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巡一刀朝着储伟怀的心窝子捅了过去,下手极狠。短刀在黑暗中放出白亮的光。
苏青玄握紧石头,悄悄的朝着两人靠近。刚刚那个石子附着上了苏青玄的内气,因此威力不俗。
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是准备靠近一点,这样出手的速度就会更快。
二流武者和三流武者之间的差距很大,即便是在失去平衡的状态下,褚伟怀依旧躲开了冯巡手中那把小刀的进攻。
不过苏青玄知道,躲避不是没有代价的,强行扭转身子,一定会导致一只脚扭伤。
这还是好的,若是换了其他功夫低一点的,甚至会被直接扭断。
冯巡一击不中,手腕一抖,刀刃追着褚伟怀的的脖子划拉过去。
褚伟怀心中暗暗叫苦。正所谓先发制人,他刚刚这一摔,失去了先机,哪怕他是个二流高手,也难以在这样步步紧逼的生死对决中扳回一局。
妈的,别让老子知道是谁在暗中给老子下黑手!要不然把你腿脚都打折了!褚伟怀在心中暗自骂道。
冯巡征战多年,自然知道三流和二流的差距有多大,此刻得了先机,一招接着一招,招招都不离储伟怀的要害。
只要一击得手,就能让褚伟怀命丧黄泉。
然而褚伟怀却像是一只敏捷的老鼠般,轻松容易的避开了冯巡所有的攻击。
但他却不敢再贸然进攻,而是警惕着四周的环境,生怕再被人阴一下。
“我的脚腕已经肿了,若是再打下去,只怕是没有丝毫可以逃脱的可能。”褚伟怀叹了一口气,准备抽身而退。
他不想死,更不想死的如此没有价值。
所以他要逃走!
朝廷的军队里面有高手,虽然还没现身,但仅此,褚伟怀就已经知道,这些海匪再也没有逃走的机会了。
他们全都会死在这里。
除非有能与那个暗中藏匿着的高手匹敌的人。可此次出海来,海匪里面最厉害的也就是他褚伟怀,其余人太垃圾。
苏青玄看出这个海匪有要逃走的意思,于是松了一口气。如果这海匪要逃走,那他就不管了。
剩下都是刘将军他们要担心的事情,他负责的只是不想让熟识的几个人死了而已。
就在这时,刘将军也已经一刀砍下了修风鼎的脑袋,喘着粗气,环视周围,见冯巡正在追赶对手,而那对手又明显是个二流武者之后,顿时一惊,连忙大喊道:“穷寇莫追!”
冯巡立刻停下脚步,焦急的说:“将军,不可让此人突围而去,否则海边的渔民就遭殃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追了上去。
简直愚蠢!
苏青玄嘀咕一句,然后悄悄的退出人群。
冯巡孤身一人去追那海匪,刘将军心中很是担忧,他朝着人群中喊了几声,将指挥权交给一个经历过多次剿匪战斗的老兵,然后去追冯巡。
他是二流高手,就算是对上那个海匪,纵然可能不是对手,但也可以有来有回的打几下,不至于会被人直接干趴在地上。
而苏青玄则是换了个方向朝着两人那边追了过去,临走的时候,还扔了个石头,顺手把一个海匪手里的刀给打飞出去了。
那海匪愣了一下,旋即就被人一刀砍掉了脑袋。
冯巡紧紧追着前面的褚伟怀,朝着他喊道:“狗贼!敢不敢站住脚步与我一战!”
褚伟怀抿着嘴不说话,心里憋着一股火气。
妈的,要不是你们暗中藏了别人,我岂会怕你一个小小的三流武者?就算是再加上你们的将军,我也不惧!
但你们踏马的暗地里藏人下黑手就很过分了!
他心里还骂着,要不是你们暗地里藏着那个人害得我脚腕扭了,我又岂会跑不过你一个小小的三流?
他现在速度与冯巡相当,而刘将军比他们都快一点,因此慢慢的赶超上来,而苏青玄又比他们所有人都快,所以只能压着自己的速度,远远的跟在后面。
看这些人前进的方向,苏青玄心中觉得有些不好,这方向正是往渔村的方向去的,若是被那个穷凶极恶的海匪冲进渔村里的话,只怕是绑个人质,便可以轻而易举的逃之夭夭到时候再想找出来,就费力气了。
想到这一点,苏青玄便饶了个圈子,全力赶路,将自身领悟出来的百兽身法也涌了出来,浑身内气澎湃着,仿佛怒击礁石的海浪般,猛地爆发全部的力量。像是一只矫健的云豹,全力出击去捕获猎物。
如此一来,虽然是饶了个圈子,但他还是赶在褚伟怀之前到了渔村里面。他准备在这里用些小手段,拦住褚伟怀,等冯巡追上来后,他再藏起来。
只是让苏青玄没想到的是,在村子外面,竟然还站着两道人影。为了不被发现,苏青玄只好藏起身子。
褚伟怀很快就到了,见到那两道人影,顿时松了一口气,说道:“太好了,有你们在这我就放心了,我身后有个朝廷的兵一直在追我。快帮我找个地方藏起来!”
那两道站在路当中的人影对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褚伟怀,当初我爹收留你,又带你出海打渔。可你出海转头就跟海匪跑了。气得我咳血,大病一场,不足三个月就病故。你这是恩将仇报。”
褚伟怀急怒道:“这些年若是没有我褚伟怀,你们早就早就不知道被海匪袭击多少次了,难道这不是报恩么?这次在海上,你以为不是我开了口,他们会放你们回家?多少人都被抓去做苦力了,就你们被放了,难道你们心里没点数?”
苏青玄微微吃惊,那两道人影他认识,正是秦百的父亲和大哥。
想不到这两人竟然和海匪的头子认识!真是不简单啊!
秦百的父亲说道:“这是你给我的救命之恩。”
褚伟怀连忙道:“那你还不还我?只要你帮我渡过此劫,你我恩怨,就算是一笔勾销!”
秦百的父亲幽幽的说:“我和大朗欠了你一条命。还你便是,你欠我父亲的,就亲自下去还我的父亲吧。”
说完,不管褚伟怀脸上的愕然,秦百的父亲与他大儿子齐齐从腰间抽出一把捕鱼用的短刀,虽然残破,但磨的锋利,两人毫不犹豫的捅进了自己的心窝里面。
望着褚伟怀身后追上来的两道人影,秦百的父亲脸上带着笑容,仰面倒下。
他大儿子就倒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