活下去,我和你妈妈不得不把你送去进行各种训练,这些年,我们父子二人,聚少离多,爸爸知道你的心里一直都在怨我们。”
“可唯有如此才能让你好好的活下去,才能让你好好的保护想要保护的人,欲在其位,必承其重,江家的继承人不仅仅是一份荣耀,更是一份责任,江家上下数百人的性命,全都掌握在你的手里,而江家的产业遍布全球,一旦江家倒了,整个跨国的经济支柱也就倒了,遇白,若是可以选择的话,爸爸何尝不想让你生在一个普通的家庭,可是我们选择不了出生,爸爸妈妈保护不了你一辈子,所以只能用各种方式去磨练你,希望有一天你能够成长,能够独挑大梁。”
他一直都知道的。
所以从来都没有怨恨过。
一味的怨恨是弱者的行为。
他从来都不是弱者。
“遇白,接下来我说的话很重要,既然你和言言已经做好了携手一生的准备,你们也打算迎难而上,这件事情晚晚也有知道的必要,她也是江家的一份子,有些事情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了。”
说着江父摆了摆手。
江遇白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
“父亲,我去找晚晚过来。”
江遇白说完之后就退出了书房,去卧室找了虞桑晚。
“晚晚,父亲有重要的事情和我们说。”
虞桑晚虽然不明所以,还是点点头跟着江遇白一同出去。
江遇白单手牵住了她的手。
“遇白,你还记得有木板上的内容吗?”
出了卧室门之后,虞桑晚抬头看着江遇白的眼睛。
“虞家有女,魂归来兮。”
“幕后之人知道我是重生的,我一直觉得我的重生不是个偶然,为什么这么离奇的事情偏偏发生在我的身上,母亲的失踪,还有这些日子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无论背后的人目的究竟是什么,真相快要浮出水面了。”
虞桑晚握紧了江遇白的手:“遇白,我怀疑幕后的人真的是巫族。”
虽然墨先生还没有给她回消息。
但是,这个想法在虞桑晚的心里愈发的强烈。
江遇白搂紧了虞桑晚。
如果真的是上古巫族……
那江家面对的又会是什么?
江遇白垂了垂眼眸。
他带着虞桑晚去了书房。
“江叔叔。”
虞桑晚很快就调整好情绪。
江父笑了笑:“遇白,晚晚,你们坐吧。”
“晚晚,你现在虽然还没有完全嫁入江家,还没有上江家的族谱,但是你从小就是江遇白既定的妻,这江家的传家玉镯,你母亲也教给了你,在我们的心里你已经是江家的儿媳,无论发生什么,我都希望江家能够共存亡。”
“今天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背后的人不仅仅是冲着你来的,更是冲着江家来的,你母亲也并非是因为这样的小事昏倒,而是江家隐藏了一件大事,这件事情江家瞒了整整数百多年,原本以为这数百年的和平能够一直维系下去,可没有想到,数百年后的今天,那些人还是找来了。”
江父一脸严肃,声音缓慢而又冷静。
虞桑晚和江遇白对视了一眼。
“父亲,究竟是什么事情?”
“遇白,晚晚,你们是江家的希望,也是我和你母亲的希望,我和你母亲已经老了,无力在主持江家的事情,终归江家的事情要交代你们年轻一代的手里,江家从成立之初到现在,历经了二十几代的人,二十多代的更迭,江家不仅没有落拜,反而愈发繁荣昌盛,这离不开每一代江家人的努力。”
“江家创立之初,是江家第一代家主和家主夫人双手打下来的,那个时候江家第一代全家上下加起来也不过五六个人,到现在江家已经逐渐发展成了数百人,我们这一支中虽然只有三个,可旁支众多,错综复杂,众多的旁支受主支管辖,也受主支保护。”
“遇白早就已经成为江家的继承人,只是我一直没有将家主之印交出去,现在也是时候交到遇白的手里,还有这枚家主夫人的令,也是你们的母亲托我交给晚晚的,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江家的家主和夫人,可以统领江家所有人,但与此同时,也要尽力保护江家的每一个人,非必要时候不可以牺牲他们,这也是身为家主的责任。”
江父郑重地拿出两个木盒子,分别交到了江遇白和虞桑晚的手里。
江遇白手里的木盒上面雕刻的是盘龙。
大有一飞冲天之势。
而虞桑晚手里的木盒雕刻的是凤凰。
凤凰涅盘重生。
接过木盒的那一刻,虞桑晚感觉到了一丝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