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为了方便同学,每层楼都有一个卫生间,左边是男生右边是女生。
所以,女厕所就建在角落的最角落,刚走过男厕所的门口殷漓就陷进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了。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殷漓剁了下脚,灯的感应器居然没反应,还好墙上留有开关。
寂静的黑暗中,殷漓摸索着墙上的开关,寂静中脑海里突然冒出曾经听人说过的话来。阴冷黑暗常年不见阳光的地方是阴气最重的地方,如果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或者感觉到什么都不要说话,就当作什么都没有!
那个时候殷漓总以为是吓唬人的,而且一直以来也没在黑暗中感觉到过什么。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脑海里总是蹦出那双诡异的眼睛,甚至可以感觉到黑暗中,那双诡异的眼睛就近在咫尺!
只是,自己看不见!
不知是谁走的时候没有把水龙头关紧,水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仔细听,好像是人的脚步声一样。
殷漓紧张的手心里全是汗,平日里一眼就可以看到的开关今天怎么也找不到。
也许是因为背阳的墙壁终年里晒不到太阳的缘故,墙壁上湿湿潮潮的。这时,殷漓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摸了摸殷漓摁下中间凸出的按钮。
“叮”一声,走廊昏黄的白炽灯亮了起来。借着灯光,殷漓看到手心上沾了一层白色的石灰。
荷城一高是上世纪末建成的学校,几十年过去了,这里有些地方都已经老化了。
比如说这面墙,墙皮都脱落了,虽然附上过一层,但是在潮湿阴暗又不见阳光的地方还是很快的往下脱,旧的墙壁上甚至可以看到青色的苔藓。
殷漓刚转来的时候听老生说过,荷城一高在他们刚入学的时候翻新过一回,现在看起来要新的多了。
望着头顶上的白炽灯愣了好一会儿,一阵冷风吹过,殷漓打了个寒颤,这才想起来教室里还有一堆玻璃碎片等着自己清理呢。
厕所的门半开着,殷漓摁下开关灯光立刻照亮了黑暗的卫生间。
门旁的洗手池里积满了污水,水龙头也没有关紧。殷漓忍不住抱怨道:“谁这么没品,居然在洗手。里涮拖把!”
说完,殷漓从门后拿起扫把,倒过来用木棍的一头往下水口捅去。
捅了几下,感觉另一头有软软的东西在,便用力往上一挑,一团乱七八糟的垃圾从下水口挑了出来,没有了阻塞,洗手池里的水疯狂的打着圈往下水道流去。
“啪”
“啪啪”
突然,几声清晰的拍打声紧接着哗啦的流水声从厕所内侧的厕格传出,清晰非常,像是双手对击的声音。
有人?
“谁在哪里?”
刚才一片漆黑,自己也没有看到有人在自己之后进来,到底会是谁躲在厕所里呢?
“啪”
“啪啪”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殷漓握紧了手里的扫把,轻轻挪动着脚步一边小心翼翼的往里走,一边给自己壮胆大声问:“谁?说话!”
“啪”
“啪啪”
依然是两声击掌声,好像根本没有打算回答她的话。
殷漓轻轻走到最里面的厕格门前停住的,犹豫了一下,刚想推紧闭着的厕格门,厕所的灯突然闪动起来。
一明一暗,闪的她眼睛一阵光盲。
厕所的味道并不好闻,为了缓解心里的恐惧和紧张,殷漓还是用力的深呼吸了一下。
心脏砰砰砰的快速跳动着,在寂静的厕所里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合着白炽灯的跳动好像是在为一首曲子打着节拍。
殷漓已经接近厕格门的左手忽然收了回来,双手用力的紧紧的握着扫把猛地靠在墙壁上,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也许……厕格里……根本没有人!
想到这里,殷漓顿时觉得脖子后面一道冷风吹过,像是有人在对着脖子吹气一样,全身的汗毛紧跟着竖立起来。
殷漓赶紧闭上了眼睛,生怕突然会东西出现在眼前,握着扫帚把的手因为太用力而关节处变的发白没有血色。
老人说,如果在一个人的时候感觉有东西对着脖子吹气,千万不要回头!
脖子右侧的感觉越来越近,那寒冷的气息就像是一阵从地下冒出来的一般。
地下?殷漓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猛的睁开眼睛向右看去!
什么都没有!
“呼~”殷漓松了口气,倒是墙壁上开的天窗是打开的,那冷风是从那里转进来的吧?
真是自己吓自己!自嘲了一下,殷漓觉得自己最近不仅变得敏感了,而且老是会想起那些迷信的东西。
这时,一只苍白的手冷不丁突然的搭在了殷漓的左肩上。
“啊!”殷漓大叫一声向后跳去,一张惨白并且熟悉的脸映在了她的眼睛里,“丁茉南?”
站直了身子,殷漓怒气冲冠,大声问她:“你想干什么?”
丁茉南冷冷的看着她,接着哼了一声:“我刚才救了你!”
“什么?”
“如果以后再感觉到身后有东西千万不要回头去看,那些东西很聪明的!当你以为它们在身后而回头的时候,其实它们是在你的前面,就会从你的身前死死的掐住你的脖子!”说着,丁茉南做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并把舌头吐了出来。昏暗的灯光下,丁茉南惨白的脸恐怖的表情像极了鬼魅!
殷漓被丁茉南的鬼样子吓了一跳,但是在她面前,殷漓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头的恐惧和紧张冷哼一声,装作一副什么都没的样子,转移话题:“你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拿东西。”丁茉南说完转身往外走去,几秒钟后就消失在了殷漓的视线之内。
看着突然出现又匆匆离开的丁茉南的背影,殷漓吁了口气放松下来。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因为太过于紧张搞的全身肌肉过度紧绷,现在放松下来了,全身也开始酸痛起来。
揉了揉僵硬的脖子,殷漓这才发现厕所的灯什么时候不闪了,啪啪的击掌声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