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斌四人见关胜以萌死志,无奈之下,只能应允。几人稍作商议,决定连夜启程,星夜赶路返回京城。
也许是蔡京的施加过压力的原因,又或者是几个奸臣彼此之间谈妥了,枢密院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配合,不几日的时间,一万五千精兵便从山东、河北两地赶赴京城,誓师出征。
此次的出征,由于蔡京的强力介入,使得朝廷的运作速度空前迅速,从准备到出征不过四、五日时间,等时迁将消息打探清楚,关胜大军早已出发。
待时迁的消息传到梁山时,关胜的部队已经到了东昌府地界,李俊辰接获消息后,立即带人下山,准备趁关胜安营扎寨时,劫他营寨,打他个措手不及。
没想到关胜甚是警觉,虽是第一次领军出征,但布置的却是滴水不漏,不仅让外围探马的将预警范围扩展到十里之外,更是在营寨四周布下鹿角、陷坑不计其数,明哨暗桩亦是多达百人。
李俊辰远远一观,也忍不住赞了一句,“不愧是关圣帝君的后人,这营寨立的当真是无懈可击,收兵回山,待明日在于这关胜好好见上一阵!”言下之意,对关胜是赞不绝口。
群雄见俊辰对关胜赞口不绝,心中都不禁憋了口气,就待明日开兵见仗时要给他一个好看。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阮小七因为好久没有下山,心里早就是憋了一口气,更见俊辰这般称赞关胜,心里更是愤愤不平。
这回到营寨,便请的张顺来到自家帐篷,“哥哥好生偏心,这多次行动都不曾用的你我,如今对这关胜这般称赞,何以让人心服。”
张顺乃是因其母病重,带母寻至梁山找安道全就医,感梁山待人至诚,方始加入梁山。如今他寸功未立,心中也是焦急,恨不得立刻就能立得大功,听的小七这般说,开口问道:“那依小七你之见,该当如何?”
小七左右看了看,附到张顺耳边,轻声道:“依我看,你我不如带上十几个亲信弟兄,趁今晚夜色,走水路去劫关胜大营。”
张顺吓了一跳,“小七,此事非同小可,我梁山军规深严,无故擅自出军者,有罪无功,况且那关胜统兵一万五千人,又岂是你我十几人所能劫得,不要劫营不成,反陷其中。”
小七不以为意,“你我劫营,不求杀伤敌兵,也不求杀得关胜,目标乃是敌军粮草,若是一把火烧得敌军粮草,定可使敌军不战自乱,纵然不记我等功劳,但足可扬我水军威名。”
张顺想了想,一咬牙一拍大腿,“干了!”
于是二人挨到天黑,偷偷驾得小船四、五只,备得引火之物,借着夜色掩护,悄悄摸近关胜营寨。
若是一般的酒囊饭袋领兵,恐怕阮小七和张顺此举,还真能一把火将敌军粮草烧个干净。可这番他们面对的对手不仅是关胜,更有唐斌、郝思文这般人物,又岂能如他们所愿。
果不其然,二人还没有接近营寨,就被暗哨远远地发现了,唐斌得知,不由冷冷一笑,“都说梁山如何了得,不想竟也行偷摸劫营这般小人之举,莫不是以为我等这么好欺不成!”暗暗传下号令,命令众军各自准备,待二人上岸后,再行擒拿。
小七和张顺蹑手蹑脚地上的岸来,悄悄拨开鹿角,趁着星光稍一辨方向,便直奔后军粮仓而去。
也不知怎地,他们这一路行来,居然连一个巡夜地兵士都没有遇到,小七不禁面有得色,“我就说这走了一路,早就累的不行,那里还会有什么警觉,也就哥哥如此小心,换成我早就全军杀到,保准一战功成!”
