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说着,乐声何时断了都不知道。
“哎?说着说着居然都没听到花魁何时弹完的。”
顾掌柜扫了一眼几个人,默默把账本从柜子里拿出,“几位爷,你们的酒钱我多给你们算点。”
“哎?掌柜的,我们平日喝的酒就是这个价格啊,怎么今日就涨价了?!”
“对哦,平日是这个价格,可…可今日是中秋啊!自然是要多收钱的。”顾掌柜瞥了一眼二楼,古筝前的座椅空荡荡的,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低声呢喃:“你们几个多嘴的,说着说着都把我的招财猫给说走了,不收你们的钱收谁的钱?”
楼宇外,陆泊风戴起面具,拧着眉快速地环视了一下街道。街道空荡无人,摊位都还摆在路上,他抬手间,黑色灵力闪出,一下腾飞到空中。
“阿青,你不能死。”
站在楼顶,才发现远处楼下的两道交错的身影,他闭上眼,呼吸间身体化作一只黑色的蝴蝶,飞到那人附近的楼顶,离近了她们的话传进耳朵:
“赶到?他们赶到也只能捡着你的尸体走了,你以为我会让你活着离开?!哼!”他凝起一团紫色雾气,抬手打来,云青竹无处闪躲,缓缓闭上眼。
“砰!”一声巨大的声响,紫色灵力不知被哪里来的黑色灵力打断,炸在离那人不远的地方,“这…这怎么可能?!能与我交手的人少之又少,除了贺霖还没有过其他人!可贺霖明明是…他明明是无色灵力,这黑色的灵力是从何而出!?”
他不可置信地四处张望,最后落定在绿湖和翠湖的脸上。“哼!我就知道你们不是普通的侍女,皇帝出门怎么可能带普通侍女呢!是我小瞧这狗皇帝了,受死吧!”
他又凝聚了一掌灵力向翠湖砸去,翠湖和绿湖闭上眼无措尖叫:“啊!!”
轰的一声,那灵气又炸了,这回云青竹和他都发现那个从他们右边飞来的黑色灵气,他们转过头望向右边的楼宇,却什么都没发现。
夜宁派的人阴恻恻地责问:“是谁!?谁在那边躲着?!有本事就出来交手,在背后躲着装神弄鬼算什么样子?!”
是那道黑色的灵气,是那个面具男,云青竹勾起唇,心底想起他的那句话。“阿青,你欠我一条命…”
之前他没救活许辰溪还以为他是反派,现在看来他不是自己的敌人,是男主角。
云青竹望着对面已经慌张起来的人冷笑:“你以为朕出行就是自己走走吗?带几个侍女等着你们这群残党抓?你以为朕除了御卫军就没有别的暗卫和侍卫保护了吗?你以为朕的天子是想做就能做的吗?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傻了,早点投降给朕下跪,朕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我不需要!”那人突然冲上来,胳膊伸出来捏住了云青竹的脖子,只听阴笑一声,云青竹就再没了知觉。
眼看着夜宁派余孽抓着云青竹的脖子就要捏碎,陆泊风眼底露出嗜血的锋芒。“把她放开,否则,夜宁派剩下的人都得死无葬身之地,你若是想让这一幕发生…”
那人惊愕地望着陆泊风身上弥漫开的黑色雾气,恍然大悟道:“是你!你是那个在清莱楼打伤老蛇和尊上的人?不光如此,竟还破解了雾气之毒,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陆泊风淡淡勾唇,眼神像审视蝼蚁一样看着那人,笑道:“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先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吧!”
陆泊风身轻如燕,手指弹出一道黑色灵气,黑色灵气化为蝴蝶飞到云青竹的脊背,眨眼间又蜻蜓点水般消失。
他已经顾不上与皇帝的仇恨,冷笑一声飞升到空中,转身撒开了手。“去死吧,狗皇帝!你个装神弄鬼的,你也给我死!”,拳拳带着灵气的招式三下两下冲陆泊风打来。
“皇上!皇上!?”绿湖和翠湖惊叫一声,看着云青竹的身体坠落,即将落到地上。
陆泊风眼波有惊讶掠过,转身化成一阵烟消失在原地,紫色的灵气打在了楼宇之上,震碎了瓦瓷和几个牌匾。下一秒他环抱着云青竹安稳地落到地上,冷笑着看那个男人。
“这…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只有尊上才会灵气遁形,为何…为何?!”
陆泊风把云青竹安安稳稳地放到地上,用黑气做法阵保护起来。“敢碰我的人…真是不想活了。”黑影一闪,他又消失在原地。
他面色如土地说着,完全没感到不知何时闪到他身后的人,陆泊风冷声在他耳畔道:“我说了,想杀我,先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
陆泊风说完,手中的灵气便一掌打在他背后,那人双眼瞪大,惊恐还未来的及就已经闭上了眼,余孽从楼宇上掉落到地上,嘴角渗出丝丝黑色的血。
陆泊风淡然地扫了一眼他,飞下了楼,扶起地上的女人,眼波深情地望着她恬淡的睡颜。“阿青…阿青…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日子吗?”
“求您放过我们皇上吧!求您放过我们皇上吧!我们皇上真的不是坏人,公子,求您放过她!”绿湖和翠湖跪在地上祈求他。
远处烟雾升起,道路旁的商馆禁闭,贺霖带着御卫军到了清莱楼附近,远处瞥见一个黑色的身影。
“将军!就是在这条路上了!”
“将军,前面那是什么人?!”
两旁的楼宇被打的千疮百孔,瓦块掉落的地方有圆的紫色形状,贺霖扫了一眼,眉头皱起。“什么人?!”
陆泊风听见声音一掌打在地上,尘雾四起遮住他的身体,他黑袍一扬嗖的一声化为鸟飞离了原地。
贺霖见着黑雾,眉头锁的更深。“刚才那个像是清莱楼逃离的残兵,可…为何没打死…”这两个奴婢,还让皇上安然无恙地跑走了?他扫了一眼绿湖和翠湖,“赶紧扶起皇上离开这里,侍卫会守着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