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家妮在广场上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男人的影子。
她看警察都撤了,还不见人出来,她也有些内急。
一向不在火车站附近住宾馆的费家妮没办法了,只好在火车站附近找了一家宾馆住了下来。
这家宾馆有个好处,就是能从窗口看到火车站的广场。
费家妮特意要了一个八楼的靠窗的位置。
她放下行李,去了卫生间,出来时想用宾馆的电话打给男人。
她突然好奇男人的行李箱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他这么放心地交给了她。
好奇害死猫。
男人的行李箱比费家妮的足足大一号。
费家妮打开看时,上面就是一些男人的换洗衣物,下面还有洗漱用品,剩下其中还有一个包得四四方方的豆腐块一样的黄色油皮纸。
油皮纸里包裹的严严实实,拎起来特别有份量。
费家妮拿了出来,怎么看怎么像是人民币。
难道真的是钱?费家妮大着胆子把这纸用指甲刀划开,一张张崭新的票子露了出来。
费家妮的心好像不在胸膛里,她安抚住狂跳的心,不知为什么天上会掉下这么大个馅饼。
整整齐齐十万元,以费家妮常年经商的感觉,她验证了一下,全部是真的。
费家妮的心跳加速了,她觉得自己既然打开了,再封回去也会被人发现的。
再说了,自己与这个男人素不相识,除了一个电话号码没有任何可联系的地方。
自己真的把钱拿走了,他到什么地方去找自己呢?
费家妮想了足足一个小时,把自己与这个男人的所有对话都想了一遍。
她将所有有可能的情况在脑中梳理了一下,还是觉得这是意外之财。
自己说了梅澜江,说了现在出差所在的城市还有自己是一名采购员,这几点信息就算加在一起,男人要想找到她,也是大海捞针。
费家妮明白了,男人不是逃犯也是有前科的人,他看见警察吓得就跑,带着行李太不方便了。
自己出了站口,他有可能跳什么栅栏之类的地方再出来,至于为什么没出来,她就不得而知了。
她马上来到窗口,这时的她完全变了心境,特别怕这个男人出现在广场上。
广场上人来人往,要是想看到某人真实的面貌还真是有点难。
费家妮安稳的心情在这一时刻彻底丢失了,取尔代之的是慌张。
自从有了独吞的想法,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吃不香睡不踏实。
她把钱收拾好,装进自己的行李箱。
她轻装上阵,赶紧出去办事。
以往,她出差的时候,都要休息一两天才动身,这次不一样了,她赶紧来到她上货的地方,也没像以往那样对价格穷追猛打,一切以顺利为主。
当天她就办完了正事。
晚上的时候,她就要离开。
火车她是不敢了,飞机也不行,她觉得到处都是男人的身影,她拿出二百元,打了一辆出租车。
她打车来到离这个小城不算太远的另一个县城。
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在深夜的陌生的小城无人的巷子里,扔下男人的行李箱,然后来到火车站,这才买了票上了车。
她没敢买卧铺,直接坐在硬座上,每个经过她的人都让她胆战心惊。
费家妮有些南辕北辙。
她故意没买直达梅澜江的方向,而是直达离梅澜江最近的城市,在返梅澜江。
一番操作猛如虎,费家妮折腾了半天的时间,她终于认为安全了。
费家妮庆幸自己当时没给他bb机号,他当时真要了,费家妮对他不感冒,所以没给。
就这样跑回到了梅澜江,距离出事快半个月了,没有一点声息,虽也天天提心吊胆,但十万元的诱惑太大了,她决定赌一把。
讲完过程,她对桑小雨说:“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仔细想了好几天,我要不是信任你,也想解决你的关键,这样的事我都不应该跟你说。”
桑小雨想了半天,让她把钱装好,她说:“这钱我不能要,我也希望你别要,我们不知道这钱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们往好了想,这钱万一是人家的急用呢?往坏里想,他不是什么好人,那么这钱危险不?你明明有人家的电话,却不肯打,我想这事太危险了。”
费家妮不认同,强调说:“这钱肯定不是什么好钱,把它拿来还你的账最好了,要不然他一见到警察也不会跑了。”
桑小雨说:“这钱要不是好道上来的,那我更不能用了,你知道这是一些什么样的人吗?
太危险了,家妮,我知道你对我好,也是真心想帮我,但这样的钱我是一分也不会要的。”
费家妮的脸色有些难看,她说:“我不相信,如果是你遇到了这样的事,你会一走了之?”
桑小雨认真想了想,说:“我胆子小,不会要的。”
费家妮一脸的不相信:“就算这钱有天大的事那也是我的事,跟你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现在,这些钱能解你的燃眉之急,你却拒之门外,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桑小雨知道,这件事情上,两个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如果说太多了,还会伤感情,就说:
“我是真心谢谢你,这么多钱你都肯让我还用着,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用心呢?
但咱们两个人的价值观不同,没说谁对谁不对,只是我们也都是认死理的人。”
费家妮的脸色很不好看了,她说:“打你的人马上就要五千元,你拿什么给人家?”
桑小雨说:“会有办法的,你别为我着急了。”
桑小雨想离开,那样她们的关系就会变得别扭,不管怎么说,费家妮也是好心对自己。
桑小雨说:“家妮,我有些累了,想睡一会儿好吗?”
费家妮没说话,径直进了里屋,然后招呼她说睡去吧。
桑小雨又吃了两片止疼药,加了一片睡觉药。
她本来想再好好劝劝费家妮,不要贪图这十万元,以后后患无穷,但她看了一眼固执的费家妮,知道说也没用,不说又怕她真的出事。
桑小雨躺下的时候,费家妮一直在客厅打电话,听口气是打给这家房子的主人,那口气甜蜜的好像要得糖尿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