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只知道蝉羽以打架为乐趣,不喜言谈,冷酷无情,现在才知道,蝉羽不止冷酷无情,骂起人来嘴巴就像淬了毒!让人恨不得立刻去死!
“蝉羽,你仗着自己厉害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鸟王被蝉羽的话差点气死,他竟然骂他丑,还丑不拉几?!
他是可是鸟族里面生的最好看的鸟了!
蝉羽眉尾轻轻一挑,往前迈了两步,视线轻轻落在趴着的鸟王脸上,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我厉害是我自己的本事,你自己没本事打不过我瞎嚷嚷什么?若是以前,我根本不屑于对你动手,但今日不同,我家漫漫缺点儿福缘,我这个未来的夫君,当然是要帮她了,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来?”
鸟王:“……”
所有的禽鸟:“……”
众神仙:“……”
感情这位上神是为意中人来的啊,还来得那么不情不愿的。
蝉羽慢慢的走下台阶,纯黑色的靴子在鸟王眼前微微一顿,然后,他微微俯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鸟王,“更何况,我就喜欢欺负弱小啊,你难道不知道?”
鸟王:“……”
见过不要脸的神仙,就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神仙!
如果可以,他真想一头将他给撞死!但是,现在的他哪里有那本事撞死蝉羽,他自己抬手都困难!
“蝉羽,你别太过分!”鸟王恨得咬牙切齿,但奈何他根本不是蝉羽的对手,他只能将拳头握得咯吱咯吱作响。
“我过分?”蝉羽垂眼看着爬都爬动的鸟王,神情冷漠,“你放出魔兽咬人就不过分?!”
“……”鸟王愤愤不甘的盯着近在眼前的黑皮靴,如果可以,他真想将那双黑皮靴给盯出个洞来!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毒舌之人?!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也不怕将自己给撑死!”蝉羽的话轻轻的从头顶传来,那一瞬间,鸟王真恨不得爬起来,和蝉羽拼个你死我活!
如果不是他横插一脚,他至于落得如此田地?
如果不是他那见鬼的‘理由’他至于一败涂地吗?!
“蝉羽,有种你就杀了我!”倘若他不杀他,他一定会回来报仇!
“杀你?不好意思,最近答应我家漫漫向佛,不杀生!”说完,那双黑皮靴慢悠悠的离开了鸟王的视线。
鸟王抬手狠狠的捶了一下大理石地面,然后,他猛地翻身坐起来,冲着蝉羽的背影愤恨的喊道,“蝉羽!我一定会让你为今日的心软后悔!”
被他这么一喊,已经走远的蝉羽背影一顿,他缓缓的转过身来,定定的看着鸟王一会儿,忽地身影一闪,一下子瞬移到了鸟王面前,“既然这样,那我为何要为自己的以后平添许多麻烦?”
说罢,他淡淡的抬起手,微微握成爪,一下子将鸟王的元神给X了出来!
“好好的鸟王你不愿意做,那就去凡间为凡人做点事吧,反正你闲的慌!”蝉羽盯着不断挣扎的元神,眼眸冷冽。
“蝉羽!我不服!不服!”鸟王的元神被抽离,面目扭曲,他拼命的在蝉羽的指尖挣扎,愤恨的喊道,“我不服!我不服!”
“不服有什么用,就算你再修炼个千万年,也不是我的对手!”蝉羽看着那抹扭曲的元神,神情清淡,随后,他轻轻的一扬手,将鸟王的元神丢去了凡间。
至此以后,凡间便多了一种鸟,他的名字叫布谷鸟,每当春耕时节,它便拼命的在枝头叫着:“布谷(不服),布谷(不服)……”
幽冥界。
对于天上发生的事情,我一无所知。
娘亲陨落的真相,对我打击太大了!
我没办法接受天君伯伯是我杀母仇人这一事实!
我是那样的相信他啊,尽管他做了那多让我伤心的事情,我依旧相信他内心某个地方依旧存在耿直和善良。
幽冥河泛着绿油油的光,河里有一艘小船,每日来往于幽冥河两岸,将幽冥河两岸的人送到该去的地方。
这小船有时候渡人,有时候渡魂。
我定定的看着飘荡在幽冥河里的小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个摆渡的老伯伯就不厌烦这种周而复始的差事么?
“漫漫,回去吧,晚上的幽冥河邪气重。”冥夜寒坐在我旁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折扇。
我转过头,将下巴磕在手背上,悠悠的看着他的折扇。
我从未仔细看过冥夜寒的折扇,记得从认识他起,他便喜欢摇折扇,忧愁的时候摇一摇,洒脱的时候也摇一摇。
“冥夜寒,你为什么喜欢折扇?”而且几万年都不换?!
“这你就不懂了,我这不是扇子,是一种寄托!”冥夜寒缓缓的打开折扇,细细的看着上面的墨竹,“几十万年了,习惯了……”
“这其中有什么故事么?”为什么这扇子是他的寄托,我印象中冥夜寒,哪里是那种需要用扇子寄托之人?
他是洒脱之人,整日没事就喜欢去四海八荒晃荡,约上几个朋友,把酒言欢。
“今日看你心情不佳,我就索性与你分享一下这扇子的故事吧……”冥夜寒眸光浅浅的落在扇子上,思绪渐渐飘远。
三十万年前。
冥夜寒只是一个职位不高不低的冥兵。
因为职位清闲,他整日无事可做,日子久了,他便烦腻了,于是跑去凡间转悠。
作为一个冥兵,是见惯了生死的人,所以,他游历了凡间无数地方,渐渐的失去了兴趣。
凡间也不过如此,爱恨离别,生老病死。
这天,他住宿在一个小镇上。
这个小镇人不多,也就百来口人,因为地处偏远地方,这里的凡人反而朴素热情大方。
冥夜寒喜欢水,这个小镇就坐落在湖边上。
这天晚上,他背靠着柳树,无聊的欣赏着湖景。
为打发无聊的时间,他掏出短笛吹了起来。
这是他娘亲交给他的曲子,名唤‘离怨’。
这是娘亲做的曲子,淡淡的忧伤,淡淡的愁绪,淡淡的彷徨。
就如现在的他,莫名的彷徨,不知道该去往何方。
吹着吹着,他便想起自己的娘亲来,好像自从上次一别,他好久都没有和娘亲好好的坐下来说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