张顺无语,在他看来,这小七什么都好,就是孩子气重了些,好胜心强了些。
眼瞅着就到了囤积粮草的地方,小七和张顺远远地瞅见几个兵士正杵着长枪,靠在那里睡着了,不由大喜,纷纷取出引火之物,一跃而出,直奔粮草而去。
就在离粮草不过二十步远,小七心头忍不住狂喜之际,就听见“轰”的一声,小七和张顺面前突然出现一条宽约十多步,大约三人深的巨型壕沟,也是二人见机的快,堪堪刹住脚步,但其余人则没那么幸运,全部掉了下去。
二人互视一眼,心中一阵后怕,张顺急道:“小七,这事情透着古怪,这么大的动静,这几个兵士居然没有反应,怕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片火光燃起,一队队兵士手持弓弩,从暗影中奔出,张弓搭箭,直指二人,“说的不错,今天这事本来是为李俊辰准备的,不想大鱼没来,只网到你们这两只小虾米…”
小七最受不得人激,有人说他是小虾米,他哪里还能忍住脾气,直接就待上前拼命。
眼前那人怀抱一杆长矛,戏旎地看着小七,“哟,还有只虾米不服,怎么,还要和我过上几招不成?”
小七这就要冲上去,张顺赶紧一把拉住他,“小七,算了,我们不是这人的对手!”说着,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柳叶刀,连同自己手上的那把,一起扔到地上,高叫一声,“我俩认栽!”
那人冷哼一声,“算你们实相!”伸手一招,自有兵士上前,将二人一一捆缚起来。
看着二人老老实实受缚,那人吁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都说梁山李俊辰武艺高强,足智多谋,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就这般水准哪里值得佩服和敬仰,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就在他以为今晚大事已定,兵士都收拾兵器准备休息之际,就听见中营处传来一阵阵嘈杂鼎沸的人声,他颇觉奇怪,对着身旁兵士说道:“快去看看,中营发生何事?”
兵士领命而去,不多时,便灰头土脸地跑回来,“不好了,唐将军,梁山派人劫营,现已杀入中营,还请唐将军尽速救援。”
唐斌眼镜一亮,深深吸了口气,怒极反笑道:“好一个梁山、好一个李俊辰,兄弟们,跟我来!”直接翻身上马,领着兵士直奔中营而去。
中营遇袭,无论是前营的郝思文、宣赞,还是后营的唐斌、乜恭,亦或者是中军帐的关胜,无不是立刻领兵救援,只是真的来得及吗?
关胜最近,马也最快,只是他赶到的时候,就看见文仲容被人一枪伸至腋下,用力一挑,便挑入下马,复伸手一探,便将文仲容拎至马背上,扬长而去,至于崔野,更是早已不知所踪。
马上那人见关胜追到,回过头来,长枪一指,喝道:“关胜,今夜只是打个招呼,待明日你我在好生较量一番!”说罢,也不看关胜,直接打马离去,留下关胜一人呆立当场。
待唐斌等人赶到时,梁山人马早已不知所踪,只余下关胜一人,唐斌四下一顾,未看到文仲容、崔野二人踪迹,不由大急,开口问道:“大哥,那文仲容、崔野二位兄弟呢?”
关胜愧疚地看了一眼唐斌,“关某无能,二位兄弟叫梁山捉了去!”
“什么!”不止唐斌,连乜恭也跟着叫了起来,“TND,敢捉我兄弟,老子和你们没完!”一抖马缰,就待追上去救人。
“站住!”关胜知二人心意,一伸青龙刀,暴喝一声。
唐斌勒住马身,长矛一指关胜怒吼道:“关大刀,被抓的是老子兄弟,你TND少管老子,今日不救出二位兄弟,你叫老子日子如何在江湖上混,给老子把路让开了!”
关胜冷冷地道:“今日我们也捉了俩名贼人,大可明日走马换将,换回二位兄弟,若是你此刻追去,焉能知道梁山有没有伏兵在等着你我,少时你在被俘,你叫我明日拿何人去换你!”
唐斌听了关胜所言,心知关胜所言在理,只是心中仍有不甘,复问道:“今日擒走我兄弟者,是为何人?”
关胜略略想想,沉声道:“崔野兄弟为何人所擒,我亦不知,擒走文仲容兄弟那人,若是我所料不差,当是原八十万禁军教头的“豹子头”林冲!”
“林冲…”唐斌细细地咀嚼着这两个字,突地高声嘶吼起来,“林冲,明日我必生擒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