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来干啥的?”陆紫茗茫然的看着苏青玄离开的背影。
石万山也足足愣了好半晌,而后感叹的说:“到此为止了。这仇这恨,到此为止了。”
短短的盏茶功夫,石万山却已经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他差点以为自己和自己的弟子就到此为止了。
他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头,死了自然就死了,没什么。但是陆紫茗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能因为他这个老头子而提早夭折呢。
“毒屠教出了个好徒弟啊。”石万山叹气说。
“师父,我们要不要搬走啊?不搬走的话,那家伙再找回来,我们岂不是很麻烦?”陆紫茗不安的说:“我十分不放心那人啊,若是他反悔了,想要杀我们,咱俩绑一起也打不过人家。”
石万山无语的看着陆紫茗:“你们年纪差不多,为何你就不能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就比不过人家呢?”
“他练武的时间长嘛!”陆紫茗不甘心的说。
“未必啊。”石万山叹了一口气。
“未必?”
苏青玄回到袁家村,花了一两银子,便有村民愿意把自家的房子让出来,给他住一年时间。
放在任何一个城的客栈里,都足以让客栈掌柜羞愧的暴毙而亡。
看看人家这良心价格,再看看自己,简直是黑心奸商,应该被推到菜市口砍头的啊!
苏青玄在袁家村住了两天,然后开始琢磨着等崖山追过来的时候自己应该怎么做。
琢磨了许久,他还是觉得,自己到时候随机应变吧。反正崖山也打不过自己。
嗯,就是这么随便。
如此,半月之后。
背着货物踏水走山的卖货郎终于来了远尖山一趟,几个月的时间才会有人愿意往这里走。即便如此,每次也赚不到多少钱。
袁家村的村民会购买的只是一些生活必需品,例如食盐。除此之外的东西,他们是不会花钱购买的。货郎当然也知道这个,所以他们来的时候只是会带一些油盐酱醋之类的。如果有人需要布匹或者其他什么东西的话,就跟货郎说,几个月之后,如果货郎还记得,再来的时候就会带上。
生活艰难。
生活真的很艰难。
因此,当货郎过来的时候,袁家村的百姓们都懵了。
苏青玄翻着货郎的箱子,一边翻一边说:“调味品就这么点?这铲子为何不是木头的?铁做的?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货郎擦着脑门上的汗说:“这是犁城有位大人要的东西,听说是什么毒药,但是跟其他的药配合起来,可以壮阳来着。”
苏青玄点了点头:“很好,我要了。”
“额,可是这是犁城一位大人要的。”那货郎脸色微微一变。
“如果是犁城的什么大人,那你报我的名字就够了。”苏青玄淡漠的看了那货郎一眼,而后说道:“记着,我名苏青玄。”
货郎心中一震。
苏青玄?!
谁啊?
一定是某位大人物吧?听这语气,很明显是不把全犁城的人放在眼里啊!能说出这种话来,肯定是十分尊贵的人!
说不定是皇族呢!
不对,皇族好像不姓苏啊!难道是皇帝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不可能啊,那更不应该姓苏了啊!
一瞬间,货郎的脑袋里就闪现出了数十种可能,每一种可能里面,苏青玄的身份都无比的尊贵。连带着货郎看苏青玄的目光都带着无比的尊崇。
如果能够抱上大腿的话,以后就飞黄腾达了吧?
然而苏青玄并没有给货郎这个机会。
苏青玄直接把箱子一合,说道:“这一箱子我都要了,开个价吧。”
货郎有心不要钱,但却又舍不得,这一箱子货物也不便宜食盐和调味品一直以来都是十分昂贵的东西。
于是货郎说:“大人,我只要一个成本的钱!收您十两银子。”
苏青玄点头,这个价格的确不贵,跟成本差不多了。毕竟以前苏青玄也是在酒楼后厨切菜的,对物价划算是熟悉,这几年没在酒楼切菜,有些出入,也是可以理解的。兴许就涨价了呢?
付了钱之后,苏青玄说道:“你下次来的时候,给我带一些其他的调味品,所有种类都要。”
“是,大人!”
货郎恭恭敬敬的离开了。
周围的百姓看着苏青玄买货的样子,十分的羡慕,而且感到很害怕。这样的人来袁家村是干什么来的?
有人小声的嘀咕说:“这个年轻人好像是石老先生的弟子。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呢!是个有文化的人!”
众人顿时哦了一声,嘀咕道:“果然石老先生说的对,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啊!这说的对啊!果然有文化的人就有钱啊!”
众人立刻点头,越发坚定自己一定要让自己的孩子跟着石万山石老先生读书的心思了,只有读书才能出人头地,这话是对的,石老先生果然不说谎啊!
只是石老先生看起来岁数不小了,恐怕是没几年就要死了吧?村民们心里一边悲哀,一边想着若是石老先生死了,那孩子们的书谁来教?
石万山老先生的那弟子?陆姑娘?
不会吧,那么水灵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愿意留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村子里呢。等石老先生一死,只怕是会立刻离开的。说不定就特么的是跟这个年轻人走,这年轻人不也是石老先生的弟子么?
一个老猎人沉声说道:“我那里还有半截野参,老祖宗留下来的,我爷爷走的时候,都没舍得含一片,待会儿我拿出来,给老先生送过去,能多活几年也是好的。”
另一个老头说:“好,那我把我藏了几十年的虎骨酒也给老先生送去,一定要让老先生延年益寿,多活几年才行!”
他们都意识到了原来读书真的能改变命运。
读书太特么重要了!
苏青玄哪里知道这些人想的是什么东西,他买了自己想要的之后,便回屋子去了。这次出来的急,路上时间又长,身上带的东西都用光了,正是需要补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