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向店家打听了几句禅息.北冥世的事,阿猫跟傅银回到房里,门关上,特意挑选了处靠街巷的窗口,底下一派如常的景象,机械公国多是一些来寻找精巧货品的中间商人,天色渐暗,只见三三两两的人聚头在一处,彼此闲聊着,望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黑暗王朝或是光明王朝的人。
阿猫收回了视线。
傅银正在修炼,周身笼罩在一片柔和的魔法光泽之中。
屋里一时间显得静悄悄的。
阿猫取了一些早准备的干粮来吃,看着窗外的景象一点点地黑透了下来。
夜里。
机械公国郊外。苍鹰一行人赶到,与恶魔仆役碰头。恶魔仆役已经等了他们很长时间,见到罩着宽大黑衣袍的苍鹰,以及他身后最为精干的一队由冥王使徒跟顶尖魔法师组成的五十人的队伍,苍鹰先开口,问恶魔仆役:“她人呢?”
“二人已经进入机械公国。”恶魔仆役有些奇怪苍鹰等人的速度之慢,也没有问他。
苍鹰沉默。对身后的一队摆了摆手势,就地扎营、休息。他们各自散了。苍鹰取了一瓶红色药剂,倒入嘴里。恶魔仆役问他:“新主,路上是出事了?”
苍鹰沉默。
过了一会儿,药水入腹,一阵难忍的痛意消失,苍鹰才开口回答恶魔仆役的疑惑,他口吻淡淡的说道:“一名手下,死了。”
恶魔仆役有些纳闷。苍鹰手下成千上万,难道每个都要痛惜一场?恶魔仆役眼底只剩下一片困惑,但是苍鹰没有回答恶魔仆役的疑惑,看得出那名手下的死,对他颇为打击,他整个人都显得疲惫极了,靠坐在树旁,不知看着眼前的空气,究竟在盘算着什么。
光明主神殿。
黑夜笼罩了这一片殿宇,教皇孤身坐在一张椅上,自从那个消息传来以后,他便一直这么失魂落魄地坐着,手下来报:寅子月死了。
那个小丫头,是他世上唯一的血亲。
怕她孤独,教皇收来了寒三、仓净、涂乙、风乐师等人,以为可以给小丫头作伴。他想起那年,他告诉小丫头,她的身份、她的生母,小丫头一脸复杂震惊,教皇至今隐约猜到,从前不知事的小丫头,可能喜欢上他了,小丫头的感情细腻,教皇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那只是错误的感情认知。
后来,小丫头去了黑暗王朝。
这些年,他一直都在派人暗中打听着她。听说她很得黑暗王朝那个苍鹰大人的重视,在黑暗王朝的地位颇高,教皇便暗地里替她高兴。如今小丫头死在了前头,教皇心里像是堵了一块石头,知道她是自己寻死的,已经派出人手,尽全力将她的尸体寻回,此刻能做的,只剩下了等待。
教皇忽然希望黑夜能再长一点,这样,就可以存有一丝侥幸,她还活着。
手底下办事的人效率很高,三天后,教皇看到了寅子月的尸首,静静地瘫在那,她脖颈的伤口深深的,教皇对一旁陪着他的涂乙道:“这很痛吧?”
涂乙看了看寅子月的那道伤口。
他从前一直因为寅子月背叛教皇,而深深的厌恶着寅子月。
如今,看到了尸体,竟有一丝过往跟寅子月一块玩耍的记忆掠过,他心底也有一丝浅浅的感伤之意,“是。”
教皇落下眼泪。
涂乙看看教皇,又看看那寅子月的尸体面容,忽然间,才发现两人的面部轮廓竟有六分相似。他心尖震颤,教皇的身体却忽然软软的倒了下来。涂乙下意识地伸手,侧转过目光,竟发现教皇晕了过去。将教皇放在床上,涂乙早过去,又细细端详一番寅子月,他生平第一次这么认真去看一个人,果然让他看出来面容上更多与教皇相似的轮廓。
教皇自此病了一场。
三天后,病逝。
消息被暂时封锁了下来。
长老院几位长老争议不休,商议着最佳继任者。
有人提议可以任用涂乙当教皇,但他的属性不是光魔法,遭到一众人的抗拒。皇也赞同让涂乙继任教皇之位,长老院吵成一团,光魔法师的人选被提议了数个出来,其中人气最高的,竟然是阿猫.格纳斯。
密道。
二皇子古世智,一脸严肃,他吩咐道:“务必把她杀了。”
“她的家人?”涂乙问。
古世智摇头:“长老院各方势力盯得紧,杀太多人,容易引起怀疑,特别是跟他们走得亲近的仓净,他不是个好对付的。”
涂乙跟仓净是在教皇培养下,一起长大的,他甚至比古世智更了解仓净,仓净这人一旦狠起来,还真是六亲不认。涂乙颇为忌惮,点点头,心里也觉得暂时不去动阿猫.格纳斯的家人为好。
“听说她在机械公国,那我亲自去一趟?”涂乙说道。
古世智沉吟片刻,“这事,最好借刀杀人,黑暗王朝不是很想要阿猫.格纳斯吗?你设法,把他们引去阿猫.格纳斯身边,让他们把阿猫.格纳斯杀了。”
涂乙道:“长老院的人,还提过其他的光魔法师人选,难道都……”涂乙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古世智道:“这个交给我,你只管解决阿猫.格纳斯的事。”
涂乙不说话,沉思着这件事可行性有多高,继任教皇的位置有多尊崇,他就有多贪恋,古世智承诺可以帮他爬上去,作为代价,毕生忠诚于古世智,已经达成了血契,涂乙对古世智的信任远远高于旁人,在古世智一直盯着他看的时候,涂乙点点头,“我会设法解决掉阿猫.格纳斯。”
古世智站起身,顺着隧道出口离开了。
涂乙朝着另一条出口,回了光明主神殿。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涂乙换了一身魔法袍子,出了光明主神殿,去了街巷的一处暗杀公会,他穿着代表身份的土属性专属魔法袍子,接待的人就对他更客气了些许,主子稍后接待了他,在静室里,两人秘密谈了很久,价格各方面都已经谈妥,只剩下了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