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漠北!”
陆笑雯猛地瞪大眼睛惊呼一声,用力吸了一口气。
“叮。”
电梯到了。
陆笑雯满头大汗的用力呼吸着,胸膛在压力中不停上下起伏,她的手还摁在镜面上,但却没有穿过镜面,刚才的一幕不过仅仅是她的臆想而已。
可她知道,镜子是有灵『性』的物件,她看到的并非是臆想,片段里的人她认识,是住在这栋楼里的人,那对相拥的小夫妻就住在她们斜对面,两个人经常依偎着进进出出;而那个拉着孙子的老『奶』『奶』,住在电梯的另一边,她很客气,孙子也很有礼貌……这面镜子记录下的真实事件,是所有乘过这部电梯的人,只是,陆笑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在那些陌生的画面中看到了丁漠北这个负心汉的脸,他又不住在这里。
呼了一口胸中的闷气,陆笑雯走出电梯一边『摸』着口袋一边往家门走。
不管怎么样,即便过去了三年,再想到这个人自己还是会胸口发闷。
用力甩了下脑袋,陆笑雯在努力把那张脸从自己的脑海里赶走。
打开门,陆笑雯连灯也没开便一头扎进沙发里一动不动的躺着,屋子里安静的出奇,挂钟的秒针一格一格的往前走着,直到时间走到了晚上的八点整,陆笑雯这才从沙发上猛地坐了起来。
“唉。”
长长的叹了口气,陆笑雯在朦胧的黑暗中『摸』索着打开灯。
突然明亮的客厅中里,摆放整齐的桌椅板凳让她觉得莫名的孤独,都怪那个混蛋!陆笑雯暗骂,好端端的想起他做什么?好好的心情都被破坏了!
掏出手机,陆笑雯忿忿的拨通了秦夏的电话。
“喂。”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我们要聚餐,刚开始。怎么了?”
“没事,我挂了。”
挂了手机,陆笑雯『揉』了『揉』空『荡』『荡』的胃部。
一副恍然的样子,陆笑雯看向墙上的钟表,都八点多了怪不得那么不舒服,原来是饿的。
赶紧打开柜门拿了一碗泡面出来,陆笑雯这才发现饮水机里没有水了,她只能走进厨房去找烧水壶。
把整个壶放在水槽里灌满了水,陆笑雯提着水壶走到了餐桌旁。拎起『插』座甩了甩,再『插』~进墙上的『插』头,听着壶里发出的嘶嘶声,陆笑雯勾起嘴角,然后转身走向沙发。
舒服的靠在沙发上,陆笑雯打开电视机等待着水快点烧开,然而,她还没舒服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呲啦啦啦”的一声异响。
一股烧焦的味道弥漫了过来,陆笑雯立刻看向身后,『插』着烧水壶『插』头的『插』座正往外面冒着丝丝的火星,不等陆笑雯做什么反应,只听到一声:
“啪嗒。”
整个屋子紧跟着陷入了漆黑中。
黑暗中,陆笑雯的咳嗽声响了起来,刺鼻的味道实在让人忍不住,紧跟着一点微光亮起,陆笑雯拨通了秦夏的手机。
“你还真会赶时候,我刚把筷子拿起来。又怎么了?”
“我不知道,突然就没电了。”
“是不是停电了?”
“不是吧。刚才还好好的,我还烧水来着……”
“等等,烧水?”
“是啊,饮水机里没水了,我就去灌了水壶烧水,刚放上去没一会儿就哧哧冒火星,然后就没电了。”
“我的天哪!陆笑雯,你是不是又把壶整个放到水槽里了?”
“嗯。但是我甩干了,我想着,可能是那个壶时间长了短路了。”
“陆笑雯,你这个白痴!你当自己洗衣机啊?别怪我的壶,我用了一年半也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真是服了你了。算了,我懒得说你,你去把电闸……”秦夏想了想,改口道,“唉,不用了,不知道你会不会把整个大楼的电都给弄停了。这样,你在家里等着别『乱』跑,当心又撞到自己,到时候就该怪椅子太硬了。我现在就回去,挂了。”
陆笑雯回头看向有些发黑的『插』座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真的甩干净了,她还看了一眼没有水滴下来,肯定是壶的问题。
“咕噜噜。”
不停叫唤的肚子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响亮,最终,她还是站了起来,用手机照着光找到放在沙发上的钱包,出门了。
便利店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并且是提供热水泡面的,忍不住想着那张让她几乎恨之入骨的脸,陆笑雯心不在焉的走进去拿了杯面,手下用力,竟然把纸碗撕破了。无奈,她只好又重新买了一杯,伸手拿起放在桌边的暖瓶,陆笑雯去拿瓶塞,瓶塞吸的很紧,她用力一拔,瓶塞是出来了,却也跟着溅出来一些热开水。
“啊!”陆笑雯的虎口被开水烫伤,她下意识的去丢手里的东西,暖瓶“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溅出的热水湿了她脚上的帆布鞋。
“没事吧?”便利店员赶紧过来查看,“烫到了吗?”
陆笑雯摇摇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会赔的。”
总算是弄干净了地面,店员重新拿暖瓶给她倒上,端着杯面,陆笑雯恼心的走到外面的桌子旁坐下,『揉』了下还是有些疼的右脚腕。
看着杯面,陆笑雯陷入了沉思。
她并非是从一开始就特别喜欢吃泡面,而是自己不会做饭,怎么学都学不会,泡面唯独是最方便最快速的解饿办法。奇怪的是,她陆笑雯也不傻,无论什么,即便不是一学就会,好歹也能勤奋得成,却唯独做饭这件事,她就跟克了八字似得。因为在自我照顾的方面她实在不擅长,过的也大大咧咧的,所以总是被秦夏笑话是个生活白痴。
和丁漠北在一起的两年,两个人聚少离多,因为丁漠北工作的隐蔽『性』,陆笑雯时常找不到他人在哪里。然而每次丁漠北回来,都会带上做好的饭菜让她解馋,然后帮她收拾房间,她就像现在这样坐着,看着他忙里忙外。她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定『性』了,等自己的工作室步入正轨,然后就和这个男人结婚生子,了此一生,但是她却没想到结果是自己惨被抛弃,最终落得个被鬼围剿的下场。
眼睛有些模糊,她本以为自己可能不会再为了他而哭了,也本以为已经用三年的时间忘记他了,却没想到,一个断续的画面就勾起了她潜藏在心底许久的伤心事,原来,这么久以来,她并不是忘记了,而是不愿意去想起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