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废物!”
云青竹瞥见一个黑袍锦缎的男人,未等仔细看清楚,就紧闭了眼睛,有股力量在她腰间用力,一股草木的香气环绕鼻尖,她顿时感觉脚底一空,身体像是被带起来。
“我这是…死了吗?”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她紧紧皱着眉,手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居然没有黏糊糊的感觉?!
云青竹眼微微睁开一个缝,便瞥见混沌的黑色雾气绽开在整个贺家大院,男子面如冠玉,眸如碧潭,瞧着女人偷偷瞟他,他薄唇轻抿。
“你在看什么?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
男人冷不丁的开口,让云青竹的心跳停了半拍,又飞快地加速起来。
“这是毒吗?我不会中毒吧?还有…你是何人?”云青竹望向他周身围绕的黑雾,双手挽袖捂上了口鼻。
“…不是毒。”他冷峻的目光生出一丝怀疑,皱起眉,仔细地瞧着眼前的女人,分明是她,却又不是她…今日他分明没戴面具,为何她认不出自己?
没等他细想,黑雾中闪出寒光,一把青色的剑刃冲向黑袍锦缎男人,他玉手一转,黑色的灵气顿时把剑刃打开,他脚轻踏了一下树枝,速度快至极,云青竹被他抱上去都差点被吓晕。
“把我的竹儿还给我!”
云青竹被放到了树干后,听到这声音突然意识到什么,惊叹说:“是贺霖的声音!”她扯住身旁准备攻击的男人手臂说:“你不要杀他,他是保护我的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救我,但是你保护了我,那你就是和他一个战线的人,求你。”
他扫了一眼云青竹抓住的腕袖,淡淡道:“我不会杀他。”
贺霖在黑雾中出现,剑刃抵在那男子面前问:“你是什么人?你可知刺杀皇上可是死罪?”
男人不屑地哼了一声,眼神一变,长袖一挥,瞬间身后森林恍若湖泊荡起雷霆万钧之势,落叶纷崩,贺霖大惊,连连后退,本以为会伤及自身可对方却毫无攻击的意思。
贺霖有些不解但还是赶忙驱动自身的灵气,想与对方决一死战。
银剑乱舞,夜宁派的紫色女子飞向了林子上的几人,手持一飞鸿,轻蔑冷语道:“就凭你还想跑?那日在清莱楼是我放过你,不然你以为你会活着离开吗?今天又阴魂不散,竟敢来打扰我的大计,去死吧!”
贺霖被那紫衣人吸引去,但此刻云青竹忽然被那黑衣男人被推过来,贺霖下意识把聚起的灵气打到一旁,转手稳稳接住她。
“照顾好她。”
黑衣男人丢下这句话,就如游龙穿梭,身轻如燕,只转眼,紫影和黑影混在了一起,旁人只听见打斗声,但在迷雾里却看不清两人是如何在缠斗。
云青竹问贺霖:“许辰溪呢?他还好吗?他没有中毒吧?”
贺霖紧抓住她的手臂回答:“他没事,他让我过来帮你,那边有皇上请的神医,那些院子里的余孽我已经清除干净,百姓因为神医带来的碧水蛇没中毒,倒是你,你可否有受伤?”他抿起薄唇,紧紧盯着她的脸,生怕错过一丝细节。
云青竹耸了耸肩,皱了皱鼻,淡笑一下说:“我没事…就是我这刚刚可吓死了,那刀离我就不到一米了。”她回想起刚才的场面,仍有些劫后余生。
“还有我这胳膊疼的很,像是散架了一般。”女人嘟囔着敛眼,撅起嘴拍打起身上的土。
贺霖转头看向雾气中的那人,神色古怪地低声开口:“方才那人与我交手,只一下灵气我便深知不是他的对手,不知陛下是如何认识他的?那人有没有伤害陛下?他可曾跟你说过什么?我看那人有些眼熟,但竟想不出他是谁。”
云青竹歪了歪头,也瞧了几眼那人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是他对我没有恶意更没有伤害我的意思,他救了我,若是打不过那紫色衣服的人该怎么办?贺霖你干嘛在这里不去帮一下他?”
贺霖顿了顿,视线恢复了清冷疏离。
“那人决斗之前设置了阵术,若是不知雾气的人是无法进入阵中的,而且…我适才与那紫衣女子决斗过,她招式简单狠辣,但灵力在我之下,我急于找你就并未彻底了解她,既然我都能战胜她,想必那人也知道那个夜宁派的女子并非他的对手,他设置的此阵名为嗜血阵,两人中必有一人要死掉化为嗜血阵的血祭品,他应该是要把她彻底杀死。”
“嗜血阵?”云青竹哑然,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她转过头,低声自言自语起来:“那人难道真是夜宁派的吗?既然是夜宁派的人为何要救我?他看我时为何又是那般的神情?”
一声鹰唳,许辰溪踏着鹏鸟飞了过来,“竹儿?!你怎么样?你没受伤吧?为何你们还在这里站着?刚刚那个女人呢?她死了吗?还有那个神秘的男人是谁?他也是夜宁派的吗?竹儿,你上来,我带你去找神医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贺霖将军上前一步对许辰溪躬身作揖道:“溪妃娘娘安康。”
许辰溪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浓黑的眉如同两把利剑,责问道:“好?你刚刚怎么做事的?你差一点就让竹儿死掉了你知道吗?!还在这里碍我的眼?!还不快滚!”
许辰溪已经顾不上妃子的端庄贤淑,嗤笑一声,眼中一片寒冷,整个人瞬间迸发出令人感到强烈的杀意和绝望深渊般的恐怖气场。
“方才我去救神医,你去做了什么?你明明有机会救竹儿,可是你居然把她置于危险的境地中,这是第二次了,你就不怕竹儿若是真的…伤到了一根毫毛,你的命都留不到第二天的早上!”
贺霖欠身恭敬道:“臣救驾不利,本就罪该万死,臣今日自会向皇上请罪,还望溪妃娘娘息怒。”
“哼!好一个救驾不利,人都差点死了,到时候十个你也不够赔的!”
贺霖身份独尊不曾真正跪过任何人,那许辰溪又是出入自在的盟主,两人互不相让,眼睛都要冒出火来。
许辰溪和贺霖真是水火不相容,云青竹叹了口气,挤到快要撞在一起的两人,走到他们中间说:“朕没事!若是你们很想朕有事就接着闹吧,明明溪妃你也自己去救了旁人,何必在这里还怪贺霖将军?朕乏了,你们赶快去帮助那人吧!”
许辰溪上前抓她的手腕,却被云青竹躲开,他有些受伤问:“竹儿,你一向都不在我面前自称朕的,竹儿…我。”
在家里云青竹就无依无靠,没想到到了文章里,那么多男人竟然保护不住她一个,她万念俱灰,话语冰冷对两人命令道:
“溪妃,朕命你今日安顿完贺家的百姓再行离开,贺将军,朕命你把剩下的所有余孽都抓到御卫军里处死,连通家眷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