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家半个小时的努力,终于把埋在废墟之下的人给救了出来。
一个全身是血看不清面目的男人出现在大家的视野。
“医生!快!还有气!”
医护人员快速上前抢救,虞桑晚和虞霆还有虞靳骁围了上去,只一眼他们就知道,面前这个昏迷的男人并不是虞靳舟。
两人大受打击,虞霆向着救援队哀求:“这不是我儿子!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他还埋在下面!”
救援队的人们见虞霆这样子,眼露同情:“先生,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全力不放过任何一个被埋在下面的人。”
虞桑晚眼眶红红的,心里伤心不已:“是我不好,二哥已经知错了,我还不依不饶疏远于他,我明明知道他是收虞梦娇蛊惑,却如此小心眼,若我不这么计较,二哥也不会来黎川遇到地震因此丧失生命,都是我的错……”
江遇白知道晚儿心里自责难过,可是她又有什么错呢,他叹了一口气。
“晚儿,你无需把一切责任往身上揽,这件事你没有错,一切都是小人歹计,你和你二哥也是中了虞梦娇的圈套,你实在无需自责,天灾人祸不是你能预料到的,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灾难。”
虞霆和虞靳骁也是伤心的点头:“是呀,这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听着他们的劝解和安慰,虞桑晚心里的自责更加深了一分,这世上有什么比亲人还重要呢。
明知道二哥后来知道真相有心悔改,可是那时她是怎么做的,见也不见他,就算见到了也是疏离的一声兄长。
二哥那个时候心里该是多难过啊,明明小时候最宠她的就是二哥,舍不得她这个妹妹受到一点伤害和委屈。
小时候每当她顽皮闯祸父亲要责罚她的时候,二哥就会站出来把她的那份责罚给承担。
那个时候她就会悄悄的拿些她爱吃的橘子糖喂到二哥的嘴里,二哥总会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
虽然受着罚,但却开心不已,她的童年因为二哥增添了不少色彩,每每回想就会不自觉扬起嘴角。
可现在她的二哥生死未卜,她怎能原谅自己,一想到这里,她就心痛的无法呼吸。
虞桑晚紧紧的闭上了眼睛,捏紧双拳,长长的指甲陷进肉里却感觉不到疼,可纵然拼命地控制住自己即将流下来的眼泪,却无法控制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晚儿!”
“晚晚!”
“妹妹!”
三人同时察觉,都慌乱的叫出了声,最后还是江遇白接住虞桑晚的身体,望着她被泪水浸湿伤心的容颜,一种说不出来的疼同时在三个男人心底翻涌。
虞桑晚眼含泪水无助的望着江遇白,整个人苍白的就快要坚持不下去:“遇白,二哥是不是怪我不理他,再也不回来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帮我把二哥找回来,好不好?”
江遇白心如刀割,轻轻地擦拭掉她脸上的泪,希望他的话能给到她一丝希望和安慰:“好,我帮你把二哥找回来,你要是觉得累就睡吧,这里一切有我。”
听到江遇白的承诺,头晕无力的虞桑晚渐渐闭上了双眼。
这可把虞霆和虞靳骁两人吓坏了。
一向沉稳的虞靳骁慌了神,大声喊道: “医生!快来看看我妹妹!她怎么了?”
这边,医生刚抢救完松一口气,听到虞靳骁的呼喊,立马走过来检查了一番,嗓音冷静而沉稳。
“虞先生,你妹妹她只是忧伤过度晕了过去,只需要好好休息补充体力,自然就会醒过来。”
虞靳骁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朝着医生感谢道:“谢谢你,医生。”
“不客气。”医生说完转过身吩咐:“把患者转移到安全的地方,我要对他立刻进行手术!”
“是!主任!”
这时,负责抢救黎川的总负责人兼指挥官向江遇白疾步走来,向他快速禀报。
“上将大人,临时救难所已经搭建完毕,幸存者也全部转移,功能区域的志愿者,现在各司其职平稳有序的进行,竭尽全力抢救灾情降低生命和财产损失。”
江遇白严肃点头:“这位幸存者需要立刻手术,医疗手术室准备好没有?”
“抢救设备和药品都准备好了。”说完看向医生一行人言语尊敬:“请跟我来。”
医生眼里闪过喜色:“太好了!”
一行人跟在负责人的身后,急匆匆的向救难所而去。
这一幕被虞霆和虞靳骁看在眼里,他们对视一眼,第一次知道江遇白还有这么一层尊贵的身份。
刚这样想,就见江遇白抱着晕过去的虞桑晚看向他们:“爸,大哥,我先带晚晚去休息,一会就来。”
虞霆连忙应声,只是言语间多了几分恭敬:“你去吧,这里有我和靳骁,有消息了我们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和晚晚。”
江遇白朝他们颔首,随后跟上远去的一行人的队伍。
救难所,里面的黎川百姓已经安顿好了,其中的医疗抢救所外,到处都是伤患,不断有痛呼和哭泣的声音传来。
但不少的志愿者守在他们左右,安慰的言语一字一句的传进江遇白的耳里。
可谓是应了那句话,天灾无情人有情,这一切都为悲惨的黎川增添了一丝温暖和慰藉。
江遇白抱着虞桑晚来到休息室,为她捻好被子,拭去她眼角的泪水,不自觉轻叹一声。
虞靳舟这次遇难,她该是有多伤心,就连睡着都流着泪。
最后,低头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随后起身带上门离去。
黎川小学。
搜救队正在用高端的设备对地底进行侦查,只要是激光扫到的地方,就能感测到生命的迹象。
可是经过了一个小时的侦查,除了之前救出的三人,再也没有探测到幸存者。
对于这个消息虞霆和虞靳骁备受打击,虞霆红肿苍老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技术侦查人员不相信的追问。
“探测不到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的靳舟已经死了吗?不,我不相信!他一定还活着!是不是那里出问题了?侦查员先生你再探查一遍好不好?靳舟一定还在下面等着我救他上来……”
说着说着就蹲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犹如决堤一般,凄惨而苍凉,嘴里不断的喊着:“……靳舟……靳舟……”
哭得是见者伤心听者落泪,虞靳骁看着虞霆这个样子,心脏抽疼不已,红了眼眶和他抱在一起,哽咽着嗓音无力的安慰。
“爸!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二弟还等着我们救他出来呢……”
在场的人都眸露同情的叹气摇了摇头,他们知道这种可能几乎是微乎其微,不过是父子俩寄予希望的一种说辞罢了。
哎,天灾无情啊。
这场地震不知道有多少家庭如同这父子俩一样失去了亲人和孩子。
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流离失所痛不欲生。
面临灾难,往往活着的人才是最难的,其中的疾苦唯有自渡,而时间就是世界上治愈伤痛的最好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