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祥麟在任森肩头刺的这一枪虽不重,而且也仅仅只是皮肉之伤,但却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在徐槐和任森的心头上狠狠地扎了一刀,鲜血淋漓。
徐槐心机深沉,虽然也是心惊肉跳,但面上却始终看不出什么,可任森则不然,错愕地看了真祥麟一眼,手中机械地挥舞着钢枪,好半晌方才发出一声凄厉的怒吼,“真祥麟,老子和你拼了!”
手中的钢枪不管不顾地抡成一个半圆,照着真祥麟的脑袋就是一击,真祥麟有苦难言,急忙侧身闪避时,却又听得“噗”的一声,再看时,才发现任森的咽喉已然被俊辰一枪贯穿。
“咣当”一声,任森手中的钢枪落地,想要伸手捂住冷风不停灌入的创口,可是不管他怎样用力,怎样驱使,双手就像灌了铅一般的沉重,哪里还能动得了分毫,“我不甘心,不甘心啊…”任森的心中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终是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无独有偶,就在任森倒地的这一瞬,远在汴梁皇宫值守的徐宁,似乎有了什么感应一般,竟然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将身旁的值守卫士吓了一跳。
“徐头,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昨夜和嫂嫂风流快活的时候,念着别的女人的名字,被嫂嫂踹到屋外,冻了一宿不成?”熟识些的卫士,自是知道徐宁的脾气,在那里开起了徐宁的玩笑。
“哪能啊,我看徐头一定是在哪个相好那里,房事太多了,把身子搞得有些虚了吧!”
“哈哈……”四周响起了一片哄笑之声,徐宁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浓眉不禁蹙在一起,抬头看向蓝天,似乎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似的,因为他分明觉得在打喷嚏的那一瞬,自己身上就像解开了什么枷锁一般,瞬间轻松了许多。
真祥麟似乎不敢相信任森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眼前,不由悲从中来,狠狠地瞪了俊辰一眼,口中暴喝一声,“还我兄弟命来!”弯腰抄起任森的钢枪,狠狠地照着俊辰掷了过来。
俊辰哪里会被他扔中,身子一侧,便是闪了开去,钢枪狠狠地落在了他刚刚站的地方,真祥麟脚下用力一蹬,便是窜了过来,伸手操起钢枪,就如同双龙出水一般直取俊辰。
只是真祥麟平素用的是单枪,冷不丁地用起双枪,哪里能真正用的惯,虽然起手几招他还能保持攻势,但是很快便左右手不协调起来,被俊辰抓住机会,反压了过来,落败也只是须臾间事。
徐槐最在意的永远是自己的性命,带着任森和真祥麟也是为了让自己的性命多上一份保障,可如今任森已死,真祥麟的性命怕也是难保,他脑海中便是起了抛弃二人的念头,脚下亦是悄悄地挪动了起来。
“就这么走了,对得起你的两位兄弟吗?”只是他挪出没有三步,便是听见许贯忠的声音响起,徐槐不禁骇然,连忙去看时,就见许贯忠不知何时已然站在了自己的必经之路上。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徐槐再也维持不住自己虚假的面容,猛地抽出自己的配剑,朝着许贯忠冲了过去,“给我滚开!”
许贯忠微微一笑,反手抽出佩剑,划出一道银芒,亦是迎了上去,徐槐一直都是认为许贯忠只是梁山的军师,智计百出,不谙武事,是以在求生的欲望下,一把宝剑舞得飞快,恨不能立刻将许贯忠一剑砍成两段。
可惜的是,许贯忠的不谙武事只是相对于梁山而言,毕竟如今的梁山上,高手层出不穷,可是想对于徐槐来说,许贯忠的武艺可就高明多了,要知道许贯忠可是这个时代鬼谷的大弟子,端是文武双全,只是因为平日里根本用不上他出手,是以给人一种只能出谋划策,而手无缚鸡之力的印象。
徐槐此刻的心中已是万分的焦急,知道真祥麟不可能在俊辰的枪下坚持多久,是以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宝剑,可是不管他怎么样舞动宝剑,对面的许贯忠都能非常轻松地接下来,让他更是焦躁,口中亦是忍不住吼了起来,“给我死啊,你怎么还不死啊!”
许贯忠笑了笑,却是抢上一步,手中的剑先徐槐一步击出,将徐槐迫退好几步,“想要我死,你怕是还远远不够吧!”
徐槐气急,口中大叫一声,双手握住宝剑,也不管是不是有用,直接照着许贯忠头顶砍来,只是他才仅仅踏出一步,就感觉身旁似有疾风掠过,小腹被一股充沛至极的力量击中,整个日不由自主地朝后飞去。
“师兄,我来晚了,你没事吧!”李俊辰一击打飞徐槐,将许贯忠上上下下好生检查了一遍,仍觉得不放心,不由开口问道。
许贯忠只觉得心中一股暖流流过,缓缓地摇了摇头,“我好歹也是你的大师兄,虽然武艺是不如你,但也不是徐槐这种能够伤得了的!”
俊辰方始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手中的银枪指着徐槐道:“徐槐,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咳咳”,徐槐本想说些什么,可还没有说出口,便是大声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的口中咳出,徐槐见状,心中终是明白自己不可能逃得了了,不由惨笑一声,“成王败寇,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过一死罢了!”说罢,将自己的剑一横,便欲横剑自刎。
“咔”、“砰”,他想死,是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希望以死来躲避陈丽卿等人的寻仇,可是李俊辰又岂会如他所愿,早就防着他有此一手的俊辰,在他抬手的那一瞬便是发动,手中的银枪狠狠地敲在他持剑的手腕上,那清脆的声音传来,分明是将他的腕骨敲断,跟着一枪将他抽到在地。
“噗”,徐槐的口中再度喷出一口鲜血,颤巍巍地指着俊辰,嘶哑地吼道:“李俊辰,我只是想自我了断而已,难道这都不可以吗?”
“哼!”俊辰的银枪在他的手上狠狠一敲,徐槐吃疼,只能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手去,“似你这等无耻之人也配自刎?若是让你死了,我岂不是要失信于人,你还是留下命来,去偿还你欠下的罪孽吧!”
“不!”徐槐的口中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嘶吼,他自是知道俊辰说的是何事,他脑中能够想象,若是自己落在了陈丽卿等人的手上,会是什么下场,是以他不顾一切地朝着俊辰扑去,期望俊辰能够杀了自己。
可是俊辰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如愿的,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朝着来的方向看了看,不由笑道:“哦,她们已经过来了!”
徐槐顺着俊辰的目光看去,就见陈丽卿等人正朝着这边奔来,已然能够预见自己结局的徐槐,口中发出了绝望的嘶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