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压迫的空气逼迫着几个人不停的往后靠,突然,随着封九澈气息的搅动,那些断掉的铜钱红绳缓缓的悬浮了起来,转头齐刷刷的对向了他们。
封九澈立刻勾动指尖,随着煞气流转,在那些红绳刺过来的瞬间猛地把手一抬,一道煞气凝化出的屏障立刻挡在了他们的身前。
这些铜钱红绳就像是有了自己的思想一样,撞上屏障之后甩了甩脑袋再次悬浮起来,继续朝着封九澈面前的屏障冲撞了过去。
毛小圆做不了什么,只能紧紧的拽着木须的衣袖,压迫的空气挤压着她的心肺,疼的她皱紧了眉头,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她也只能强忍着不敢吱声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可是,随着又一阵压迫,毛小圆终于还是没能撑住吐出一口血来,滑倒在地。
“毛姑娘!”木须扶着毛小圆,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她五官里不断渗出的血丝,心急如焚,“你怎么样?”
南起看向毛小圆,皱眉:“这里的气压太大,她又是凡人之躯,承受不住这些力量的结果就是五脏六腑被挤压碎裂而死。”
封九澈侧目:“钟灵卫也是凡人,莫非南医生不是?”
南起略略眯了眯眼睛,没理会封九澈,而是缓缓站起身看向周围愈发浓重的鸷息,随着空气的压缩,原本透明的屏障居然有些泛白了。
南起正要抬脚,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开裂的声音。
“嚓。”
南起微眯着冷冽的眸子顿时一凛,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在他的掌心上竟然有一条裂痕,而且这个裂痕在不断的放大,与此同时,他抬起手摸向自己的下颌时,他下颌处竟然也有一条裂缝,就像这并不是一张脸而是一张随时都会掉下来的面具。
南起面容一惊,不好,这里强大的气压他也承受不住。
“后退。”南起冷声,一个疾步走到了封九澈的跟前,“这封门阵里的气息与你相近,以你一人之力是不可能打开它的,我试试看用钟灵卫的灵力,或许可以扯开一条出口。”
说完,南起也不等封九澈答应还是不答应,打开双手勾紧指尖运出一道道清冽的灵力猛地推向了封门阵的阵脚。
封九澈看着南起周身浮动的清气,眉心却随之一拧。
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能释放这么强大的灵力,这个南起不简单。
但,时间不多,不容他细想,紧随着南起的动作封九澈也紧跟着团起一道鸷息凝结于掌心之中,紧随其后。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道闪烁的明光在封门阵外犹如一个火球一样坠了下来,重重的砸在了悬浮在他们头顶上的掌钟。
“轰!”
天地一阵颤动,强烈的地震把他们撼动的站都站不稳了。
那掌钟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给打碎了一块掉了下来,木须立刻惊喜的看着封门阵的阵脚,大喊:“九爷,是出口!”
封九澈收势,看着那团明光飞来的方向,皱眉:“带毛毛姑娘出去。”
“是!”
木须慌忙横抱起毛小圆飞快的朝着出口跑去。
而这个时候南起抬脚也想走,却被封九澈挡住了去路。
凝视着封九澈那双褪|去血气化为通黑的鬼眼,南起沉声:“做什么?”
封九澈冷冷:“你到底是谁?或许应该这么问,你跟南老怪到底是什么关系?”
南起目不转睛镇定的看着封九澈眼里的疑虑,随后淡淡:“九爷既然知道了我是南家钟灵卫,那就应该知道,你口中的南老怪是我们南家的老爷子,就是这种关系。”
封九澈眉心一蹙。
很明显,他不相信南起的话。
这个南起藏得很深,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存在,甚至是那天自己跟着澜儿去医院整他的时候,他早就看透只是故意在澜儿的跟前表现出什么都不知道。
“不装了?”封九澈眸光暗暗。
南起嗤声:“我在你面前从来不想伪装,我只是不想让丫头因为我的身份而疏远我。对于丫头来说,你与我都一样,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的秘密,只是我绝对不会伤害丫头。”
“澜儿是我的妻,我自然也不会伤害她,同样,我也允许你们南家再伤害她。你跟南天阴,一类货色。”
“错。南天阴是南家的叛徒,我不是。但如果是为了丫头,我愿意背叛任何人!”
南起说完,目光忱挚且丝毫没有半点心虚的对上封九澈的目光。
封九澈背在身后的手心攥紧,看着南起抬脚走向出口头,浮动在眼底的煞气仿佛是要吞噬掉南起的背影一样可怕。
出了封门阵,封九澈第一时间去寻找那团光的源头,可是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那力量非一般人能够做到的,除了南起,看来钟灵卫里还有“高人”。
陆然恢复的差不多了,看到几个人出来赶紧跑过来:“毛毛,你怎么样?”
毛小圆疼的说不出话,嘴角还在不停的往外渗透血丝。
南起凝重的着脸色说:“快送她去医院,如果是脾脏破裂就糟糕了。”
“好!”陆然弯腰想抱起毛小圆,可是他自己还虚弱着。
“我来吧。”南起说完,抱起毛小圆,一路飞奔着跑向停在路边的车。
陆然紧随其后,木须看着毛小圆,虽然没说可是眼神里却透着担忧。
封九澈的眼睛扫视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不远处温韵的身上,她看着远方,似乎在目送什么人。
不由得眯下眸光,封九澈冷声:“若不放心,就跟去瞧瞧。”
木须怔了一下,紧跟着意识到封九澈说的是自己,赶紧躬身:“属下没有,属下只是……”
“行了,你跟了我这么久,你的心思我岂能不知?她若真的是当年团圆的转世,与你来说也是续前世为成之缘的好事。”
木须张了张嘴|巴:“九爷,您……您都知道了。”
封九澈挑了挑眉毛,侧目:“团圆当年为救澜儿而死,她的尸身是你负责收敛的,我见你哭,便知晓了大概。去吧,澜儿与她情同姐妹,我可不希望澜儿回来之后看到一个伤痕累累的毛小圆。”
木须赶紧低头:“是,属下这就去!”
停在路边的车陆续离开,只剩下了蒋佳茗留下的那一辆小轿车原封不动的停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