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奕作假冒为尧国反动派使者,暂时留在了乌兰的部落。
整日好酒好菜,还有歌姬美女。
“他们一直没有走吗?”营帐里,乌兰对自己手下的亲信问道。
“没有王子殿下,”亲信摇摇头,“他们说,天气不好,大雪封路,所以打算明年再走,同时也要好好考察一下我们。”
“考察?”乌兰不解,“考察什么?”
“或许是害怕自己站错队吧?”亲信猜测道。
“你去看好他们,暂时不能让那些尧国人打探到我们的实力。”
“是。”亲信领命退下。
徐奕和顾留仙俩人找了个懂商朝话语和夷人语言的人,整日学习夷人话,要不就找人喝酒聊天,很是惬意。
偶尔去集市买些酒肉,俩人胡吃海塞一顿。
慢慢地,乌兰对他们的戒备有所减轻。
眼看就是商历新年,乌兰借着这个理由,宴请徐奕,陪同的还有乌兰手下的亲信大将。
“王子殿下 ,我想知道的是,您手下有多少兵马?”宴席上,徐奕开口问了起来,“您大哥哲勒篾和尧国联手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明年尧王就会派大军前来助阵。
殿下可有信心打败双方的联军?”
原本热络的宴席瞬间安静下来,纷纷看向乌兰。
“原本是五五开的,不过有了周兄弟的送上的新武器,我已经有了十成十的把握!”说完,乌兰举杯,一饮而尽。
五五开?徐奕肯定是不信的。估计乌兰也不会说实话,毕竟自己还是一个外人。
“王子殿下,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也是盟友,请您跟我说实话,我们也好决定,是否增加对您的帮助。您觉得呢?”
徐奕在有意激他。
乌兰越看越觉得徐奕一脸笑意的样子很可恨,尤其是那一副笑唇,好像不管什么时候都在微笑一样。
“我麾下有骑兵二十余万,再加上火药,难道还打不过我那个废物哥哥?”乌兰愤愤的说道。
“王子殿下的大军战无不胜,在下只是担心罢了。
毕竟没人知道,尧王到底会派出多少军队不是嘛?”
乌兰眼珠一转,“那如果尧王倾巢出动,我要你们在尧国境内策应我军,或许可以一战定胜负。”
徐奕叹息一声,摇摇头说道,“王子殿下,依在下之见,这似乎是不太可能的。
尧王不是傻子,怎么会倾巢而出,来帮助哲勒篾?再说,王子殿下仅有二十万人马,怎么可能逼迫尧国大军全军出动?”
“哼!”乌兰冷哼一声,“我西夷人自幼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精通骑射!只要我想,至少能征召起三四十万大军!这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徐奕紧盯着乌兰,“王子殿下,我听说,您的好大哥手下至少比你多了十几万户,您能够做到的,他或许也可以。”
“你到底想说什么!”乌兰大喝一声,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到案几上。
“我是来帮您的,王子殿下。”徐奕不紧不慢地说道,“在下想说,既然王子殿下一人的实力不足,不如将左贤王也拉拢过来,这样,才有和您大哥还有尧王一较长短的资格。”
乌兰的确有时候脾气火爆,但他不傻。
仔细想想,这位周佯的话,其实并没有错。
“那依周兄弟之见,应当如何同左贤王联合?”
徐奕摸着下巴,装作是思考片刻,这才说道,“王子殿下不如派出一位亲信重臣,前去拜见左贤王,甚至殿下可以亲自前往,晓之以利害,今年年中之前,西夷形式必然明朗,无论是谁获胜,对于摇摆不定的人,都不会信任。
如此倒不如提前下注。
然后,殿下可以诱之以利,许诺增加左贤王的土地和人口。
投其所好,想来左贤王很快就能帮助我们。”
乌兰越听越觉得此事靠谱,本来嘛,这的确是一条明路,当然是如果徐奕没有后手的话。
“好!”乌兰激动得一拍桌子,“周兄弟言之有理,周兄弟可愿意投入我的麾下?待我大事成已,必然封你万户之位。”
徐奕摇摇头,心说我放着好好的尧国的官儿不做,跑到你这里茹毛饮血干嘛?
“在下谢过殿下的好意,只是故土难离,在下毕竟也是尧国人。”
“哎,好吧。”乌兰一副扼腕叹息的样子,“周兄弟胸有沟壑,却不能与我共享富贵,实在可惜啊。”
“殿下,楚鲁金,布仁奚几位大人的能力远胜于我,殿下不必叹息。”
互相吹捧谁不会呢?
“布仁奚,明日你代表我,去劝说左贤王大人,先探探他的口风,我随后亲自去见他。”
乌兰左手边,一个汉子站起身施礼,“是,属下必不负重托。”
宴会结束,顾留仙来到集市,向一个夷人商贩购买了一些尧国的青禾酿,以往他买的都是烈云烧的。
突然换酒,意思是,行动开始!
第二日一早,天公作美,冬日里的阳光虽然并不温暖,但依旧照亮大地。
布仁奚带上几个随从,前往左贤王乌日宁贵的部落。
几个部落之间相隔不算特别远。
因为冬季时节万物萧瑟,也没有必要逐水草而居。所以几个大部落都选择让距离稍近些,这样也好互相支援。
接到夷人商贩的密报,韩宗火速传信徐昭,示意乌兰已经派人去往左贤王阵营劝说。
徐昭收到信,轻笑一声,开始自己的布置。
…………
“什么?”
左贤王乌日宁贵愣了一下,转而又了然,“让乌兰王子的使节进来吧。”
“在下乌兰部万户布仁奚,见过左贤王大人。”布仁奚走进大帐,似乎问道了一股奇怪的味道,只是他并没有在意。
营地里粪便味儿,尿骚味儿多了去了,不定是什么呢。
“啊,是布仁奚啊。”乌日宁贵笑着说道,“你可好长时间没有来了呢,怎么乌兰没和你一起过来吗?”
“大人,乌兰王子过几日就到,请您不必着急。”
“哎,”乌日宁贵叹息一声,“现在连看望我这个舅舅都这么困难了吗?”
是的,乌日宁贵是哲勒篾和乌兰的舅舅,他们母亲的亲弟弟。
“不是的,”布仁奚连忙否认,“只是……哎!”
说着,还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