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均原本不是人类,是霓虹森林里自由奔跑的狸猫。
原本它以为自己会跟同伴一样,每日捕食,长大后孕育后代,直到老去之后死在森林的某个角落里。
直到有一天它们的森林里来了个怪人。
那人的身上在发光,狸猫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人,直接给看呆了,然后它就被对方抓住,点化成了人身。
看着自己跟对方一样的身体,狸猫怔怔的看向他,然后开口:“你是神明大人吗?”
对方笑了。
“我只是一个无名客罢了。”对方一甩衣袖,狸猫发现自己飞了起来,“下山去吧,希望这段旅程你能玩的愉快。”
“你叫什么名字!”它大喊,可是除了风声,无人应答。
那人的身影也消失在了他视线之中。
之后狸猫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飞在半空中,擦着旁边的树木过去。
随着身边的树木越来越稀少,狸猫发觉他身上不知何时围上了青色的衣衫,也渐渐离开了一眼望不到头的森林,离他之前害怕的城镇越来越近。
嘭的一声,狸猫的整个身子突然摔在地上,他揉着疼痛的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发现刚刚看见的城镇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庄严肃穆的宅院。
“你是谁。”
狸猫转头过去,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羽织的男人,对方头上有着一道难看丑陋的缝合线。
那是狸猫和羂索的第一次见面。
之后狸猫就被羂索看出来了妖怪的身份,为了不暴露自己,他加入了对方,帮助他进行实验。
初入人类社会的狸猫懵懂的跟着羂索,对方还给他取了新的名字——半夏。
“是种花那边一味中药材的名字,感觉怎么样?”羂索把字写在纸上,懵懂的狸猫接受了。
他有名字了。
在那之后半夏帮羂索做了很多事,还被哄骗定下了契约,导致他根本没办法主动离开对方。
羂索做的事跟血和生命脱不了干系,导致他开始对生命的态度变得麻木,一开始他还会记下自己手中的性命,到最后他干脆不记了。
因为实在是太多了。
唯一那么让半夏有印象的还是羂索把一名女性与咒灵结合的事。
毕竟经过那件事,羂索被咒术界定为“史上最邪恶的咒术师”、“御三家的污点”。
当然,在外面被遗臭万年的是加茂宪伦,不是羂索本人罢了。
之后半夏跟羂索做的事情他有点记不清了,只知道过了很久,羂索突然要带他出国,去了他名字的起源地,种花。
“羂索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半夏看着面前陌生的街道和字体,有点不解。
羂索瞥了他一眼,站在原地,没过多久就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两人坐上车,司机直接开车,过了半个小时才给他们放下来。
半夏看着面前的这座大山,挠了挠鼻子。
“你带我来是想爬山?霓虹不有的事吗!”他十分无语,自己坐了那么久的飞机,结果来爬山了。
羂索没有理他,吹了一声口哨,然后从山里跑出来一只咒灵。
半夏:“……”
看里羂索这小子提前来踩过点了。
两人爬到咒灵身上,咒灵开始带着他们移动,直到来到了大山另一边一座规模巨大的院落边。
之后羂索带着他躲开守卫,来到了一间屋内,里面住着一个睡着了的奶娃娃。
“变成他。”
半夏不解,但也照做。之后羂索直接把床榻上的孩子割喉,整个过程孩子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下次做这种事提前说一声,我好躲躲,要不溅我一身血。”
他看着羂索把那个孩子收拾后,自己坐到了床上,等着对方开口。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公均。”羂索拿出一个吊坠,“这里情况跟霓虹不一样,有很多人可以看出你狸猫的伪装,这个吊坠可以模糊你周围的气息,这样他们就看不出来你是只妖怪了。”
羂索把吊坠给他带好:“这是我给你的自由。”
现在成为公均的狸猫闻言摸着吊坠的手停下,抬头看着他。
“……真的?”
公均有点不敢相信。他因为一项契约和羂索绑在一起一百多年,他无时无刻都在想着离开对方。
现在这个机会被羂索放在了他面前。
“我要你拿到这个家族里的家传秘法,事情成功之后,你就自由了。”
为了自由,公均开始顶着这副壳子生活在公家,并且从小就展现了过人的天赋,直到十六岁,他被公崈定为继承人。
那天夜里,他把自己随身携带的佩刀打磨了一夜,然后在几年后的某个夜晚他把刀捅进了公崈的心窝。
“父亲。”公均居高临下的看着公崈,“临死之前给你说一件真相。”
他把脸变成了狸猫的模样,公崈之前原本还剩半截气,现在直接只出不吸了,直到最后彻底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公均成了公家掌门人后,拿到了了羂索想要的东西,送到了对方手上。
不过当他看到羂索拿着阵法的手,他说出了一个让他现在都觉得荒谬的话。
“可以不要在种花布下阵法吗?”
荒谬!
他一个马上就要自由的人为什么么要为了公家去给羂索求情,难道是他这几年当家主脑子给当坏了,被手下的人影响了?
当天公均回到卧室后,直接把能砸的都砸了个干净。
然后第二天一早,他又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去公家旗下的公司处理事务。
没错,他是疯了,要不然怎么会舍不得公家?
……
公均下班回到家后没有立马休息,而是换了一身行头开车来到了祖宅外十几公里的地方。
那里有一个小村子,专门负责公家祖宅每日的水果蔬菜。
他来到一处农户院内,走到墙根打开了一块石板,石板下面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楼梯。
他打开手机手电筒,拿着一壶酒走下去,一直到楼梯尽头,看到了一扇铁门。
铁门上贴满了符纸,他按着顺序揭下,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位置不大,只有一张床和桌子,角落有一扇门,里面是卫生间。
“要喝酒吗?”
躺在床上的人坐了起来,那人是在外界失踪了数天的公河。
“假惺惺。”公河嘴上说着,身体还是从床上下来,拿走公均手上的酒,坐到桌子面前开始小酌。
公均走进来把铁门锁好,然后从房间角落拉来了一个椅子,坐在公河身边跟他一起喝。
直到把公河喝到醉醺醺他才作罢。
“你准备什么时候放我出去?”公河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看着他。
公均半开着铁门,思考了一下开口:“等他的事情做完,你就能出来了。”
“他是谁,要办的事情可以跟我说一下吗?”一道轻浮的声音从楼梯上面传来。
随着哒哒的脚步声,五条悟出现在公均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