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刀子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可他刚把刘余地撞开,双手还没有碰到红柳娘的身体时,突然感觉被人抱住了腰身。
他侧身一看,当看到又是一个不开眼的小子时,脸上满是烦躁之情。
他妈的,这个红柳娘感觉平时挺检点的啊,怎么现在有这么多小白脸为她拼命?
看来这娘们深藏不露,蛊惑了一群小姘头啊!
白刀子心中一阵厌恶,非常后悔刚才有娶她为妻的念头。
并且这阵厌恶,很快就变成了妒恨之意!
他娘的,这群小白脸有什么本事,竟然让这骚娘们不选老子,而选他们?
老子今天非得让他们惨死在这骚娘们的眼前!
想到这里,白刀子直接抬起右肘,邦邦两肘,抵在孙小筒的心窝子上。
霎那间,疼得孙小筒龇牙咧嘴,差点痉挛。
但他的仍旧咬牙坚持,没有发出一丝惨叫。
“小子,挺能挨啊!那好,老子就陪你玩玩,看你能挨多久!”
白刀子冷哼一声,立即左右开弓,疯狂用两只手的肘关节,撞击孙小筒的两肋。
白刀子的力量,早已超出普通人的极限,如此撞击孙小筒的两肋,他怎么受得了?
三五下过后,只听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传来。
是孙小筒的肋骨,被撞断了。
“小子,肋骨被撞断的滋味不好受吧?哈哈……”
“这样吧,你只要大声喊出,‘红柳娘是喜欢养小白脸的骚娘们’,我就饶你一命!”
白刀子的恶趣味丛生,想拿这个小子,好好羞辱一番红柳娘。
孙小筒此时已经被断茬的肋骨,刺伤了肺部,导致疯狂咳血。
但他表情坚毅,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意味。
当然,他接下来也没有按照白刀子的剧本走。
只听他哈哈一笑,因为笑得大声,导致被口中的鲜血呛到,又是一通剧嗽。
咳嗽稍缓,他又狞笑道:“白刀子,你他妈的不就是想羞辱我红姐吗?”
“小爷今天就把话撂在这了,只要小爷还有一口气在,你就甭想对我红姐有一丝不尊敬!”
孙小筒说话时,情绪过于激动,导致肺部一阵翻涌,随即哇地一声,将一大口鲜血吐在了白刀子的马甲上。
白刀子彻底怒了。
他的白西装,刚才已经被他脱下来扔了,现在他的马甲上面又沾上了这么一堆秽物,怎能不震怒?
只见他暴吼一声,“小子,你他妈简直是找死!那老子就成全你!”
说着,他便飞快挥舞起手中的手术刀,想反手刺向孙小筒的脖颈!
可他的手刚抬到肩头,忽然感觉脚板上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
猛然看去,竟是红柳娘!
原来刚才红柳娘被大家伙扑到后,扭伤了身子,一时无法起身。
当看到孙小筒为了救自己,已命悬一线时,又悲又急。
乃至于疯狂挠头。
一挠头,就碰到了一个金属物体。
簪子。
按理说,红柳娘今晚穿了旗袍,是不会梳插发簪的发式的。
但她很讨厌装扮定式,为什么女性穿旗袍,就一定要梳一个手推波浪纹发式呢?
是的,没人规定。
就跟没有人规定,拍中国风一定要灯笼一样。
于是,红柳娘今晚选择的是单髻盘发。
也正是她这个随性的选择,使她寻到了武器。
其实她本不需用发髻做武器的,她精通刺击手法,一直使用一把红柄匕首做防身武器。
可惜,那把匕首在昨晚已经被刘余地没收了。
红柳娘拔下簪子,就地一个翻滚,滚到白刀子脚前,毫不犹豫地就将锋利的簪头扎进了白刀子的脚面上!
白刀子因为自己一时不注意,竟然吃了这个娘们的瘪,一时暴怒不已。
他不再理会孙小筒,而是直接攥起手术刀,垂直刺向红柳娘的天灵盖!
天灵盖并不是一个理想的刺击位置,但此时的白刀子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现在脑海里就一个念头,这个臭娘们,现在必须死!
这一刺,他已使出了全部力量,此时别说是红柳娘了,就算是刘余地也休想躲避!
呲——!
腥热的鲜血,喷了白刀子一脸,并模糊了他的双眼。
他的脸上露出了狞笑。
但很快,他的狞笑就怔住了。
因为,他忽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白刀子,不管是在当医生时,还是在当杀手时,他都对自己手中的家伙什了如指掌。
只要他的刀子一扎到人的身上,他就能立即凭借刀柄上传来的阻尼感,分辨出是扎在了人体的哪个部位。
显然,此时的触感,并不是人的天灵盖。
天灵盖刺击的感觉,要比现在阻尼大得多。
想到此,白刀子立即揉搓被鲜血模糊的双眼,等看清眼前的一幕后,他快气炸了!
只见他的加长手术刀,正扎在了孙小筒的脖颈上,而红柳娘,已被推到了一侧。
更可气的是,他此时无论如何也拔不出这把手术刀。
因为孙小筒的双手已死死钳住刀刃,简直如同焊住了一般牢固。
“小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红柳娘嚎啕大哭。
“我……我爸爸说,是你让我们家脱离了苦海,让……让我们吃上了饭……”
“因……因此,我不允许别人侮辱你,更不允许别人杀……你……”
说完,孙小筒便断了气。
“小筒,你还是个孩子啊,我不值当你这么做的……”
红利娘悲痛不已,感觉心都要碎了。
“嘿,一堆狗男女还整得挺煽情,那好吧,就让老子送你们一块去地下团聚!”
说着,白刀子终于拔出了手术刀,再次刺向红柳娘!
可这次,他却无论如何也刺不下去了。
因为,他的手术刀已经不翼而飞了。
伴随手术刀消失的,是一声清脆的枪声。
没错,是刘余地开枪了。
此时,他已经完全摆脱了身旁的几个大家伙,全身心的应对起白刀子来。
“卧槽,你他妈的怎么还没死啊!”
白刀子没了白刀子,又看到了刘余地,一时间暴躁不已,在原地又蹦又跳。
“死?那也得你先死才行!”
“哦?这是为何?”
“你看那是什么?”
刘余地说着,伸手指向镇口,只见镇口上已经布满了数十个手持枪械的汉子。
终于,红柳镇里的援军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