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陈大人?
苏公公悄悄瞥了一眼殿上坐着的人,果然看到莲妃如他一样震惊。
贺霖作揖道谢:“多谢公公照顾。”
苏公公赶忙扶起了他,“贺霖将军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这只是老奴的分内之事。”
洛明轩神情严肃:“苏公公这是做什么?选秀乃是前云帝定下的规矩,不论是谁到了这一步就必须按规矩办事,还请苏公公把第一位选秀的跟带上来,免得叫世人得知后,在此事上议论皇上。”
苏公公刚要走过去带第一个人,云青竹冷着声线开了口:“苏公公,您刚刚说中间那位是贺然将军的儿子对吧?”
苏公公答到:“是,皇上。”
“那您还犹豫什么?赶紧帮我带上来,不要让贺霖将军等太久啊,万一贺霖将军中暑了,谁替我们守城门?谁来保护我们的安危?是你吗?皇后?”
云青竹侧过头,仔细上下看着身旁不远处的人,眼神只是冷漠。
洛明轩也投来目光,深邃幽暗的双眸透出一丝不解和伤心。
苏公公把贺霖带了上来,云青竹向大殿下的俊逸脸庞望去,勾唇一笑:
“贺霖将军,我们不过前一日才见面,怎么现在看贺霖将军,却觉得又变帅了些许呢?”
贺霖将军微微勾唇,“谢皇上夸耀。”
云青竹看着贺霖将军,略微满意地点了点头,都这么帅了,还叫我去选择?这有什么好选择犹豫的?云青竹望向苏公公。
苏公公马上低头说:“皇上,可以对贺霖将军进行问答环节了。”
“免了,苏公公都说了贺霖将军是贺然的独子,战功赫赫,拥有无上的荣誉,怎么们在一群秀人面前,让我去选择呢?还是撂牌子了吧。”
“这…给贺霖将军撂牌子?”苏公公惊愕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又看了一眼缄默的皇后,天子有命,臣子只能服从。
苏公公高声喊:“贺霖将军撂牌子……”
“贺霖将军,朕本想着你若是心悦王圣兰,朕还可以给你们赐婚,今日朕才发现原来贺霖将军是心悦于我,既然这样的话,择日我就会去贺霖将军家下聘礼,把贺霖将军明媒正娶进皇宫,封为贵妃,如何?”
云青竹话音刚落,一旁的许辰溪开口道:“如此甚好,贺霖将军出身将士之家,且世代忠于云朝,为云朝立下汗马功劳,岂能当作秀女降位进入后宫?那传出去,贺家定会遭到非议,皇上也会被世人唾骂薄情寡义。”
苏辞云难得点头认可了许辰溪的话,他说:“溪妃今日的脑袋还算是灵活,跟我想的是一样的,对于世人而言,明媒正娶贺霖将军是最应该的选择。不知道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这时他们都默契地看向了殿上的那个男子,“青儿,我……”
洛明轩说了两句话,云青竹没等下去,丹色的薄唇轻启道:“那苏公公就这样照做吧,想来皇后跟我们的意见应该没什么出入,就不用劳烦皇后娘娘多说一句了。”
贺霖在台下望着台上的身影,眼里荡漾着浓的化不开的情愫,他躬身说:“贺霖谢皇上垂爱。”
贺霖看着台上不算亲密的两个人,有些疑惑地沉思着刚才几个太监的话,“听说了吗?刚刚有个表演的女妓,长相甚是绝色,她弹奏了一首很是凄苦的古筝,是为某个妃子弹得!”
“什么?是为妃子弹奏的?!皇上的妃子?!”
“对啊,你知道是哪个妃子吗?据说还有一段特别绝美的爱情故事在里面呢,皇上气的脸都绿了,场面十分尴尬,那个人还痛斥皇上荒淫无度、国库私用,苏公公都生气了。”
“是吗?那最后皇上怎么解决的啊?”
正听着,苏公公就带着一个女子出来,她怀里抱着玉色的琵琶,只是看了一眼,贺霖就听见苏公公的声音响起。“你们两个!在皇上身边照顾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都想掉脑袋了是吗?”
两个嚼舌根的人急忙道歉,苏公公差人带走了那个女子,说要把她押到千罪塔。
这么看来,刚才那个抱着琵琶的女子心悦的那个妃子应该就是皇后娘娘了,不然云青竹也不会对他像现在这样冷漠。
贺霖离开了大殿后,苏公公就开始按着顺序介绍起下一个人,“利州都督任氏之儿:任仙敏!”
一个接一个的男人被淘汰之后,云青竹才总算看到一个顺眼的,她勾了勾嘴角,继而道:“你就是刚才那个站在贺霖将军旁边的男人吧?你往前走走,你走到朕面前来。”
男人穿着一袭棕色的绸缎,举止温文尔雅,上前的动作也有几分熟悉,长身玉立,挺拔如松,站定在她面前后,云青竹才开始端详起这张脸。
眉眼疏朗,身上是一股翩翩公子范,有几分熟悉,但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莫非……莫非是那几次在清莱楼那条街附近救下我的人?那个戴面具的神秘人?
云青竹想起那个怀抱,心脏开始不尽可控制地狂跳起来,她尽力压着情绪,装作若无其事地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朕看你有些熟悉,是不是在贺家附近见过?或者在别的地方…”
男人眼神漠视冷执地与她对视,幽深的眸底翻涌着辨不分明的意味,应该不是发现他的身份了吧?陈知书想着,清了清嗓子,作揖答道:“回皇上,臣与您不曾见过,今日是第一次见到。”
云青竹,你傻呀,他都戴着面具来见你,怎么会希望被你发现是谁呢?你直接这样问他,当然问不出来,云青竹装作没把这当回事,直接忽略他的回答,又说:“哦,那你是不是特别擅长某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