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见过他吗?”阿猫问道。
“辛瓦大人管得很严,谁也不让他见傅银大人。”小民衣托着腮帮子,“要是外客来见傅银大人,那就会被辛瓦大人下令送去投喂给九怪。九怪你知道吗?是一种长相很恐怖的怪物,长着九个脑袋呢……”
阿猫担心小民衣把话题扯偏了,就出声道:“傅银是不是死了?”
小民衣摇摇头,眉头皱得很深,对他来说,年龄虽然小,但是对他好坏还是能分辨得清楚的。要是傅银大人真的死了,小民衣比谁都自责,当时他亲眼目睹了案发现场,没有出去救人。
小民衣连声道:“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傅银大人那么好的人,听外边的人也讲辛瓦大人很喜欢傅银大人,辛瓦大人肯定不会让傅银大人死的!”
阿猫也觉得傅银应该还没有死,犹记得当日她在名望城召唤傅银的时候,没多一会儿,出现的就是那三个恶魔仆役。
想到那三个恶魔仆役几次三番置他们于死地,这一次更是对傅银下手。她绝不饶他们!
“哥哥?”
见到阿猫脸色异样,小民衣感到恐慌,轻声地唤道。
阿猫道:“有没有办法,去瞧一瞧傅银?”
小民衣重重地点点头,“我可以试一试!”
“若是他还活着,我一定全力把他救出来。若是他死了……”阿猫咬牙道,“我一定会让他们加倍偿还!”
小民衣道:“我一定会弄清楚,傅银大人究竟怎么样了!”
小民衣望着天色,用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白天的炽热阳光,是他无法承受的。
成为冥王使徒以后,小民衣更喜欢黑夜,“哥哥,我打听清楚后,我要在什么地方告诉你消息?”
黑暗公会附近显然是不合适的,会让小民衣承受的死亡危险翻倍。
阿猫道:“我会去找你的。对了,这段时间,黑暗公会随时会对城主府发动攻击,你要是感觉情况不对劲,一定要第一时间溜走。”
顿了顿,阿猫又道,“相信你找到我的气息,是很轻松的一桩事吧?”
小民衣点点头,“好,要是城主府出事,我就第一时间逃了,循着气味来找哥哥。”
阿猫找了找,给了十枚金币给小民衣,让他逃出来先隐藏在普通人群之中,一帮人是不会怀疑小孩子会是冥王使徒的。要是小民衣有心藏匿,一定会安然无恙地躲过去的。
小民衣站起身,望一眼高建筑物底下飕飕倒刮上来的寒风,觉得口鼻一阵寒意,“哥哥,我要怎么下去?”
按照正常的冥王使徒,他们可以飞檐走壁,也可以从很高的地方摔下去,毫发无伤。
冥王使徒的身体,比一般人都要耐摔耐伤。
眼下的小冥王使徒一副怯生生的模样,让阿猫忍着笑,“我带你下去吧。”
阿猫身后的黑羽双翅扑闪,卷带着小民衣,从很高的建筑物顶蓬上飞入夜幕之中。俯瞰着底下的纵横交错的街道,对这一带也不陌生,很多街道都是阿猫从前来过的地方。只是在夜里俯瞰下去,没有一处房屋有灯火,到处都是黑压压,让人瞧在眼底只觉得压抑。
阿猫问道:“你想要在哪里落下?”
小民衣指了指其中一条街道。从高处俯瞰下去,没有发现隐藏的危险。也是最合适的落脚地。
阿猫将小民衣放了下去,又很快的速度飞了起来。
在高处俯瞰着,直到那个小民衣的身影窜入了黑夜之中,消失无踪了,阿猫才调转方向,扑闪着翅膀,往回飞回去。
在黑暗公会附近的一条僻静街道,阿猫把黑羽双翅收入进空间手镯之中,这才迈步往前走去,走出了街道,原本想要悄无声息地回到旅馆,没有料到福康跟野鹤二人在旅馆门口蹲守着。
“叛徒回来了。”野鹤冷声道。
福康先前听了福泽西会长的话,脾气倒没有野鹤那么冲动,“为什么要救那个冥王使徒?”
两个人跟她直截了当地问话,都没有要让阿猫打哈哈敷衍过去的意思。
阿猫看向福康,“他是个小孩,还是你们奈何一族的族人。他来这里的目的,是想要寻死的。”
福康好奇道:“是谁?”
野鹤冷哼一声道:“大人也好,小孩也罢,只要是冥王使徒,就应该杀掉!”
野鹤对冥王使徒的恨意很浓,阿猫到了后来才知道,原来野鹤的一家人都让冥王使徒给杀了。为了复仇,野鹤才存活在世上。而这个赋予她复仇力量的人,是福泽西会长。
“那我无话可说。”阿猫道,“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野鹤道:“是会长让我在这里等你的。跟我去一趟黑暗公会,去见见我们会长。”
野鹤说罢,也不担心阿猫会逃走,野鹤走在前边带路,阿猫默默地跟了上去。
野鹤是背对着她的,但凡阿猫有杀心,都可以当场轻易杀了野鹤。这个道理,相信野鹤也是懂得的。阿猫心里狐疑,觉得这应该是野鹤故意在测试他的。一路上阿猫都很规矩的跟随着。
在他们身后,福康也跟着二人。
野鹤头也不回,背后就像是长了一双眼睛似的,说道:“已经没有你的事情了,会长想要见到的人是他。”
“我想帮他向会长求情。”福康说道,“他曾经在城主府最危险的地方,跟河神大人一起,把我给救出来了。这份恩情别人可以嘴上说说,我会记住一辈子的。”
野鹤道:“随便你吧。”
一路上三个人都没有继续说什么,好在黑暗公会距离这地方并不远,一顿的路程在野鹤刻意地加大步子带路,很快就把一段路走到了尽头。
天际边已经亮起了一丝鱼肚白。
晨起的风弥漫着一层雾气,比较夜里的风,好似更有穿透骨髓的阴冷感觉。冷得他们三人也经受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野鹤拢了拢衣襟,“有求我们黑暗公会办事,就少添一些麻烦。”
这话,野鹤是对福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