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王朝之所以搅得附近边城等地的慌乱,是因为几日前,发生的一桩事——
“跑,就要跑的远远的。”
地下室被囚禁的女子,低声问道,“你是谁?”
“你只管跑,不要让苍鹰抓到你。”罩着大大衣袍的男子,声音清润,若是细细看,熟人来看,会发觉这个人竟是被全城上下嫌弃的河神少爷,“这份路引,你拿好了,一路离开黑暗王朝就去光明王朝吧。如果没地方去,你就去找光明王朝那个教皇,她叫做阿猫.格纳斯。”
“你是谁?”女子仍旧在发问,固执极了。
“你去问阿猫.格纳斯。她在黑暗王朝认识的人不多,还曾经送了灵童兽给我。你问她,我是谁?她会告诉你的。”
女子随着他往外走去,一路上的尸体,一路上的黑暗,所有的恐惧不安感,都在越往外走,越安定了下来,直到她看到了室外的光芒,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好久她才睁开眼睛,她对她已经看到大大兜帽下露出的半张容颜的稚嫩气质的少年,出声说道,“我会好好活着的。”
“嗯,祝你好运。”
接下去的路,河神不方便继续送她。女子穿上大大的黑罩袍,遮盖了臃肿的身躯,把大大的兜帽戴上,她大步朝着主干街巷尽头跑去,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河神静静地眺望着那抹背影消失的方向。这个世上,也只有他的小叔,这一任的黑暗王,是真心实意的对他好。河神绝无法忍受,小叔每日担惊受怕,唯恐苍鹰大人的势力日渐壮大到无法掌控的局面,爬到头上去,河神所以出手,替他小叔把这件事偷偷解决了。谁也不会知道是他,就算知道了,那又如何?河神一脸无畏。
逃出了黑暗王朝的地盘,女子一路都不敢停歇,一直往光明王朝的边城而去。河神给了她两份身份,一份是在黑暗王朝使用的,另一份则是在光明王朝使用的,以至于这一路上,她都颇为顺利。半路,有行商的商队看到她大着肚子要去光明王朝投靠夫君,意思的收了一枚铜币,载她一路前往。
比她徒步行走的速度,至少快了两倍有余。
负责监察囚室的那所有苍鹰的人,都被河神跟他的灵童兽灭了口。苍鹰得知消息时,已经是四天以后的事情了,还是由苍鹰本人亲自前往,亲眼看到了一地的狼藉、恶臭的尸体。这几日,他忙于恶魔之灵,被恶魔之灵纠缠着,他甚至连出门的勇气都丧失了,他身边得力的手下多是冥王使徒,而他身上的血腥气,最能勾引起冥王使徒的杀戮之心。以至于下属把封印轴送到他手上,然后把恶魔之灵封印起来,花了他四天的时间。
显然是有人踩了他的点,知道他所遭遇的一切。苍鹰下令彻查,务必把逃跑的女子,以及她肚子里孕化的恶魔果实,一并带回来,就连恶魔仆役也被他派了出去。只是这次古怪的是,恶魔仆役也无法第一时间找到那个女人的下落。苍鹰愤怒地把花瓶砸在恶魔仆役的脑袋,暴喝道:“怎么会找不到?!”
恶魔仆役没料到,反应的速度慢了半拍,花瓶实实在在的砸在恶魔仆役的脑壳上。
皮糙肉厚的恶魔仆役,没有被磕破头,但是心底的怨念蹭蹭的往上攀升。恶魔仆役怨毒的目光瞪视着苍鹰,嘴上答道:“那个女人把恶魔果实孕化了,她的心念太强大了,想必是要躲藏,不要让黑暗王朝的势力发现。恶魔果实恐怕也在替她完成心愿。所以就连我也找不到他们的所在。”
恶魔仆役解释的声音平常语气,恶魔仆役长得凶神恶煞,以至于苍鹰砸出了花瓶,心生后悔,看到恶魔仆役的神色,又咽下了后悔道歉的想法。苍鹰说道:“知道了,你继续去追查下去吧。”恶魔仆役周边的空气产生了一丝丝涟漪,实化的身体一点点虚拟起来,消失无踪了。
苍鹰颓废的坐在地上。他有一种人老不得不服输的挫败劲。只是跟恶魔仆役发了这么一通脾气,他垂老的身躯就已经经受不起了,坐在地上以后,就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门外有下属来报。
苍鹰让对方进来说。那下属是冥王使徒,行动速度都比寻常人快,他踏入殿内,第一时间就闻到了殿内的腥甜的血腥味,瞧了一眼血腥味散发出来的源头是苍鹰。恶魔使徒只能把心烦气躁的感觉压制住,把来报的事情,一五一十简短的说了:“已经追查到那个女人的下落,就在边城之内。”
苍鹰顿时来了精神,他站起身,他双目中透出凶戾的光芒:“找出她,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找出她!”
“是。”
苍鹰问道:“黑暗王朝境内,到底是谁帮了那个女人,查出来了吗?”
“河神少爷。”
苍鹰龇牙,“那个蠢货!”
冥王使徒垂首等待命令。
苍鹰道:“既然黑暗王容不下我,待把那个女人找回来,待我涅盘重生之日,就是血洗黑暗王朝之日。定要他们付出惨重代价!”
“是。”
冥王使徒退了出去。
苍鹰满腔的怒火无处宣泄,将一桌子的瓶瓶罐罐推得稀里哗啦的脆响。
外边有人来报。
“苍鹰大人,王请你到宫里一趟。”恭敬的声音响起,显然是听到上一秒瓶瓶罐罐的碎裂声响,他的声音里就透出一种小心翼翼。
“何事?”苍鹰不耐烦问道。
“属下不清楚。”
“废物!”苍鹰勃然大怒,“是不是等他要了我的命,你们这帮废物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近来苍鹰大人脾气暴躁。时常逮着人就是一通脾气宣泄。
认倒霉的那名禀事的下属,在外边沉默无语。
过了一会儿,苍鹰自己收敛了脾气,说道:“你先退下。等我收拾好了,我会去一趟王宫的。”自然,等他收拾好了再说。只不过什么时候收拾好,得由他本人说了算。
“是。”那名禀事的下属,迟疑着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