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大爷,您不用这么绝情吧?”
刘余地如丧考妣。
土匪头目鼻孔朝天,“老子见到你们这种人,就气不打一处来,因此,能分一对,是一对!”
刘余地还想狡辩,但被红柳娘制止住了。
她向土匪头目讪笑道:“大兄弟啊,既然如此,你看能不能让我跟我的情郎说几句悄悄话,毕竟在一起这么久了……”
土匪头目一脸不耐烦,挥了挥手,“麻溜点,过会老子亲自押你去见黄老头,看看他怎么面对你这么个闺女!”
“谢谢大兄弟,谢谢大兄弟……”
红柳娘立即示意刘余地下车,两人转到车后,说起了悄悄话。
“看来如今的三里坡看守严格,你现在即使跟着我去了,也难免露馅,我一个人去,说不定还安全一些。”
“可是,就你自己,我怕……”
红柳娘莞尔一笑,“不用担心我的安全,我的身手虽然比不上你,但对付这几个喽啰,还是不在话下的,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刘余地想了想,便道:“也好。可是,我们以后该怎样见面呢?”
红柳娘道:“我此去,一是为了暂避风头,二是为了资讯黄老这些诡异之事,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离开三里下坡的。”
“至于见面,我们定在一月之后如何?到时候,你偷偷潜入三里下坡,村东头第一户,就是黄老的家。”
“倒是你,想作何打算?”
红柳娘说着,将询问的目光看向刘余地。
刘余地沉吟道:“我也不知该何去何从,好在,我身上有一幅黑戈壁的地图,绝不会迷路……”
“诶,对了,要不我直接去探查黑胡子的老巢怎么样?他们现在绝对不会想到,竟然有人敢去他们那儿作祟!”
红柳娘沉声道:“我无法给你意见,但我相信你的能力。你既然有了想法,就大胆地去做吧!我相信,有你我二人联手,这敌忾的目标,绝不会永远猖狂下去的;这黑戈壁,也绝不是他黑胡子的!”
红柳娘一番话,说得刘余地热血沸腾,对这个女头领,他现在佩服得是五体投地。
两人又说了一些细节,便告别了。
望着红柳娘和土匪们的身影越来越远,刘余地便回车内取了物品,开始向黑胡子的老巢奔赴而去。
黑胡子的老巢,离此地并不近,大约有三百里地的路程。
但这里的地形全是戈壁和沙漠,饶是刘余地这种健壮的小伙子,也需要走十天左右。
刘余地平时是很喜欢徒步行走的,这让他想起了当羊倌的那段日子:
赶着羊群翻山越岭,嗅着微风草香,好不惬意。
但此时,徒步,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他已经走了三天了,身上背的水袋,也快见底了,他的心情开始变得烦躁无比。
等到第五天的时候,他的水袋彻底干了!
若不是他的枪法和身手不错,搞到了几只蜥蜴和秃鹫后,用它们的血液润喉咙,说不定早就倒下了。
但等到第七天的时候,他还是有些崩溃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出现了幻觉,一会儿看到湖泊,一会儿看到草地,更有甚者,他还看到了灯火辉煌的都市……
但无一例外,这些都是海市蜃楼。
第八天,他甚至连海市蜃楼都看不清楚了,他看什么东西都是灰蒙蒙的一片,走起路来,也是摇摇晃晃。
终于,他坚持不住,倒下了……
恍惚中,他又做起了那个噩梦。
梦中,独眼龙喷着绿血,朝他走来,只不过,这次又有些不同,它的手里多了一把大砍刀,大砍刀上还有一些铁环。
独眼龙一走一颤,震得铁环哗哗作响,好不令人烦躁。
刘余地被这声音吵得难受,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掏出双枪,想把这家伙的脑袋打烂。
可双枪在手后,他却无论如何也扣动不了扳机。
刘余地一着急,猛地睁开眼睛,醒了。
而眼前的景象,让他瞠目不已。
只见一个黑塔般的大汉,一手扛着一把长长的大片刀,一手正在把玩着他那两把m1911。
不要好奇他一只手,是如何把玩两支手枪的。
因为他的手够长够大,m1911的长度还不及他掌面长度的五分之四。
当然,这些虽让刘余地瞠目,但还不至于让他惊愕。
真正让他惊愕的是,这个黑塔大汉,扛着的那把大片刀,上面有三个铁环!
那三个铁环,被微风一吹,哗哗作响,像极了湘西赶尸者的招魂铃。
此时这货巨大的身体,挡住了阳光直射,刘余地看不清他的相貌,于是便稍微向一侧挪了挪身体。
这下,这货的脸部相貌登时清晰无比!
只见这货,脸长如公驴,雀斑麻子如繁星,如此相貌,恐怕地球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你是片子刀麻脸驴!”
刘余地脱口而出。
他的话让眼前这个黑塔壮汉微微一愣,随即壮汉用刀背挠了挠自己的脖子,道:“你知道我?”
“何止是知道啊,简直是如雷贯耳!”
刘余地眼珠子乱转,随即又恭维道:“在这黑戈壁,谁不知这黑胡子的汉阳造,红柳娘的水子窖,和您的片子刀啊!”
麻脸驴冷哼一声,“算你小子有眼光,那你说说,我们三人,谁最牛逼?”
刘余地脱口而出,“这还有说吗?明眼人都知道!”
“这红柳娘,一介女流,就知道卖水营生,最不入流!”
“至于这黑胡子嘛,最近确实有些猖狂,地盘扩得很快。但说白了,这货不就是吃了以前的老底吗?手里有几杆破枪就了不起了?”
“所以说,这黑戈壁,我最佩服的,还是麻驴哥您!您光凭一柄三环片刀,就能在黑戈壁闯出一番天地,绝对是这三人中实力最强劲的!没有人敢不服!”
刘余地一席话,说得麻脸驴喜笑颜开,立即把那两把m1911还给了他,并笑道:“算你小子有眼光!”
刘余地双手接过m1911,脸笑如菊花,“我的眼光一向很好,比如,我现在就看到你的骆驼上,有许多的干粮和水袋,不知阁下能否赏我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