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以蓝月道长早有心理准备,但看清这风暴中心的情况,仍然是被吓的狠狠倒吸一口冷气,面色苍白至极。
为何?
因为林涛和百圣真人交手中心地带,已经被真气的爆炸,掀出一个深达十米,直径超过三十米的巨坑。
真气能作用在物理层面吗?
当然能,但却没有炮弹那么直观。
所以,别看宗师境很强大,你让他们隔空一拳,试试单纯的在地上,掀出一个一米深的坑试试。
实际上,能掀出半年深度都谢天谢地了。
更何况,是一个深达十米,直径超过三十米的巨坑?
别忘了。
这仅仅只是交手余波而已。
“嗯?”
深陷于极度震惊之中的蓝月道长,还隐隐感觉大脑有些晕晕乎乎的时候,突兀,一道熟悉的微弱真气波动,让蓝月道长心中一动,迅速扭头望去。
那是大概数百米外?
“……”
蓝月道长目光一凝,迅速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脚下这巨坑,既无林涛的身影,也不见百圣真人,当即便连忙升起一抹紧张,迅速闪身,直扑那隐隐约约,好似有百圣真人微弱真气传来的地方。
呼,呼!
六七百米的距离,对普通人而言,哪怕是跑起来,也不是一个很短的距离。
更别提这大晚上的野外,深一脚,浅一脚,连脚下是什么地形都看不清,但对于蓝月道长,那仅仅只是两个呼吸间的小事。
就这,还是他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栗与震惊心态。
可是当他赶到事发地之时,却还是被眼前的景象,给狠狠真的气血上涌,双眼止不住快速眨动。
好似眼前这是幻境一样。
但很可惜。
这不是幻想。
这是真是的景象。
哪怕是再不可思议,再难以置信,那也是切切实实的真实现场。
百圣真人……
“噗~~~”
整个人衣衫凌乱,挂在一颗大树上,面对蓝月道长的到来,刚想说些什么,一张嘴,便是一口血沫上涌。
“长老?!”
猛咬舌尖,让自己清醒了一下后,蓝月道长顾不上其他,连忙一个箭步闪身来到大树下,仰头满面紧张的看向百圣长老。
对此,百圣长老面色苍白的咬着牙,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竭力平复那翻涌的气血。
而后在蓝月道长眼巴巴的注视下,足足用了数秒后,这才嘴唇再度微张,牙缝中蹦出恨恨的一个字眼道:“走!”
走?!
确定不是追?
蓝月道长见状,心中满是震撼。
可是还不等他再说些什么,百圣长老已经身体挣扎着自大树上跃下,身体一个趔趄,摇摇晃晃的总算没有一头栽倒,来个狗啃式趴地。
但饶是如此,也足以凄惨的让人触目惊心。
“……”
如此的无力,又是如此的虚弱。
如果是蓝月道长是震惊的话,那么百圣真人便险些没活活气炸。
恨恨的扭头瞥了一眼林涛逃亡的地方,百圣真人虽然有心让蓝月道长去赶紧去追。
可是……
林涛万一要是杀个回马车,再和自己搏命一次怎么办?
“哼!”
一念至此,百圣真人便感觉心头泛起寒意,怒哼一声后,也不和蓝月道长废话,直接脚步趔趄的赶紧向林涛逃亡的相反方向,跌跌撞撞的迅速离去。
见此情景,蓝月道长哪里还敢多说?
迅速提升警惕,连忙快步跟上百圣真人的步伐。
但是在向另一个方向逃亡的林涛他却不知道百圣真人如此的胆小、怯懦,当然,对于禹之世界那群虽然实力高强的强者们,不敢轻易玩命,林涛虽然有所认知,但知道是一回事,敢不敢赌,那就是另一回事。
因为……
林涛自己伤势也是极其惨重。
在最后的危急关头,他是凭借着什么,击败击伤堂堂一位金丹真人?
是上一次楚梦雪去地心石府,自玄鸟道君手中得到的最重要的底牌。
一枚符篆。
按照玄鸟道君的话来说,那枚符篆可以抵挡金丹真人强者的全力一击。
当然,这不是所有人都有效的,比如,一些实力顶尖的金丹真人,可能就扛不住,不过以林涛的实力,实际上也很难招惹到那些变态的顶级金丹真人亲自出手。
只要不作死,那种强者,林涛想见都见不到。
但与此同时,这枚符篆它又不是攻击性的符篆,而是防御性符篆。
换而言之,虽然可以挡下金丹真人全力一击,那又如何?
人家第二击怎么应对?
于是,林涛就开动脑筋,想出了一种方法。
第一,拉近俩人的距离,使得符篆力量爆发时,能够波及攻击者自身。
第二,要让攻击者主动出手,迫使其激发防御性符篆,而不是林涛主动扛着盾牌一样打开符篆。
以上这种方法的两个要求,其实十分的苛刻,并不好同时做到。
比如,第一次林涛试图引诱百圣真人出手时,他的算盘就落空了,人家百圣真人并没有想要出手的想法。
直至第二次,林涛拼尽了一切的手段,底牌尽出。
又是尊主道,又是第二层刀意,爆发出完全属于,甚至超越绝大多数尊主境的实力之后,一幅破釜沉舟的亡命徒架势。
终于,百圣真人无法保持他的高冷了,更不可能坐等林涛扑上来给他来一记狠得。
所以,他主动出手了……
当他出手的刹那,林涛激发了玄鸟道君留给他保命的符篆。
事实证明,百圣真人距离玄鸟道君口中那顶尖的金丹真人差距还太远了。
面对爆发的防御性符篆,他甚至连躲闪都来不及,便直接被其可怕的汹涌力量,反震的直接倒飞了出去。
而后,林涛自然不敢过多纠缠,直接趁势遁入地下,逃之夭夭了。
当然,事后复盘整个过程固然轻松。
但实际上,林涛所付出的代价可一点都不小。
当晚,自南徐一路逃遁至中海。
林涛在楚梦雪的悉心照料下,也足足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躺了足足一个多星期之后,才总算能够无比艰难的走下了病床。
“虽然没有恢复,不过总算能动了!”林涛吐出了一口浊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