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檀香山,再换乘游艇来到可爱岛,阿黛拉伊德终于看到建造好的‘自由之城。’
“你是怎么想到的?”在参观完整座别墅后,阿黛拉伊德显得特别兴奋。
没有复杂的工艺,没有琳琅满目的艺术品,没有壁画、雕花,一切看起来就是那么简单。
但这种还未出现过的‘简约风格,’却让阿黛拉伊德眼前一亮。
简单、大气,卡在悬崖边,就像是在对命运咆哮的巨人。
宽大的落地窗,全玻璃的隔断门,通透的阳光照射在房间里,没有这个时代建筑的压抑、沉重。
‘自由之城,’再也没有比它更贴切的名字了。
“你喜欢就好,来这里,还有惊喜在等着你。”逛遍别墅后,李子涛伸出手,拉着她向后山走去。
从家里跟来的两名女佣正在做简单的打扫,自从接受过《时代周刊》的采访后,李子涛就不许谁再称呼为‘仆从。’
佣人,单纯的雇佣关系,支付酬劳,获得服务。
否则,他在《时代周刊》上对种族主义的批判,岂不成了自打嘴巴。
沿着长方形的石板向上,穿过遮挡视线的树木,阿黛拉伊德看到凉亭、温泉,还有精心修剪过的花草。
“亲爱的,你为什么总是如此贴心。”双臂环绕着他的脖颈,加重的喘息逐渐低沉。
水花拍打的声音响起很久,人造温泉泡起来感觉还不错。
这些山泉水蕴含着丰富的矿物质,浸泡过后,让人有种毛孔通透的舒适感。
“那是什么?”慵懒的躺在爱人怀中,阿黛拉伊德指着凉亭旁的岔路问道。
“停机坪,未来停放我们的直升机。”李子涛为未婚妻解释着有关直升机的概念。
这里的停机坪共修建两处,一处是在凉亭斜对角修平的山腰,一处是别墅的楼顶。
“你说的真的可行吗?”垂直起飞降落,听起来太过‘科幻感’了,阿黛拉伊德的眼底都闪烁起小星星来。
从小到大除了母亲,她从未崇拜过任何人,但现在她好像快要沦陷了。
“当然,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说起这件事,李子涛也是有点郁闷。
赵尧忠突然离开让项目处于搁浅状态,拉什正在想办法说服冯·卡门。
由他主持的‘超声速风洞’即将完成,要是能把他忽悠瘸加入臭鼬,李子涛要为他们开香槟庆祝了。
在温泉里又泡了会,李子涛用凉亭里的无线电呼叫女佣,把睡衣送到这里。
这整座岛都在无线电信号覆盖范围内,李子涛为这里安装信号塔,还设置了加密频道。
不过就算是加密,也就仅能防止普通人,真碰到对他生活感兴趣的,有太多办法监听了。
特别是那位FBI的局长先生,他的爱好就是收集政商人物的各种黑料。
有传闻他甚至掌握着罗斯福夫人的裸照,真想知道他是怎么搞到这些的。
“胡佛局长有这么大胆吗?”阿黛拉伊德惊讶的捂着嘴。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被爱人以外的人得到自己的裸照,真是让人又恶心又胆寒。
特别是对于这些身份不简单的女人们来说,一张裸照加上真假难辨的各种绯闻,足够毁了她们一生。
“只是传闻,不过在某些时候要记得关上它,比如床上——”看着坏笑的李子涛,阿黛拉伊德横了他一眼。
“罗斯福正在宣传的新政,你有看到吗?”吃着女佣准备的晚餐,阿黛拉伊德指着桌边的报纸问道。
“非常不错的计划,尼克传来消息,说总统先生在看过报道后,详细了解了新政的概念。”
根据李子涛所收到的消息,总统正在推出名为‘复兴’的计划,认命前参议员波莫·林来主持。
其中有很多都借鉴‘新政’的概念,但因为罗斯福并没有详细解说,他只能照猫画虎的搞出一个‘复兴’计划来。
而他所任命的‘复兴计划’负责人,最终因为买不起车票‘无奈’拒绝他的邀请。
“在接到邀请的时候,林的口袋里只有10美刀,他本想借此赶到华府,不幸的是,他在路上碰到十几名乞讨者。”
听到未婚夫用的是‘乞讨者’而非‘流浪汉,’阿黛拉伊德低下头微闭双眼,为波莫·林先生默哀。
乞讨者,说直白就是扒手和强盗。
波莫·林先生,被总统其以厚望的改革者,连最后的10美刀都没保得住。
更要命的是,身为曾经的支持者,连他们都已经对现任总统失去耐心和信任。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现任总统宣布将会继续参加大选谋求连任。
人们都在大骂他的无耻,称他是狡诈的骗子。
但他必须参加竞选,因为一旦卸任,他和他身后的团队将会一败涂地。
不光是他本身的政治生涯,包括他的班底,接受他雇佣的经济学家,社会学家等等,都将面临终身失业。
谁会去用一个碌碌无为,浑身劣迹斑斑的人。
无论是他们坑了总统,还是总统的无能坑了他们,这群难兄难弟都要争取最后的转机。
“智库给他的建议,是取得各地工会的支持,他们手中有大量的选票,我们将会与刘易斯见面。”
工人运动怪杰,煤矿工会的领袖,美利坚风头正盛的‘权益斗士。’
他所能够影响到的是人数足有20万人的煤矿工人,其他各州的煤矿工人也对他福有好感。
北美拥有近50万煤矿工人,只要得到约翰·刘易斯的支持,他们至少能够得到20万张选票。
在和智库沟通过后,李子涛又专程致电罗斯福,和他交流市场与政府之间的关系,目前所面临的困境。
“减少税收和发行国债,执行财政赤字,刺激市场——”在电话中,罗斯福对于新政的解释更加细致。
“保守党会恨死你的。”李子涛发出爽朗笑声。
“查理,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糟吗?”电话那头的罗斯福拍打着膝盖。
无论是这个国家,还是他本身所遭受的磨难,都无法成为打倒他的理由。
这个世界上,唯一让人所害怕的只有恐惧本身。
而他,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