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兵头目带着文娃跟重修等人,重新回到了队伍之中。
百余名魔法兵齐刷刷投来一抹冷酷眼神,那眼里,分明是昭然若是的杀意。
就连感官能力最弱的文娃经重修先前那一提醒,都看出来了,这一帮魔法兵来者不善。
想到那一枚未到手的金币,文娃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又觉得贪婪,又觉得恐惧带来灾厄。
文娃时不时地瞅一眼重修所在,想从重修身上得到一个答案,以求内心得到一份安慰,得到一份指引,该如何既得到一枚金币,又能安然无恙地度过难关。
重修哪里有答案给他?
这时候,重修心里也是恐惧的,黑暗王朝究竟有多想要得到她跟小婴孩,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这一切因她而起,重修更多的是一份愧疚。
重修希望有人能帮到她的家乡人,能帮她。
重修就停住脚步,回头去看落在后方的阿猫。
文娃也顺着重修的目光,望向了阿猫,瞧见重修是再三望向阿猫,文娃瞧着阿猫,也更多了一份敬畏心。
“还要多长时间才到?”
魔法兵头目不耐烦地声音,从众人身后方传来。
文娃跟抱着小婴孩的重修走在最前头,阿猫走在中间,最后方是魔法兵头目以及他所领着的一队魔法兵。浩浩荡荡的队伍,若是胆量小一些的,远远瞥见,都要躲得远远的。
魔法兵头目瞧着前方走着的三人,甚至还有那女人怀中抱着的孩子,都是面容极为淡然自若,根本看不出半分怯意,反而让魔法兵头目心里添了几分戒备之意,唯恐这猎户村上下都是这般的大胆之人,到时候就有的一番折腾了。魔法兵头目出声道:“文娃,猎户村,有多少户人家?”
文娃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
多少户人家?
文娃不知道该不该跟这个魔法兵头目说实话,因为这魔法兵头目带来了百余人,杀他们猎户村上上下下七十六口人,绰绰有余了,而这七十六口人,有不少年轻力壮的或是在外结伴打猎,或是夫妇在科纳城城里工作,闲置在村子里的,多是一些老幼妇孺,文娃鼻子泛酸起来,这要是“魔法兵”有问题,就是一场屠村灾难。
文娃瞅了一眼不怎么说话的阿猫。
阿猫四下打量着,冥王使徒一族最擅长丛林战,这附近偏巧就是丛林,一大片一大片的丛林,除开经常行走的一条路杂草被踩平了,周围两边都是大片大片及腰未开垦的坡地,文娃常年居住在猎户村,行走在这条小道上,也会偶尔脚下踩着小小的凹坑,但是反观那帮魔法兵,行走脚步平稳矫健。
阿猫回头瞅了一眼,他们面上挂着轻松的神色,不似她跟重修,魔法师轻视身体上的修炼,她跟重修都已经明显露出疲惫之意,撑不了多久了,阿猫索性离开了队伍,在众目睽睽下,走到一旁树根暴露在土壤外层,形成横条座椅位置,阿猫坐了下来,望着那一众人,说道:“距离猎户村还要很长一段路,我们歇会。”
抱着小婴孩的重修第一个跟着走过来。
文娃脸上也透出疲惫,走上前,跟那个魔法兵头目商量道:“这地方确实还离着猎户村有一段距离,要再翻过几座山头,我们在这地方歇会吧。”
魔法兵头目骂了一句,才道:“这地方偏僻成这副样子,你们还住着做什么?”
文娃被这一句重话问的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了。
难道要让他去问祖先,为什么要在这么偏僻的村子一直生活下去?
文娃脸上的表情不觉间,也沉了下来,透出几分不满,“光明主神殿的使者愿意落脚在我们村子,就一定有我们村子可贵的地方。”
文娃说完,就看到魔法兵头目脸上露出一抹嘲弄的表情。
文娃心中不悦的感觉更浓了。
魔法兵头目道:“你去休息吧,别耽搁事。”
文娃应了一声,迈开沉重的步伐,朝着重修跟阿猫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时候已经太阳光西偏,风吹来透着凉飕飕的寒意,文娃心里热乎乎的,看着坐着想心事的阿猫,用家乡话询问,“有没有办法?”
文娃以为阿猫是听得懂的。
阿猫听到声音,感觉文娃是在对她说话的,就抬头看着文娃。
重修在一旁解释,“她听不懂,但一定会想办法,你别声张了,他们那帮人听力好得不像话。”
文娃心里发虚。
文娃想到今日从科纳城被这帮人逮着询问,而后贪图那一枚金币,欢欢喜喜给他们当引路人,是最错误的选择。
转念一想,不是他,也会有别人带路,文娃心里头的负罪感才减低了许多。
重修看向阿猫,重修目光中透露出求助。
阿猫将二人的目光都看在眼底,心里有些焦急。
阿猫手里拨弄着一根杂草,目光望向那端的一队魔法兵,巧了,正好与那魔法兵头目的目光对视上,那魔法兵头目看起来不是凡俗之辈,阿猫心里更担心,要是引动了一场乱战,这个魔法兵头目顺利逃脱的话,附近一定会有更多的村民遭殃,如何才能将这般可怕的“魔法兵”一网打尽,成了阿猫最头疼的一桩事。
阿猫想要询问文娃,这附近有没有最大的坑,能容纳下这一帮“魔法兵”如同困兽一般遭到坤围困,而后一网打尽。
可是几次抬眸,都看到那边一帮魔法兵,用一种看猎物的眼神,盯着他们这边的三人。
重修跟文娃也留意到那队魔法兵不善的眼神,心跳擂鼓一般震颤。
重修近来是跟着阿猫身边见识了一些市面,但像是这般的大场面,重修才是真正的第一回遇上。
重修低语催促道:“有需要提供协助吗?”
阿猫附耳低语,“有没有大坑,容纳得下那帮人?”
那帮魔法兵敏锐的察觉的什么,纷纷举目望了过来。
但因为阿猫跟重修附耳的声音很低,再加上距离隔得有些远,根本听不清究竟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