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荷包上的梅花图案,折钰太熟悉了,因为他也有这样的一个荷包,上面的梅花不是五瓣的,而是六瓣的。
折钰不懂得绣花的针法什么的,但是,能将梅花绣成六瓣的,他觉得除了娘亲,估计这世上也没什么人了。
折钰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面上看不出什么,实则心底却早已经翻江倒海了!
娘亲真的是曹郡守口中的故人!
只看曹郡守提及她的神态,说是故人,不如说是红颜知己还差不多。
折钰心底乱成一团麻,娘亲到底是什么人?
她能认识曹郡守,甚至关系匪浅,那为什么她会去了小镇上,还和父亲成婚?
折钰不禁回想起娘亲生前的最后一段时光,她生病了,日渐消瘦,憔悴,甚至咳血,可是,她不愿意让自己守在她的病床前,只让父亲照顾她。
甚至,最后装殓,父亲都不让自己插手,是父亲独自将母亲放置棺中,并封上了棺材。
折钰之前从未对此怀疑过,但是,当意识到娘亲的身份不一般之后,他对娘亲是否真的死了都不禁产生了疑问。
因为这个念头,折钰心中很是难过,也有些愧疚和纠结,他怎么能这么怀疑娘亲呢!
“折钰,想什么呢?”曹中岳碰了碰折钰的胳膊,让他回神,试探得问道,“你脸色很不好,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曹中岳说这话时,眼神中闪过一丝丝的期待,甚至他的目光似有若无地他腰间的荷包瞄了一眼。
折钰应该看到他的荷包了吧?
没错。
这个荷包是曹中岳故意佩戴的,就是为了试探折钰的。
而之所以采取这么迂回的手段,是因为他能感觉到折钰对他的抵触,他怕直接摊牌,折钰不说实话。
现在他眼见折钰开始神游,曹中岳心头不禁暗喜,觉得折钰这是看到荷包的表现。
然而等他问出口了,听到的却是,
“郡守,我在想怎么买一千头猪仔的事,因为数量太多,也不认识这方面的商人,一时有些苦恼。”
“……”曹中岳差点被噎地内伤。
他狠狠地看了折钰一眼,转过头,不想搭理他了。
折钰暗暗松了一口气,曹中岳不来骚扰他,正合他心意。
这一顿酒宴,折钰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吃的索然无味,只盼着快点结束。
不过,等酒宴结束后,曹中岳依然单独叫住了折钰,没再进行试探,而是直接摘下那个荷包,冲折钰问道,
“这样的荷包,你也一定见过吧?”
折钰抿着唇不说话。
然而,他的沉默何尝不是一种默认。
所以,曹中岳立刻明白了,所以,他高兴地笑出了声,还低语道,“念溪,你躲了那么多年,终于还是让我找到你了。”
“我娘亲不叫念溪,郡守,你认错人了。”折钰咬牙切齿地说道,他觉得曹中岳脸上的笑是那么的刺眼,让他特别想要给他一拳。
“你娘亲叫不叫念溪无所谓,你只要见过这样的荷包,就足以说明是她,更何况你们母子长的还如此像,就连性子也很相似。”
曹中岳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