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公府。
庆国公,是大炎现在最老的一位国公了。
资历最老,年纪也是最大的。
庆国公,是太祖册封的第一位国公,所以,分量极重,即便是经过了历代皇帝,庆国公府的地位一直都没有下降。
不过,现在庆国公年纪大了,不上朝了,只是派遣家中长子代替上朝。
但是,长子毕竟还没继承国公爵位,自然没有那么高的地位,若是庆国公站在朝堂上,即便是三大辅国大臣都要退避三舍。
因为,庆国公,代表的是整个大炎勋贵集团。
勋贵,和世家大族,门阀势力是不一样的,他们与大炎皇族命运休戚与共,历代都会与皇室联姻。
如当今太后的生父,便是荣国公,在勋贵当中,能排第三。
如此,庆国公长子,安云义正在与庆国公说起朝堂上发生的事情。
“你确定这计策是陛下想出来的?”
庆国公迟疑了一小会,然后再次问了一遍。
他虽然年龄大了,但是身为习武之人,已是化境巅峰的他,依旧是精神抖擞,满面红光,气势大的让身为长子的安云义在对待他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
“是。”
安云义点头,并说道,“纪尘是陛下亲手提拔的,此事,估计只有太后,还有纪尘知晓,此前,即便是长孙千文也不知。”
“哦,长孙千文那老狐狸居然也不知?”
庆国公似乎来了兴致,背着手,在屋内踱了几步,然后面色凝重,“这位新皇陛下不简单啊。”
外界姬瑾瑜的传闻,那是极为不堪的。
但是,从他登上皇位后的表现看起来,这位新皇帝以前似乎在藏拙自污。
庆国公自然也清楚先帝和秦王的那些事,才由衷的感叹姬瑾瑜的才智。
“父亲,据说,陛下在前来京都之时还不过是个普通人,如今,儿子观陛下,已经是内劲层次的武道高手……”
“你说什么?!”
庆国公身子顿时一震,旋即直接看向安云义,老国公似乎有些激动,再次呵问,“你再说一遍!”
“儿子说,陛下似乎武道进步神速……”
安云义不明所以,但还是复述了一遍。
“这……难道……”
庆国公似乎想到了什么,整个人显得有些亢奋,似乎越想越激动,突然,他大笑出声,“哈哈哈哈……”
“我知道那一向不干预皇室的宗主,为什么会站在太后和陛下那边了……”
理到这里,之前的一些迷雾与疑团,在庆国公心里解开了。
当时,几乎所有皇室亲王都站在太后的对立面。
原因,自然是选一个名声极差的姬瑾瑜,他们不服气。
当然,还有深层次的原因在里面。
皇帝的位置。
谁不想坐上去?!
但是偏偏,皇室宗主却站了出来,所以,一锤定音。
这就是最大的疑点,所有人都不清楚太后是怎么说动皇室宗主的,现在,庆国公却有些明白了。
许久,庆国公才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仰天长叹,“我大炎即将大盛!”
“嗯?!”
安云义不明所以。
要知道,庆国公之所以不上朝堂,那是因为,他对朝堂已经失望透顶,认为他们已经无可救药了。
内忧外患,似乎根本没有人去关注。
朝堂上的大臣们,都只关注自己眼前的利益,不断的互相倾扎,内耗。
庆国公虽然贵为国公,身为勋贵之首,但是,却也左右不了整个朝局,更扭转不了现在的局面。
他常在家中感叹,除非再出一位武皇帝。
不对,武皇帝只怕也只是能延缓大炎的灭亡时间。
除非,再出一位,武如武皇帝,文若文皇帝的文武双全的君主。
但是,那可能吗?
所以安云义一头雾水。
“你说怀王正在给陛下选秀女?”
庆国公没有为他解惑,反而问起了另外一件安云义认为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是。”
他们庆国公府,不需要与皇帝联姻,也一样地位稳固。
所以,庆国公府到现在,都没有人重视过这件事情。
“你准备让谁去?”
庆国公盯着他。
“五弟有一女,年龄上……”
“如此重要的事,你就如此敷衍了事?!”
庆国公暴躁的像头狮子,对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这不是父亲你同意过的么……”
安云义满脸问号,抹了一把脸上的泡沫。
“我什么时候同意过?”
庆国公一脚就把他踹倒,安云义到是像个没事人一样,直接又爬了起来。
显然是没少挨踹,这都形成习惯了。
“黛兮,也到了该许配的年龄了吧?”
庆国公似乎想起了什么,当做刚才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父亲,黛兮才十五!”
提到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安云义愣了一下后,旋即声音大了不小。
安黛兮,可是他的骄傲。
虽然才十五,却已经名动整个京都。
京都谁不知道,大老粗安云义居然生了个文采惊人才女?
而去,安黛兮不仅仅只是文采好,长的也是倾国倾城,一点都不像她大老粗的父亲,反而随母。
据说,安黛兮的母亲,是安云义这个大老粗从西域那边强掳回来的,美艳惊人,被安云义藏在庆国公府,都不给人看。
而且,身为国公府长子,他就娶了这么一个媳妇。
可见,他对这个媳妇不仅仅只是喜欢,还有点惧内的意思。
“十五?”
庆国公瞪圆了眼睛,呵斥道,“你娘十五的时候,都已经生下你了!”
“十五还小吗?难道你要把黛兮放在家里养成老姑娘吗?!”
安云义又被喷了一脸的口水,但是,他却依旧死犟着盯着自己的父亲。
为了自己的心头肉,他鼓足了勇气。
“难怪外面的人都说你是大老粗,一根筋,榆木疙瘩!”
庆国公再是一脚过去,“不管你同不同意,明日,我就叫管家把黛兮的生辰八字递到怀王府去!”
安云义垂头丧气的从庆国公书房被撵了出来。
当晚,在他和夫人说起老国公的决定的时候,再次被赶了出来,接连几日,夫人都不让他进门,就更别提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