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会被陆铭爵赶出去,锦蓝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讨好。
陆铭爵不愿意继续搭理她,说道:“你随便,慢慢喝。”
他说完,低头去处理邮件。
感觉到对面的视线总是偷偷摸摸的瞟过来,似有若无的落在自己的身上,陆铭爵心浮气躁,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死缠烂打的女人,也真是奇了怪了,她能对自己有几分了解,就敢开口说喜欢自己,还追到这里来?
他敲打了几个字后,猛然抬起头来,正好对上锦蓝没有来得及收回去的视线,像是被他恶狠狠的眼神吓到,锦蓝仓促的收回视线,显出几分小鹿般的慌乱。
“喝完了吗?”
幽幽的语气依然带着不耐。
锦蓝忙将杯子翻转一下倒过来:“一滴都没有了。”
倒是没想到她会做这个动作,好像生怕他会误会似的,陆铭爵本来还有火气,也就不太能发得出来了。
“那到底什么事情,说。”陆铭爵说道。
“是这样的。”锦蓝将手上一直拎着的包递过来,“陆先生,你的衣服。上次你留在我这里的,已经洗干净晾晒好了的。我给你送过来的。”
陆铭爵这才想起,上次离开的时候,外套还在她身上。
他自然没想过还会要回来,也没想过还会跟她有什么交集。
看到她眼巴巴的送来,陆铭爵扫了一眼说道:“不要了,你拿走吧。”
“可是怎么能够不要呢?这件衣服也没脏没坏,也是一件很贵重的衣服。应该还可以穿的。”她举着的手一直没有缩回去。
仿佛陆铭爵不收,她就会一直举着一样的。
陆铭爵平声说道:“你穿过的衣服,我不想要了,ok?没必要送过来,一会儿出去的话,找个垃圾桶扔了吧。”
“乱扔衣服对人身体不好的。以前我妈跟我说,衣服就算是穿得脏了旧了,也是带着主人身上的气息的,可以找合适的处理方法,随便放进垃圾桶,会影响人的健康和运势。所以我才会洗了给你送过来,何况你这衣服还好好的。”
她说得一脸虔诚,看着陆铭爵的时候,眼睛里有光彩。
但是在陆铭爵听来,这不过她故弄玄虚的一种手段,用这种办法就想追求到他,未免太小儿科了。
他说道:“我不信那些怪力乱神的话,你出去,带着这衣服一起。”
“就因为我披了一下这衣服,你就不要这件衣服了,你这人怎么能够这样啊?”锦蓝有些委屈,“我身上又没有毛病!搞得像是我有传染病一样的!”
“我这人就这样了,怎么了?”陆铭爵抱臂直接问道。
“你!”锦蓝说服不了他,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也不再多说,“行,这可是你说的,下次后悔可不许找我赔你衣服!”
她收回手,气呼呼的,动作有些大。
放在陆铭爵办公桌表面上的一叠文件应声落地,哗啦一声摔在地上。
“啊,那个,对不起。”锦蓝忙道歉,将包放下就去捡东西。
她瞥到陆铭爵的神色,看出了他的不爽,猜到了他肯定又以为是自己还想在这里多停留了一会儿才将文件给弄在地上的。
可是天地良心,这一下她真不是故意的。
她看他的神色也猜到了,自己的解释他肯定不会听的,算了,还是收拾好赶紧走人吧。
锦蓝几次投来的眼神,陆铭爵都结结实实的接收到了,他眉头蹙紧。
一会儿后,锦蓝总算将文件收拾整齐了。
她的眼神无意识的在最上面的一张文件上瞥了一眼,扫到一个关键词的时候,她忍不住细看了一眼,然后脸色刷地一声就白了。
她抱着文件放在桌子上,指着最上面的那一张:“你、你去检查艾|滋|病是什么意思啊?你该不会是有那方面的毛病吧?你你你你……”
她惊得有些语无伦次,害怕地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刚喝水的水杯,装衣服的包,还有那叠文件,满脸都是嫌弃和惊惧。
他该不会是真的……
天哪!
锦蓝一张小脸白得惊人,瞪大了眼睛:“所以你,你真的……”
陆铭爵被她误会,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检验单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不!是!我是怕你有什么毛病,所以回来后,去做了个检查,还专门买了药吃!”
“我?”锦蓝指着自己的鼻尖,“你说我?”
“难不成还能有别人吗?我被你一杯酒灌醉,被你带回你所在剧组的化妆间,又被你一声尖叫吸引来了剧组里的人来围观我们的事情!我说你一句处心积虑,不过分吧?”
被陆铭爵指出了自己的种种心机,锦蓝有些心虚,反正这件事情,确实是她的问题更多。
但是被他这样怀疑,还是伤到了锦蓝的自尊心:“所以你就怀疑我有艾|滋|病?我看上去像是有那种病的样子?”
“坏人也不会把坏人两个字写在额头上,病人也不会把病历贴在脸上。我谨慎点当然是对自己负责任。”陆铭爵见她生气,心态反而好了许多。
“你!”锦蓝受伤,“我可不是那样的人。”
“谁知道呢?你来找我,难道不是为了我手上的资源?你这一次会因为我而看上我,专门上我的床,谁知道以前又曾经为了什么资源,上了别的什么人的床呢?”
锦蓝死死地咬着唇,陆铭爵的话显然太过于伤人了。
偏偏她什么都无法反驳。
她眼眶微微红了一下,陆铭爵火上浇油:“对了,既然你也看到我的检查单了,我建议你也去做一个检查,万一有什么毛病,提前治疗应该还来得及。”
锦蓝直愣愣地看着他,陆铭爵跟她对视,似乎想要看看她能够对视到什么时候。
她终究是没有撑过多少一会儿,伸手抓起包,转身掉头离开,临走的时候,将门嘭地一声关上了。
她一阵风一样的走出去,惊得工作室的其他人都有些诧异,不知道这到底什么客户这么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