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在黑暗王朝,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上忙的?您尽管吩咐。”
“好,有需要的时候,我会让你帮忙的。”
杂音斯一直悬着的心便瞬间舒展了起来。
自从听到傅银大人跟阿猫交谈的那句话,她便一直心神不宁,直到真正问出口了,看到阿猫那认真温和的眼神,她一直悬着的心便瞬息间放松下来了。
洗过了澡,阿猫便早早地躺在床上休息。
杂音斯睡在隔壁一墙之隔的屋子里。
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袭上心头,阿猫霍然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望了好一会儿,只觉得危机感只增不减。她便坐了起来,开了门想看隔壁房间杂音斯若是没睡,也可以陪着她聊聊天。
门打开,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低呼声,像是杂音斯的。
阿猫冲上前,一脚踹开了房门,只见杂音斯被捂着嘴,正在奋力反抗。
捂住杂音斯的人,正是紫雅琴。为了不第一时间惊扰到旁人,原本该用魔法攻击的紫雅琴选择了最擅长的药剂,没想到一进屋,睡觉的杂音斯警觉地起身并反抗她。
“紫雅琴,你做什么?还不放开她?!”阿猫怒喝道。
紫雅琴见已经被撞破了,便没有再继续下手,松了手,让杂音斯自由走到了阿猫身旁。
杂音斯大口喘息着,被阿猫护在了身后。
“我若是你,最好不去傅银大人那儿告状。”紫雅琴温柔地笑着说道。
“怎么做不用你管。”
“苍鹰大人是我的养父,傅银大人很尊崇苍鹰大人,你猜想,若是你挑拨了我跟傅银大人之间的关系,我再报复挑拨苍鹰大人跟傅银大人之间的关系,到时候傅银大人不受宠了,你觉得傅银大人是会恨你呢?还是怪我呢?”
“害怕阿银知道,就尽快离开这儿吧。”阿猫淡淡回应道。
紫雅琴深深地看了一眼阿猫,见她神色平淡如常,点点黑斑遮掩了脸色,一时也分辨不出她究竟是怎么想法行事的。紫雅琴收敛了目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杂音斯方向。
“你放心,我决不饶你!”紫雅琴恶狠狠地道。
杂音斯心跳陡然漏跳了两拍,几滴冷汗从额头涔落,滚落下来。
她的手脚已经发麻了。
紫雅琴从她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杂音斯的呼吸都感觉不顺畅了,陷入到极度恐惧之中。
忽然,她冰凉的手被一只肉乎乎的温手握住了。
阿猫牵着紫雅琴的手,正面看着背对着她们两步开外,渐行渐远的紫雅琴。
“杂音斯,我保护定了,你要是想阿银变得憎恶你,那你就尽管来挑衅我跟杂音斯两个。”
“我不对她动手,你就不会告状了吗?”
“可以。”
紫雅琴面上浮现温柔笑容,笑意却未曾达至眼底,“那你最好能信守承诺。”
走远了,紫雅琴低低地喃喃道:“你自找的,我绝不放过你们两个的。”
杂音斯长长舒了一口气,对阿猫提醒道:“管事的话,你绝不能相信。”
“怎么?”
“她这人相当狡猾,面上总是笑呵呵的,谁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又会换上一张面孔。我最初被她的亲切温柔给骗了,直到我一个个姐妹儿惨死……”杂音斯悲痛道,“真的不能相信她。”
“难道去告状吗?”
杂音斯眼神闪烁,“管事说的有一点不假,她确实是苍鹰大人的养女。您若是同傅银大人告状,恐怕您往后在府上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
“阿银挺在意紫雅琴的。”
杂音斯不说话,目光注视着阿猫。
“告状或是不告状,对实际情况,不会有太大的转变的。”
杂音斯低垂眼睑,悲伤道:“那这样的日子,就很难熬了。”
阿猫揽了杂音斯的肩膀轻拍了拍。
“凡事别想得太悲观。最多熬个十几日,我便带你搬出去住。或是放你自由。”
杂音斯一愣,能重获自由的事情,她甚至想都不敢去想。
“睡得着吗?”阿猫询问道。
杂音斯摇了摇头,她从决心跟着阿猫身边伺候开始,就知道以管事紫雅琴的个性,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便在睡觉之中,她也是时刻提放着。
“想过以后你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吗?”
第一次有人问她这种问题,杂音斯垂着眼睑,脸上浮现了悲伤的情愫,从小身边的人都说她的相貌是丫环之中最顶尖美艳的,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在主家时候便经常受到主人轻薄,或是被主人赠与其他宾客轻薄,到后来又赠送给了傅银大人当礼物。
杂音斯抬起眼眸,望向天空那点点繁星:“我这样的人,会有那样的机会吗?”
“我从前也不大相信。”
杂音斯侧着目光,注视着阿猫,“为奴为婢惯了,我不知道外界是什么样了。只想跟着您身边伺候着,至少人生还有一处方向可以前行。或许等到以后,我想,我想要成为管事那样的,有个背景强大的苍鹰大人当靠山,有决定旁人命运的权力,有让自己衣食无忧的能力。”
说罢,杂音斯笑了,“我突然很渴望那样的生活尽早到来了。”
“你听说过合砂女吗?”
“合砂女?”杂音斯的笑容渐渐淡了几分,“您怎么问起合砂女呢?她已经不在这世上了,传闻她爬进了圣地跟恶魔做了交易,换取了她想要的美貌。很多人羡慕合砂女的好运气,但我却觉得她好可怜。”
“怎么可怜了?”
杂音斯四下环视了一番,确定周围没什么人,才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对阿猫道:“我从前的主人家,跟一名黑袍人在屋里交谈,被我听到了一句,那是我在给他们端茶倒水,听到那黑袍人说,合砂女那种换命禁术悖逆天地自然法则,付出的代价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几倍痛苦,想要延长寿命之法,倒不如找苍鹰大人讨要几粒延年益寿的药丸子。”
“换命禁术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当时只是听他们这般说,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意思,只觉得合砂女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