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店门口,仓净自然而然的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打开扫了一眼袋子内的药资,“买的挺多的,花了多少钱?”
“六万六千金币。”阿猫手上轻松了,就仔细扫过清单上每一样药资的价格,“这地方的药是不是比其他地方贵了一倍?”她忽然就后悔起来听仓净的话,在名望城采购了。
“名望城的药是最正宗的。”
仓净只一句话,就将阿猫心底翻腾的所有不舒服感觉压制住了。
“接下来还要采购什么?”仓净问道,一边将一大袋子的物资丢进了空间手镯。
“你这样的空间手镯一个多少?”阿猫艳羡的问道。
“教皇送的肯定不会是凡品的。”
“劣质一点的空间魔法道具也行。”
“那边有一家专门卖魔法道具的,你可以过去问问。”仓净看到正对面一家宽敞堂亮的店铺,牌匾上写‘顶尖魔法道具铺’,这家铺子在名望城倒是很出名了,据说出售的任何一样魔法道具都贵的出奇,但是每一样都只此一样。属于那种三年不开张,一单吃三年的铺子。
阿猫走了过去,仓净这一回也跟着她进入铺子,他是不大喜欢陪人逛街的,只不过这顶尖魔法道具铺内的每一样成列的魔法道具,都精巧的令人眼前一亮。
“有看上眼的吗?”一名富态的老爷子走了过来,嘴里叼着鼻烟,笑呵呵招待道。
“那双黑羽翅膀很精巧,像是真的天使的翅膀呢,有什么作用?”阿猫看着其中一双像是随时要扑腾而起飞走的翅膀被困在拥有魔法阵困压的玻璃方正柱子中,诧异不已道。
“一种异空间魔兽的翅膀,你若是将它安插在后背上,十级风魔法师都追不上你的速度。”老爷子吐了一口烟圈,漫不经心地介绍道。
“不限制任何属性的魔法师都可以使用吗?”
“是啊。”老爷子吧唧又抽一口,吐了一圈烟圈,微微眯起了眼睛,“就是不好带着了,必须要空间一类的魔法道具储存才能带在路上了。”
老爷子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了少女没有空间道具。
“那副手镯是空间手镯吗?”只见正中央一柱玻璃方正柱内,有一只镯子跟仓净那只空间镯子有些相似,阿猫走过去隔着玻璃仔细端详着,那镯子上边繁复的阵法纹路隐隐有魔法力流窜。
“之前店里有十二副从异空间带回来的空间手镯,被教皇全部买去了。现在店里只剩下这一副手镯了。不过这副手镯不只是空间手镯,还可以存储魔法力,必要的时候一次性取出使用。”老爷子叼着鼻烟,慢悠悠的说道。
阿猫心动了。
“多少钱?”阿猫仔细地隔着玻璃看了起来,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六千万金币。”
阿猫缓缓地抬起头,怔怔的看着老爷子,“六千万金币?”
“嗯。”老爷子点点头,“只此一副。”
阿猫终于将所有的震惊压下肚中,环顾了四周围每一柱被施与魔法阵保护的玻璃方正柱,在其中的物品无一不是精巧罕见之物,“这里最便宜的是哪一样?”
老爷子思索了一番,指着最角落的一柱玻璃方正柱,“那里有十根针,可以杀人于无形,是从异世界取回来的魔兽毒牙,摆放了有十年了,我当初收回来的价格是三百万金币,你要是喜欢,我就只赚一百万金币就行了,刚好够这十年摆放在那所消耗的费用了。”
阿猫沉默了。
老爷子慢悠悠地抽着鼻烟,时不时地吐一两口烟圈,丝毫不在乎少女的想法。
扑通扑通的盖子翻滚声音此时响了起来。
“我烧的水开了,你们两个有口福,来这里喝茶吧。”那边水咕噜咕噜冒泡泡,老爷子脸上露出了笑容,收起了鼻烟别到了腰间,走了过去,一边动作娴熟的一整套泡茶的手法,一边对两人邀请道。
“那怎么好意思?”阿猫只想快点溜了,喝茶了她要是付不出钱买东西,那场景实在尴尬。
仓净一反常态的揽住了少女的肩膀,带着她朝老爷子那边走去,“这里是名望城最好的店铺,这里的茶也一定是玉兰帝国最好的茶,该讨一杯喝才不辜负今天的好运气。”
开水的雾气上腾,老爷子笑的脸红扑扑的,“不错。今天这茶,是我藏了五十年都没舍得喝的茶叶。当初收回来,是从一名旧友手中一千万金币收的一小盒。照他说的,这茶叶是异空间内长在龙谷底下的龙鳞草晒干制成的茶叶。”
一千万金币一小盒?
阿猫的世界观有一瞬间被颠覆了。
老爷子慢悠悠的倒了三小茶杯,两小茶杯送至了仓净跟阿猫面前,“丫头看起来像是这段时间名声响亮的那个阿猫.格纳斯?男娃看起来像是教皇身边管理情报的仓净?听说你们要离开名望城了,打算去哪里游历呀?”
“西亚森林。”仓净如实回答。
“噢呦,有眼光,那地方说不准还有些稀罕的宝物。”老爷子眼睛噌的亮了起来,欣赏的看着两个人,不吝夸赞道。
滚烫的茶水上边浮着的干硬的龙鳞草舒展散开,叶片上细细的竖着一排排的银色的细毛,看起来这些细银毛还挺吓人的。阿猫有些质疑,这杯茶水中毒可能性更高一点。
“听说这茶水很滋补,一杯下去相当于一枚灵丹妙药,至于真假,很少人尝试过。因为这龙鳞草只长在其他空间,价格总是贵的离谱。”老爷子端起小茶杯,轻轻吹拂着浮在其上的茶叶,对少女说道。
阿猫皱着眉头,一千万金币一小盒的龙鳞草,也不知道泡出来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她端了起来,轻轻吹拂了一下,啜饮了一口,整个人都僵住了——她震惊的是,这杯茶水居然一点味道也没有。
“怎么样,味道如何呀?”老爷子笑呵呵道。
“都是钱的味道。”阿猫郁闷道。
老爷子见她喝了没啥事,才啜饮了一口吹凉的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