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古怪又滑稽,可怕又渗人的彭思怡并不可笑。
因为彭思怡会死,她眉心有了将死之兆,而且特别浓郁。
游微澜大概算了一下,似乎当彭思怡临盆的时候就是她的死期。
游微澜突然想到一点,这胎鬼是在吸食彭思怡的生命力吧。
游微澜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诉了封九澈,封九澈确定了她的说法。
“胎鬼是打掉的未成形胎儿的怨气凝化而成的,这东西会依附在孕妇的人胎之中,先是吸收到胎儿的生命力,最后再吸食尽母体的生命力,然后胎鬼才会离开母体去寻找下一个寄主。在过去,胎鬼经常都躲藏在血腥气浓重的阴暗潮湿之地,而现在,随着堕胎的人越来越多,这些胎鬼也越来越多,多集聚在医院、诊所之类的地方。特别是妇产科,这种地方的胎鬼最多,如果母体身怀不正,或者身体极其虚弱就很容易被胎鬼附身。那彭思怡,心术最为恶毒,这胎鬼缠上她也是她自己找的。”
封九澈说完,抱紧了怀里的游微澜把下巴抵在她浓密的头发里轻轻的磨蹭着。
“韵姐和陆然订婚了,我今天晚上和毛毛给他们一个惊喜,你也来吗?”
“我?”封九澈迟疑了一下,“不太方便吧。”
游微澜伸手掐了掐他的脸颊:“丑媳妇早晚是要见公婆的,而且韵姐早就见过你了,你怕什么?”
封九澈眯了眯眼睛,突然伸手朝着游微澜的咯吱窝挠了过去。
“封九澈,别闹,好痒!”
“谁是丑媳妇?”
“好好好,我是我是,你住手。”
“澜儿才不是,澜儿是我的漂亮媳妇。”
封九澈一个翻身欺压|在游微澜的身上,看着他那双闪烁着炽|热的眸子,游微澜抿了抿嘴角,趁他低头的时候一把把他推翻下地,一骨碌爬了起来。
“我回侦探社。”
“澜儿,我怎么办?”
“自己解决。”
“……澜儿!”
彭思怡从出租车上下来,惨白的脸色几乎没有多少血色。
等在大门口的游云一看到彭思怡,立刻跑了过来:“思怡,你去哪里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冷,你怎么了?”
彭思怡没好气的把游云的手推开:“别管我,我回房间去了。”
韩朗也在这个时候从客厅里大步走了出来,他的手还没有扶到彭思怡的手,就被甩开。
“思怡。”
“都别烦我。”
不等任何人开口,彭思怡已经走进客厅重重的把门关上了。
韩朗看了看身后的一脸愁容的游云,担心:“妈,思怡最近的气色越来越差了,医生说她是产前忧郁症,可我看着不太像啊。要不,过两天我公司请个假,带思怡去更好一点的医院检查?”
游云咬了咬牙根:“也好,不管有事没事,去一趟也能安心一点。”
正说着,客厅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敲敲打打的砰砰声。
游云脸色一沉:“思怡!”
追进客厅,彭思怡正在打砸东西,锅碗瓢盆被砸了一地,一边打砸一边嘶吼:“为什么没有东西?吃的东西呢?我要吃东西,我好饿,我好饿!”
“思怡,有东西吃有东西吃,我这就去给你拿,你等着。”游云的脸色惨白,她飞快的跑到了储物室,她怕彭思怡一吃起来没玩没了撑到吐,所以就把吃的东西都放了起来,剩饭剩菜都不敢留。
韩朗害怕又心疼的看着彭思怡瞪大了眼睛,充血的眼珠子左右看着,嘴角流着口涎,凌乱的头发搭在脸颊两侧,看起来疯疯癫癫的。
“吃的,吃的,我好饿,我好饿啊!”彭思怡嘀咕着,不停的用力咽着口水,她身体前倾着,用力的嗅着鼻子,肩膀也跟着一抽一抽的,就像是在寻找什么。
忽然,彭思怡朝着沙发旁边的一株龙须树扑了过去,不等韩朗反应过来,她抓起那细长的叶子贪婪的朝着自己的嘴|巴里塞了进去。
用力的咀嚼着,绿色的汁液顺着嘴角流下来,看上去可怕又恶心,彭思怡却像是吃到了什么美味一样不停的点头。
“好吃,好吃。”
韩朗以及被吓呆了,一动不动的在那里。
“啊!”
游云一声尖叫。
韩朗这才回神,慌忙扑过去保住了彭思怡,想把她拉走:“思怡,这个不能吃。”
可是彭思怡的力气突然大的厉害,竟然一回手就把韩朗给推翻在地。
游云吓坏了,看着犹如一头野兽似得吞噬手中树叶的彭思怡,踉跄着脚步慌忙把手里的零食一股脑的都倒在了彭思怡的面前。
“思……思怡,吃这个,这个……这个好吃。”
游云说着,把手里的一个面包包装袋给撕开。
彭思怡拼命啃着龙须枝叶的动作一滞,抽动着鼻子,转动着那双充血的眼睛看向了游云手里的包装袋,一把抢了过来拼命的朝着自己的嘴里塞了进去。
游云瘫坐在了地上,先是怔怔的看着,最后嚎啕大哭了起来。
韩朗看着一个大哭不止,一个大吃不止的两个人,脸色惨白到了极点。
侦探社。
游微澜灵巧的爬上了梯子,扯着毛小圆递给她的一条彩带小心翼翼的挂在了灯角。
“咚咚咚”有人敲门。
游微澜和毛小圆相视一眼,以为是陆然或者是温韵来了,赶紧手舞足蹈的打着手势。
毛小圆比划了一个“OK”,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缝往外一看,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
直起身子,毛小圆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呦,韩大公子啊,我们这小庙怎么迎来你这尊大神了。”
见韩朗脸色难看的往屋子里张望,毛小圆赶紧挡住:“干嘛?我们这地方小,装不下你,你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不然……当心姑奶奶死了你的人皮!”
韩朗只好往后退了一步,认真的说:“毛毛,我知道你生我气,但我这次是来请你们帮忙的,求求你们救救思怡。”
游微澜听到外面的动静,下了梯子一边插着手上的浮灰一边往门厅走:“毛毛,怎么了?”
看到韩朗,游微澜不由得怔了一下。
韩朗低下头:“微澜。”
沙发上。
毛小圆眯着眼睛紧盯着有些局促的韩朗,她的眼神如同是藏着刀子,让韩朗不敢直视。
端起游微澜给他倒的水,韩朗刚放到嘴边就被毛小圆嚷了一嗓子。
“当心烫!”
韩朗手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