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建人睁开眼,入目就是一片纯白的天花板。
“醒了?醒了就去洗把脸,等下来帮我治疗。”家入硝子把一瓶矿泉水扔给他,然后的匆匆地往外走。
七海建人揉了揉眼睛,才看清自己身处高专的医务室。
他四处看了一下,发现灰原雄就躺在他旁边的病床上,对方身上的伤口已经治好了。
应该是硝子治疗的。
他把衣服和鞋子穿好,小心的关上门,去找硝子。
对方正在给断了腿的咒术师治疗,那名咒术师脸上的表情逐渐由疼痛变得轻松。
“谢谢家入医生。”
“没关系。”家入硝子把对方名字记下,就转到下个病床开始治疗。
七海走到了她身边,硝子见他来了,就把手上的病历本递给了他。
“我治疗完的病人你记上名字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
然后硝子忙碌了一下午,总算赶着太阳快落山前完成了救治。
“累死了。”
回到办公室硝子把白大褂一脱一扔,然后躺到了办公室角落的单人床上。
原本是之前为了方便快点给人治疗放的,现在倒是成了她每天休息,恢复能量的地方了。
“啊,你们两个回来了。”灰原雄手上拿着三个打包盒,走进了屋子,“你们应该饿了吧,这是我趁着餐厅还没下班让他们做的,来吃点吧。”
“太好了灰原。”
硝子从床上滑下来,飘着来到了茶几边。
“给,餐具。”
灰原把餐具递给硝子,然后把打包好的盒饭打开放到每个人面前,他还打包了三份海鲜汤,每个人一碗。
硝子吃了一口饭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疲惫了好几天有人把饭送上门的感觉真的太赞了。
灰原,绝世好学弟!
端着盒饭正准备吃的七海突然想到了他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个人。
“我和灰原是怎么获救的?”
硝子喝了口汤,说道:“医院那边迟迟接不到人,打电话机场执勤人员去看,发现你们遭到了咒灵袭击,满地都是断肢残骸。不过有件奇怪的事。”
两个人看向硝子,她继续开口:“活下来的咒术师身上没有一点伤口,甚至连咒力都是充盈的状态。”
这不对。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听到后同时皱眉。
他们在场的咒术师都受了极其严重的外伤,在祓除咒灵的时候还消耗了大量咒力,而咒力一旦使用,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没道理那么快就恢复了。
七海建人把他看见的那名少年的事说出来了。
“真的?”硝子的语气突然高兴了起来,“这必须要上报吧,得快点把人找到。”
快来减轻她的负担,现在这个日子她可过不下去了。
这几天的加班让她作息不规律,天天熬夜,现在她从外表看上去老了十岁不都止,再这样下去她马上就要猝死了。
都怪那个奇怪的阵法。
现在悟独自一人去了种花找公河,小惠陷入昏迷,杰守在盘星教等着小惠醒来......这都什么事啊。
她烦躁的塞了一口炸鸡块,等到吃完饭,七海把垃圾收拾了一下,结束了今天工作的三人各自回去休息了。
……
乙骨忧太和伏黑甚尔来到了一处居民楼里,这里看起来年代比较久了,楼梯间的墙壁上绘满了涂鸦,地面上随处可见脱落的墙皮。
两人停在了一扇房门前。
“是这里吗?”乙骨问道。
伏黑甚尔看了乙骨一眼,右手直接抬起来敲了三下。
“开门,查水表。”
乙骨:“……”
就在伏黑甚尔准备踢开门进去的时候,隔壁传来了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那个……”是一个男孩,“我家隔壁没人,你们是不是找错楼层了?”
乙骨和甚尔有些意外,他们没想到这种条件下还有人住在这里,上楼之前没看到灯亮还以为这里的居民都搬走了。
不过等下打起来有人在隔壁就不太好了,得让这个小朋友离开。
甚尔擅长跟女人说话,但对于小孩子一向没什么耐心,所以劝说小孩子离开这件事就交给乙骨了。
“家里就你一个人吗小朋友?”
乙骨蹲下来平视小男孩,语气温柔,让对方很快就放下了戒心。
“妈妈刚刚去上班了。”小男孩又补充道,“妈妈很厉害,白天会送我去上学,晚上还能去工作,像超人一样!”
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男孩还能保持着同龄人的天真,看来这位孩子的妈妈很爱他。
“这样啊,那哥哥送你一个东西怎么样?”乙骨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绳,这个红绳可以抵御一次致命伤害,是粟生久惠做的,上面还编出了精致花纹。
小男孩先犹豫了一下,但看了一眼红绳之后就点了点头。
“那哥哥给你带上。”
乙骨把红绳给小男孩带上了,精致的红色手绳带在手腕上,让人看起来莫名有种安心感。
“等下哥哥要做点事情,你可以先离开这里吗?或者去找你妈妈,你知道妈妈工作的地方吗?”
小男孩点头,又说道:“哥哥要做什么事啊?”
“等下哥哥去找你再给你说好吗?”
\"嗯。\"
男孩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等到对方彻底走远,伏黑甚尔直接踢开房门,走到屋内。
“这里环境挺不错的啊。”
一踏进屋内,里面的环境就变了,从阴暗狭小的房子变成了阳光和沙滩,不远处就是大海。
此时领域内只有陀艮,他在察觉到门外有咒术师的时候就跑到海底躲着了。
他传递不了信息,只能祈祷对方找不到他,然后等到花御和漏壶回来,他就安全了。
“原来藏在海里了啊。”
甚尔察觉到海里的陀艮没有去管,毕竟他还得钓大鱼。
他处理好来时的痕迹,拉着乙骨到了一个角落,等待着大鱼上钩。
不过没等多久,鱼就来了。
“花御你能不能不要拿着那张照片看了,对方是人类,是咒术师啊!”
漏壶看着花御每天不离手的照片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惦记着同伴的心情她早就把那张照片烧了。
“我相信她一定是暂时受到了人类的迷惑,等到她真正的醒来,就会发现人类都是虚伪的,是灾厄的源头。”
“......随便你。”漏壶的脑壳冒了一点火星子,坐到了沙滩椅上,“陀艮?你今天怎么跑那么远?”
他们这几只咒灵之间有一种特殊的感应,可以察觉同伴的大致方位。
“当然是太害怕了。”
甚尔几乎是凭空出现在漏壶身后的,天逆鉾直接贴着漏壶的脖子划过去了,如果不是漏壶反应够快,现在他已经咒首分离了。
“是你,禅院甚尔。”甚尔身后乙骨也出来了,“还有那个特级小子。”
甚尔听到这个名字后表情立马就变了,收起刚刚玩世不恭的表情,用看死人的眼神盯着漏壶。
“既然你不会说话,老子不介意给你嘴巴打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