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冕的脸一下子苍白如纸,当年的事情,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月神是怎么得知这一切的?!
还是,这月神和鸟族已经站在了一起?
那是他深藏在心里的愧疚,如今,被月神拿到了台面上来,还挡着四海八荒中神仙的面,他羞愧得垂下了头。
他知道,他的所做作为一定会得到报应,只是,没想到,这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月神,你说什么?!”古陌站起来,盯着月神,满眼的震惊!
一提到晨曦,古陌万年无波的眼眸一下子荡起了千层浪,晨曦不是因为戕越而受伤的吗?
“古陌上神,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当年,帝冕挑唆戕越,说晨曦属意蛇族烈寒,你知道,以戕越的脾气,哪里能服这口气,他自认为能力样貌都不比蛇族烈寒差,心中愤愤不平,便率众攻打神界,他原本的意愿,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比烈寒强!”月神环视了一圈安静的出奇的大殿,最后视线落在脸色苍白的帝冕身上,“戕越哪里知道,正因为他的冲动,中了天君的圈套,天君早在蛮荒设好阵法封印他!”
大殿一下子哗然一片。
“想不到天君竟然如此卑鄙!”
“是啊,当年晨曦上神那么受人爱戴,却不曾想被天君背后捅了一刀……”
“这天君看起来道貌岸然,竟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来!”
“天君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准晨曦会不顾一切的去救戕越!”月神轻轻的一句话,让大殿上原本震惊的神仙更加震惊!!
晨曦上神救戕越?戕越都攻打神界,晨曦上神为什么反而去救他呢,让那戕越封印在蛮荒不更好吗?
看众神都很疑惑,月神嘴角轻轻一勾,慢慢的道,“可能有很多神仙都不知道,天地动乱时,晨曦上神,戕越,蛇族烈寒曾并肩作战,他们后来成了很要好的朋友。晨曦上神那么优秀,有很多神仙爱慕她,这其中包括戕越和蛇王烈寒!”
听到这里,坐在角落的烈楚握杯子的手僵了一下,随即,他缓缓的将酒一口饮下,脸上淡淡的,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
月神抬眼,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帝冕问道,“天君,我说的对吗?”
天君盯着月神,颤抖着唇半天没说话。
月神轻轻一笑,随后转过身看着大殿里众多神仙朗声道,“当年戕越被困法阵里,帝冕想一剑杀了他永绝后患,但他没想到,晨曦忽然冲进法阵,为戕越挡了那致命的一剑!”
“……”
“……”
大殿一下子寂静得可怕,古陌握着杯子的手在微微颤抖。
啪!
古陌手中的杯子忽然间碎了……
这声音在大殿里很突兀,众神仙的视线一下子就聚到了他身上。
古陌上神一直喜怒不形于色,他今天竟然愤怒得徒手捏碎了杯子!
月神看了古陌一会儿,缓缓的抬起头,看着主位上一言不发的帝冕,最后朗声道,“这就是为什么戕越已经出来了,却一直按耐不动的原因!因为他欠晨曦上神一条命!而三界和平是晨曦一生最大的愿望!”
古陌在抖!
因为愤恨而发抖!
原本以为戕越是害晨曦陨落的罪魁祸首,现在才知道晨曦正陨落的原因!
可笑当初他听信了帝冕,封印了对天庭有‘威胁’的蝉羽!
帝冕真是好手段!
为了那个位置,他不惜一切!
古陌的脸色铁青!他抬眼静静的望着帝冕,满眼的失望和愤恨!
天君坐在主位上,一直垂着眼,月神每多说一句话,他的头便多垂下去一分!
对于晨曦,他内心充满深深的愧疚,他从没想过害晨曦,但晨曦确实是因为他陨落了……
“帝冕,你说话!”古陌望着主位上的天君,愤怒得满眼通红,为了那个位置,他竟然做出这样卑劣的事情来!
“对不起……”帝冕垂着脸,老泪纵横很,“当初,我没有想到这样做会害死晨曦,我很后悔,我很愧疚,我知道,我做什么都弥补不了这些错误了,古陌,对不起,我隐瞒你这么多年……”
说完,帝冕颤颤巍巍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几百岁,“鸟王和月神选择今天拆穿这一切,无非是想想我从这个位置上下来,呵呵,我帝冕虽然对不起晨曦,愧对蝉羽和戕越,但我在位这几千万年,兢兢业业的造福四海八荒,对于三界,除了这次没有封住的戾气和魔气,我帝冕对四海八荒问心无愧!”
众神看着帝冕,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帝冕说得对,他纵然有过错,但他在位的这几千万年,执法正直,从不徇私,确实为四海八荒的稳定做了不少的贡献。
凡人都不完美,更何况神仙?
“……”古陌望着帝冕没有说话,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帝冕,眼里的愤恨渐渐消散,最后,他忽然转身,化作一道白光飘走了。
月神和鸟王的视线在空中相遇,秘不可宣的一笑。
“帝冕,错了就是错了,你说那么多是想祈求大家的原谅么?”鸟王轻轻的执起酒杯,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若人人都像你这样,那这我们还做什么神仙?不如都去做凡人算了!”
“就是!就是!”开始有神仙赞同鸟王的说法。
“鸟王,先不说我怎样,这些年,你挑唆某些神仙暗中培养魔兽肆意骚扰四海八荒这事你怎么解释?”别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这鸟族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种族,但一直气焰嚣张!
“呵呵,天君以为人人都像你当着人一面,背对着人一面么?”鸟王轻飘飘的看了帝冕一眼,很是不屑,“更何况,这无凭无据的,天君当着这么多神仙的面污蔑我,当真以为我鸟族好欺负?”
鸟王的声音很大,带着不满和挑屑!
“呵呵,你和月神今天当众让我失去威信,气走古陌,不就是为了更好的对付我么?”帝冕慢慢的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他脸上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