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生久惠这边刚把哭成两团的菜菜子和美美子用绳子绑好,五条悟突然把一个东西丢到了她怀里。
“我靠!五条悟你扔了个什么东西。”
粟生久惠怀里抱着东西后退了几步,才站稳停下,一低头,一个黝黑墨镜潮流男朝他打了个招呼。
“嗨~杰的姐姐。”
粟生久惠:……
“五——条——悟——!!!”
可惜已经闪身瞬移离开的五条悟,并没有听到这一声响彻东京市区的长啸。
经过长时间的奋战,咒术师们总算把咒灵都清剿了个干净,新宿和京都也暂时脱离了危险。
“这个男人严加看管。”粟生久惠把米盖尔扔给辅助监督,男人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伤口,正在渗血,“等到了关押的地方喊人给他治疗。”
“是。”辅助监督艰难的带着米盖尔走了,剩下的咒术师和辅助监督正在清理现场。
她余光看到夜蛾正道,想要走过去时心脏突然抽-动了一下,疼的她立马跪倒在地。
额头冒出细密的汗,这股疼痛深-入骨髓,密密麻麻的蔓延至全身。
“粟生小姐,您没事吧?”一名咒术师担忧的上前询问。
她向对方摇摇头,示意她没事。
一股浓浓的不安感席卷了粟生久惠的全身,她忍着疼痛艰难的站起来。
她想起刚刚五条悟把人扔给她后瞬移的事,还有在战斗中一直没有看见熊猫和棘……遭了!杰肯定跑到高专去了。
怪不得她今天在现场没有看到夏油杰。
想到这粟生久惠立马从路边抢了一辆辅助监督的车,因为百鬼夜行提前驱散人群的原因,她一路畅通无阻的赶回了高专。
她需要赶回高专,她必须要去见杰……最后一面。
但等到她到现场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
“……杰?”粟生久惠走到墙边,看着已经闭上眼睛的夏油杰。
“小惠,我……对不——”
“我知道。”粟生久惠打断了五条悟的话,“我都知道。”
她不顾夏油杰身上的鲜血,把对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对方的额头,声音哽咽。
“就在那年他叛逃之日起,我就预料到这个结局了,我只是……我只是没有预料到这一幕会来的那样早。”
“悟……如果,如果当年我、我早一点注意到杰的状态,早一点,知道杰的内心,我们现在是不是不会成现在这样?”
她因为哽咽,这段话时断断续续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划过她的脸庞,又滴落到夏油杰的手背上。
五条悟左手握拳,抵在嘴上。
“这不是久惠一个人的错,是我们的原因,他隐藏的太好了。”硝子来到了粟生久惠的身边,轻轻摸着她的发丝。
冬日的风吹起,吹的人心悲凉。
从儿童时代延续的……友谊,在此刻落下了帷幕。
自那天起粟生久惠浑浑噩噩了好久,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没有精神。经常在给熊猫他们上课时突然发呆,直到被满脸担忧的学生们喊回神。
“对不起,这节课你们上自习吧。”她沉默的收起教案,离开教室。
但很快没多久,她就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从杰离开的悲伤中-出来。
因为伏黑津美纪被诅咒,陷入未知昏迷。
医院的走廊里,穿着学校制服的伏黑惠坐在椅子上,沉默的看着病房门口。
他现在的脸色非常憔悴,眼皮肿-胀,眼底黑青,就连下巴都破天荒的冒出了一点点青茬,整个人跟暗了好几度一样,颓废不已。
粟生久惠拿着两盒便当,坐在了伏黑惠的身边。
“给,趁热吃吧。”
“谢谢。”
伏黑惠接过便当,打开草草吃了两下,放到了一边。
“今天我去学校看了,没有诅咒的痕迹,我也有问津美纪姐姐的朋友,去了她前几天都去过的地方,没有任何问题。”
伏黑惠低着头,有些无措的握紧了双手,他转头看向粟生久惠,眼神茫然:“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惠姐姐?”
“接下来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好好休息,我们大人会去查的,放心吧。”粟生久惠在伏黑惠长大后难得抱了他一次,“相信我吧,小惠。”
一年后,东京涩谷——
“五条悟!快点让五条悟过来!”一名微胖的男人焦急的拍打着面前透明的墙壁。
“五条悟是谁?”旁边一个青年问道。
“我哪知道他是谁,只是里面的人说了如果五条悟不过来我们都出不去。”
“谁说的?”
“不知道,大家都在说。”男人看着身后的人,“你们都没看到吗,十字路口的人都被吸进去了。”
他脸上一脸震惊和后怕,“都被吸进车站里了,就像浴缸里的水涌进出水口一样,要不然我们就能坐电车走了。”
“动动脑子就知道啊,低学历的家伙!”
刚刚和他说话的男人听到这不服气,语气愤怒:“哈?你有本事让高学历的人出去啊?”
一双手从透明墙壁里猛然伸-出,随后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撞倒了微胖男人。
“好痛。”
身形高大的男人戴着黑色眼罩,头发竖起,过了一会儿才抬手道。
“啊,果咩。”
20:31分,五条悟抵达现场。
涩谷hikaire大厦地下三层——
整层可见之处都站满了人,因为部分地方停电,中-央空调停止运转,整个空间有些闷热。
没有电没有信号,人群中抱怨连连。
五条悟站在高处,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挨在一起。
「这下可糟糕了,以下面为中心,也和外面一样展开了困住非术师的帐吧。」
“这该怎么办?”粟生久惠的声音响起,但五条悟身边没有人。
“我大概知道他们的目的了。”五条悟看着下面一层的电车轨道,“他们很狡猾啊。”
选择在涩谷人最多的万圣节动手,困住那么多非术师,让他不得不考虑非术师的安危,从而限制他后面的行动。
“我去角落里再查看一下,避免藏着其他咒灵。”五条悟的肩膀被拍了两下,随后粟生久惠的声音消失。
他不是一个人进来的这个帐,同行的还有贴了隐身符的粟生久惠。
卜算察觉到大凶的粟生久惠不放心五条悟一个人,便简易的画了一张符跟着他进来了。
虽然符看起来很粗糙,但毕竟条件有限,只能做成这样,不过隐藏气息和身形进入帐内也勉强足够了。
毕竟对方没有察觉她也进来了不是吗?
她紧了紧脖子上的浅灰色围巾,然后从地下一层一直检查到地下四层,都没有再发现其他咒灵。那么……就只有地下五层那三个咒灵了。
粟生久惠刚下到地下五层,可以直通整个地下空间的入口就被藤蔓堵住。
五条悟叹了口气:“没必要啦,我不会逃。要是我逃走的话,你们就会杀光这里的人类吧?”
所以我们才来了。
“那两个人在说什么啊?”趴在车站的屏蔽门前的青年看着铁轨上的两人说道。旁边的同伴不认同,“是四个人。”
粟生久惠轻轻戳了戳五条悟的背,提醒她回来了。
重新长回身体的漏瑚站在前面终于开口:“逃走就杀光所有人?我就回答你吧。你不逃!”
漏瑚高举手中的拐杖,冒出火花,燃烧起来。车站与铁轨之间的屏蔽门突然打开,趴在上面的人类猝不及防摔到了铁轨上,一时间惨叫声不绝于耳。
“也是一样的杀。”
粟生久惠趁乱把掉落进咒灵与五条悟周边的非术师往后面拉,远离五条悟和咒灵中心。
毕竟等下打起来的时候咒灵绝对不会管非术师的死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