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说着慢,但却仅一瞬之间。
而站在屋子里的那些人也没闲着,立刻从后面翻出屋子,对着天空打了一发穿云箭。
这穿云箭里面有火药粒儿,飞上天空在爆炸的时候会炸成一团好看的烟火,因此军中一直用来做穿云箭。
正所谓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大营这边,等了许久的刘将军见到信号之后,豁然起身,大声喝道:“全军出击!”
所有的士兵在信号弹升起的一刻就立刻起身开始整队,完全不需要刘将军发号施令,所有人都朝着村庄包围过去。
而苏青玄却坐在篝火前没有动弹,他看着滋滋冒油的四只小猪,口水横流,见人都走了,这才小声嘀咕道:“下了药再加上这么多人要还是打不过,那就太废物了。”
说着他抽出一把小短刀,开始割肉往嘴里塞。
因为提前同作料腌制过的原因,这肉的味道很足,而且肉质十分细嫩。吃起来味道好的不得了。
苏青玄心想这烤乳猪自己必须得多吃点,不然等刘将军他们凯旋归来之后,别说是这四只小猪吃不到嘴,怕就是苏青玄自己恐怕也得去再准备一桌庆功宴。
毕竟大家的晚饭吃的就不多,就是为了这一仗能打的不憋屈,要是打赢了,怕是这些家伙得兴奋半宿睡不着觉。
这么一来,晚上吃的那点粥就什么都算不上了。很快就会饿,让士兵空着肚子睡觉,这可不行。
今天晚上不吃饱了,明天早上一顿能吃出来两顿的量,到时候不还得是自己做么?
可以说苏青玄看得是极为透彻了。
信号弹响起,说明那边已经万事俱备,只差这边人过去了。因为当初约定好的就是,如果豹子中了毒,就给他们发信号弹,没中毒,就不要发,也不要暴露自己。
刘将军速度最快,他是二流高手,知道那云豹难缠,因此自己冲在最前面,希望能和中了毒的云豹五五开,这样就可以拖着豹子直到毒素完全发作。
冲进村子之后,刘家一眼便看见那正在十几人包围圈里横冲直撞的云豹,每一次冲锋都被众人用手里的门板给挡了回去,尝试了十几次之后都毫无所获,而它的脚步已经开始踉跄虚浮了。
很显然,这云豹中了毒!
而且毒的很严重!它本来洁白顺滑的毛皮此刻已经被毒箭腐蚀出了几个黑色的斑块儿,散发着恶臭和脓液,一看就不妙。
甚至于云豹的行动能力也受到了这毒的影响,走起路来晃动着身体,摇摇摆摆,像是喝醉了酒一般。
“砒霜的效果这么好?”弓箭兵嘟囔着问。
他好像没听说过砒霜这么牛逼啊!
飞刀兵严肃的说:“你管好自己的弓箭,不要再射了,再射下去,那云豹的皮就真的值不了多少钱了!你看看,好好地一张皮子,硬是让你给弄得千疮百孔的。”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弓箭兵白了他一眼,说:“我一个弓箭兵,让我拿着箭不要射,你觉得这可能么?”
飞刀兵又嘟囔两句,问道:“你觉得冯巡能挡得住那云豹么?那云豹不会直接冲上来跟我们玩命吧?”
“不会的。”
这一次弓箭兵倒是回答的非常干脆,他认真而又严肃的对飞刀兵说道:“就算是拼命也是找我,而不是找我们,若是究根结底论起来,它还得找你报恩呢。救命之恩。要不然我这箭肯定能射死它!”
飞刀兵被弓箭兵拿话噎了一下,却没有半点脾气。毕竟人家说的对,要是不考虑毛皮的原因,他刚才就直接下狠手把这个云豹给毒死了。
只是现在云豹已经身陷重围之中,无处可逃,已经造不成太大的伤害了,只要把它拖住,等将军来,或者是等毒药发作,就可以轻易地拿下一张完整的白色云豹皮,卖给那些有钱人,绝对是一大笔银子!
单单是用这钱来改变伙食,都不知道能买多少头猪了。
苏青玄一边吃着小猪肉,一边估算着时间,觉得应该差不多了,便开始大口吞咽,而不是细嚼慢咽慢慢品味。
他得趁着众人还没回来先把自己给喂饱了,这样一来,就算是他们得胜凯旋归来,他也已经吃饱吃好了。
刘将军终于加入战场,他举着刀就朝着云豹冲了过去。他要一雪前耻!
妈蛋,堂堂一个江湖二流高手,好几百人的将军,昨天晚上竟然让一只豹子给戏耍了!这是耻辱!
耻辱需要鲜血来洗刷!
“畜生,受死吧!”
刘将军大吼一声,一招力劈华山,只是姿势多少有些不伦不类,看来他并没有具体的学过这一招,不会具体的发力技巧,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本能砍下去而已。
若是放在平时,这一招云豹绝对可以轻轻松松的躲过去,不会中招,但是现在它中了毒,蒙汗药和毒混在一起,让它的身体到达了极限,头晕眼花,浑身无力,生命的气息在不断地减弱。
它终于害怕的开始吼叫,但没有人可怜它。
刘将军一刀砍在了云豹的脑门上,直接将它的大脑袋砸的瘫软在地上再也动不了。飞刀兵朝着刘将军大吼道:“将军小心!一定要留好了皮啊!那都是钱!”
闻言,刘将军手上的动作顿时一停,他本来打算再砍几刀上去的,此刻听人这么一喊,心里顿时升起了一样的想法。
他们的钱本来就不多,因为行军用的物资都是官府那边给结的账。但那也仅仅是给他们结账,而不是给他们发钱啊!
这个世界上,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身法,哪怕是皇帝,也离不开钱这个字。有钱就是大爷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不管是吃好的还是喝好的,甚至是去开光,都需要银子。
云豹虚弱不堪的倒在地上,苟延残喘着。
它的双目已经失明,曾经幽绿色的眸子此刻紧紧的闭着,眼角流出两行血水,口鼻间都溢出血液来,粗重的喘息像是急促的秋风吹动落叶。
不一会儿便断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