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你可曾看清楚没有,此事关乎我大唐的前途运势,万万马虎不得!”阮小二素知阮小五『性』子,不无担心地问了起来。
哪知平日里甚是敬重他的阮小五听了这话,白净的脸皮立时涨得通红,朝着阮小二叫了起来,“二哥,你莫不是连你自己的嫡亲兄弟都信不过吗?五郎我是好赌,但从来说话都是一口唾沫一颗钉,何曾说过什么假话来着”
阮小二被阮小五这般一呛,却是愣在了那里,但很快便是勃然大怒,想要在闻人世崇面前抖一抖自己作为兄长的威风。
只是他的这点心思,闻人世崇又哪里会不知道,当下也不点破,只是挤到兄弟二人之间,好生劝慰了几句,阮小二有了台阶,自是不会不依不饶,哼哼两声也就算了。
阮小五也是不会去和阮小二过不去什么,转头朝着闻人世崇问了起来,“闻人将军,我等在这里也是这么许多日子,唐王到底还要我等在这里等上多久,即便我等等得,只怕这蓄得水怕是等不得啊”
“这个”闻人世崇一怔,心下也是踌躇起来,要知道他也是水『性』过人之辈,也是能看得出自己等人所挖的蓄水池支持不了多少时日,“应该想必”
“众位哥哥不用担心,”就在闻人世崇想着该如何回答时,时迁的声音冷不丁地响了起来。
“偷儿,你怎地此刻才来,”阮小五眼尖,一把抓住人群中的时迁,开口便是埋怨了起来。
“小五哥,你这可怪不得我啊!”时迁的面『色』瞬间垮了下来,一张嘴口若悬河一般地对着阮小五说了起来,直说得阮小五趟目结舌,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偷儿,你莫要在耍弄小五,”阮小二却是看不过眼,连忙站了出来替自己的兄弟说话,“唐王叫你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我等?”
“还是二哥晓事!”时迁朝着阮小五做了一个鬼脸,便是对着阮小二正『色』说道,“唐王已经传下将令,各位将军也是按着计划准备完毕,此处待七哥归来后,便是立即泄洪放水!”
时迁刚刚说完,在场的那些汉子一个个都是兴奋了起来,“太好了,咱们辛苦了这么些日子,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啊哈,赵宋的狗才,好好喝爷们的洗脚水吧!”
“老子们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阮小五、闻人世崇到底比这些汉子精明许多,立时便抓着时迁问了起来,“偷儿,你且莫要拿这话来趟塞我等,我且问你,小七人呢?他何时才能回来?”
时迁的轻功即便在高明,被两人抓着手臂,却是无论如何也使不出来,当即苦着一张脸,“二位哥哥,我哪里敢欺瞒你们,小七不出两日,定会回到此地,至于眼下去了哪里,我实在是不能告诉你们”
阮小五、闻人世崇也是知道唐军的军纪,是以也不多问,齐齐松开了手,时迁感觉到没有了束缚,赶忙一个旱地拔葱,便是跃得无影无踪。
“这个偷儿,至于这般惫懒,难道咱们还能吃了他不成!”阮小五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显是对时迁如此动作甚是不满。
闻人世崇笑了笑,目光便是落在了山谷密密麻麻的林荫上,“还有两天,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让童贯和蔡攸跑了!”
“不错!”两只大手同时拍在了他的肩上,阮小二、阮小五与他比肩而立,“当日梁山泊一战,未能生擒童贯,今日我等说什么,也不能让这旧事重演!”
两日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阮小二和闻人世崇刚从水里冒出头来,便是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二哥,五哥,我回来啦!”
“啊哈,小七,你可算回来了!”阮小五听见这个声音,不由咧嘴一笑,便是迎了上去,便是水中的阮小二和闻人世崇,也是飞也似的爬了上来。
“小七,可想死我们了!”见着阮小七,阮小五便是一把抱了上去,直把阮小七抱得直叫唤,“五哥,轻些,轻些,我可不是玻璃”
“玻璃?”莫说是阮小五,便是阮小二、闻人世崇也是一脸的莫名之『色』,不知道阮小七说的是什么。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阮小七自知失言,连忙打了个哈哈,以其能够蒙混过关,阮小二等人心中隐隐觉得这“玻璃”不是什么好话,但眼下显然不是深究的时候,只能是按下心中的疑问,对着阮小七喝道,“小七,咱们这里到底什么时候放水,唐王到底是怎么说的?”
听得阮小二问道正事,阮小七脸上的笑容也是一收,对着三人正『色』道:“唐王有令,今夜子时,准时泄洪放水!”
“子时!”三人听了,彼此间交换一记眼神,齐齐朝着阮小七一抱拳,“遵命!”
有了准确的行动时间,对于阮小二、阮小五等人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好容易熬完了亥时,看看子时已到,闻人世崇看了阮氏兄弟一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厉声喝道:“放水!”
“放水!”这两字听起来是那么的轻飘飘,但其中却包含着阮氏兄弟和闻人世崇多少心血,就见阮小五、阮小七两人手握大锤,朝着预先留好的薄弱处狠狠地砸了下去。
一锤、两锤、三锤,在外部的破坏和内部的水压之下,很快便是见到一道道白『色』的水练冲破阻碍,这些水练初时很但是随着缺口一点点被破坏,小小的水练也是渐渐地汇合到了一起,到得最后,竟然汇聚在了一起,成了一条汹涌咆哮的白龙,非但带同着沿途所有的泥石,更是将沿路所有的树木连根拔起,朝着山谷中呼啸而去。
闻人世崇、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条被洪水硬生生冲刷出来的深壑,他们分明记得在不久之前,这里还有着好些颗几人环抱都抱不过来的大树,可如今却是连树的影子都看不见。
“咕嘟”,闻人世崇用力地咽了一口口水,颤着手指指着眼前的深壑,语气中满是不信,“这这是是我们干的?”
“咕嘟”,阮氏兄弟不约而同地咽了一口口水,尽管他们也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但这一幕还是活生生地发生在了他们眼前,“这太可怕了!”阮小七伸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中发虚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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