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奕拿着两人的报告翻看着,“也就是说,这里面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组织,就是这个叫金福祥的商号!这个商号你们有印象吗?”徐奕看向周围几人。
“大人,我倒是有点印象。”郝鑫说道,“原本候官处在王都的密探又跟我说过,这个金福祥生意做得很大,据说最初时,是在大王潜底时开放边境与夷人通商时成立的。
借着我国与夷人的关系不断紧密,生意也是越做越大。不仅是与夷人之间买卖些特产,还有开设钱庄,绸缎,当铺,酒楼……不过他们的商号不是一家,而是好几个商人凑在一起,共同维持,互相不干涉但又互相帮扶。
他们在王都也有不少商铺,我记得之前又密探上报,说很多官员都和这个金福祥商号有联系。
大人稍待,我去将报告取来。”说完,郝鑫转身去案牍库里取出报告。
“在这里大人,您看,礼部侍郎钟会钟大人,佥都御史蔡圭蔡大人,原户部尚书方朔方大人,兵部尚书刘韶刘大人,亲军都卫府指挥使同知王震王将军。都和这个金福祥商铺有联系。”
徐奕听着连连点头。
“凤鸣,你派人将这个金福祥商号给我全面查封,一个人也不许放过。各郡县卫所,只要是当地有这个金福祥的字号的商铺,全给我围起来,一个人也不许跑!吃喝拉撒都在院里呆着!”
“郝鑫,你带人,把你刚才念的几位大人请过来,记着,是请!虽然咱们不受待见,但也不要把人得罪死,当然,要是他们不配合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份名单,是大王前几天给我的。
我一直扣在手里,如果有两个名单上重合的人,那不用跟他废话,绑过来就好,如果单独出现在咱们密探上的名字,派几个人严加看管,大王名单上的人,就带回来,明白了吗?”
“是,请大人放心!”两人齐齐插手施礼。
没办法,徐奕也不清楚,这个金福祥商号内部究竟是怎么情况,名单上的官员,能够确定,和金福祥商号有联系,又是吉广和张元彬贿赂过的,大概率是参与了粮食的倒卖,至于说他们知不知道情况,还不一定。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控制住所有金福祥商号的人,然后根据被带来的官员的口供以及他们联系人的画像,确认究竟是谁参与进了这场案件中。
至于说金福祥商号里的人会不会跑路的问题,徐奕也不清楚,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就在徐奕思考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好一阵的嘈杂声。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郝鑫他们派人将名单上的官员带回来了。
徐奕推开椅子,走出自己的公廨房。
校事府一跨院中有一个大院子,几个人或者站着,或者被绑着,不管怎么说,都到齐了。
“诸位大人,别来无恙?”徐奕笑着说道。
“什么无恙!徐奕,你私自绑架朝廷命官,你完了!日后我定当在大王面前参奏一本!你……”蔡圭跳着脚骂街。
“你还想日后?哈哈哈!”徐奕乖张的大笑起来,忽然,徐奕面色一转,“告诉诸位实话吧,你们没有日后了。方朔前几天搬家,你们知道吗?
他把你们卖了。根据方朔的口供,诸位都是受过吉广和张元彬贿赂的,哼,而且,跟你们接触频繁的金福祥商会也不干净,而这个金福祥商会,就是倒卖粮食铁矿的幕后主使。
所以啊,诸位现在都是阶下囚而已。”徐奕平静的说着。
但是带来的打击却是巨大的。尤其是蔡圭,自小书香门第,何时受过阶下之苦?
“啊啊啊!我不信,徐奕,我跟你拼了……”
嘭!
徐奕抬腿就是一脚。
咳咳!蔡圭不过是个书生,哪里能和徐奕相提并论?一脚踹出好几米,不停地咳血。
“所以,诸位大人最好还是把自己做过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我也是好说话的,只要大家老实听话,服从安排。但是如果不配合的话,也别怪本座大刑伺候!”
这里面钟会才是最沉得住气的。
“徐大人想知道什么?”
“钟大人痛快!”徐奕赞了一句,“我想知道,你们和金福祥商会之间,是什么关系,还有,和你们联系的人,是谁?”
“哎,我交代。”钟会叹了口气,开始叙述。
和钟会联系的人叫做任羊,找上钟会的原因是想曲线救国,通过钟会影响他儿子,管理市部的钟鸣。
钟鸣掌握尧国盐铁专卖,还有扶养了一大批王商,也就是在市部注册过的商号。王商的商税比起普通商人的还要低!
这个金福祥商号希望他们能拿到王商的税率,然后还不用加入王商。
毕竟加入市部就相当于归顺于国家管辖,一个是偷税漏税,二一个是贪污受贿,贿赂朝廷官员,三是利用王商之便,给其他人行方便。这几样都是市部每年派人下来查看的。
作为底子不干净的金福祥,当然不敢加入,但是又看的王商行事方便看得眼热。所以才找上钟会。
不过钟会也和钟鸣说过,钟鸣认为不可取,就没再理会他们。
但是,从其他几人的口供中,发现和他们接触的人也叫任羊,画像上的模样也都大同小异。
蔡圭出身兰台郡,和山阳郡的御史是同乡,所以搭上了金福祥的船。
刘韶收受了金福祥的贿赂,给他们的商品开具了军需特供的条子,以此骗过各县城据点驻守的守军。
但唯独这个王震,却没有决定性的证据。
无论是张元彬交上来的账本还是方朔的口供,都没有出现王震的名字,只有校事府候官处这边,有一份表明王震和金福祥有来往的调查报告。
难不成,是误会了王震?他根本没有参与进来?
很快,下属把五份关于任羊的画像放在了一起。
有两份是吉广和张元彬的,据他俩说的,和他们联系的人也叫做任羊。
“去找个精通易容术的兄弟来!”徐奕吩咐道。
既然相貌上做了易容,这个任羊只怕也是假名!任同人,人字加上一个羊,不就是佯吗?哼!越来越有意思了!徐奕在心里想着,嘴角不禁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