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海师转运原料,很多不易耕种的山地挖出了一个个鱼塘,养鱼加储备淡水的同时,沿着塘周边种植桑树。
采摘桑叶养蚕,又是一项收入,加上每个建有城池的大中型岛,都有纺织作坊,收购周边岛屿的蚕茧,及岸边养蚕人的蚕茧,专业生产丝绸。
这样以来,鸭绿江口沿黄海、沧海、东海、大江、湘江、珠江、南海的航线上岛屿,不紧不再是没有人烟的荒岛,还成了安置养活百万人的宝岛。
如今崖山,就是这条航线上,最重要,也是最大的一个岛屿,曹『性』早就想拿下了,只是时机不到,只能先行探索,为以后攻占崖山做打算。
有了崖山,将再添两郡之地,再养活两百万人,不再话下,且海南岛跟日南一样,粮食一年产三季。
“韩季,给你多少人马可拿下崖山?”
曹『性』认真的看向他,这下一旁的吕范、张白充满了好奇。
吕范更是眼冒金星,没有能南下楚县,西进楚河,甚至留在老五县,与占人作战。
这使得吕范,等于暂时放弃了很多的南下以来,最大的梦想——建立功勋。
一听攻打崖山,吕范顿时又燃起了建功之心,一脸期待的看向曹『性』、韩季。
“步步蚕食,一万正兵,十万屯兵足矣,想一战而下,却不是简单几日就能攻成的,哪怕十万正兵都是如此。”
不等吕范等人提问,韩季继续说道:
“崖山海寇、土着预计不下十万,而且多高山密林,蛇蝎毒虫密布,瘴气丛生,这些居民占尽地利人和。
人生地不熟,一旦躲进山林,我军将很难拿他们有什么办法。”
吕范在失落,曹『性』却在点头:“韩季,不错,不骄不躁,寻寻渐进才是正理。”
曹『性』深吸一口气:“崖山作为南海海寇们最后的栖息之地,我们一旦在崖山落脚,南海海寇将退无可退,到时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战争,速战速决才是上者,而最下者则是持久的拉锯战。
海寇、土着,还是为生存而战,是为人和。
有大山做后盾,战,可出山进攻,不战,可退于山中躲避,以地势周旋,是为地利。”
吕范一听,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不再该怎么说。
一旁的张白默默的听着。
韩季摇了摇头:“正是如此,因此,只可步步蚕食,速战可能没有机会,一味的追求速战还可能被海寇所趁。”
数人聊着聊着,舰队已经驶出了,徐闻与崖山之间的海峡。
曹『性』回头看了看崖山方向,又举目看向北方:“韩季,如今我大汉海寇只剩两处安息之所,一为崖山,一为揭阳以北,崇明岛以南,两者之间的东海海域。
崖山足矣安置两百万屯兵,东海沟通整个大汉沿海,两者皆不能抛弃。”
曹『性』想着想着,觉得有些头痛,不知先拿下哪处,而韩、吕、张三人听了之后。
韩季作为东海都督,常年的海战,让他对海战更有把握,且东海剩下的区域,不仅重要,且没有大岛可以躲藏。
海师完全可以先在海上歼灭海寇的船只,再以海师陆战军,集优势兵力,攻打海寇所在的小岛。
遇见海寇众多,不易拿下的岛屿,就将岛屿停靠在海岸的船只,全部摧毁,以一支舰队包围,将他们困在孤岛上。
岛上粮食产量低,又失去了出海捕鱼的收入,海寇们也生活紧迫,没有多少存粮,最后,只能不战而降。
崖山则不然,两郡之地的大岛,你想包围,长长的岛屿沿海线,需要的海船,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且崖山树木众多,河流也多,你将沿海的船只都摧毁了,对方还能再造,随时都可能集中军力,偷袭分散包围的曹军海师。
崖山物产丰富,自成一系,就算集中优势兵力,都打不过分散包围的海师,他们还可以留在岛上,继续生活,围困他们再久,也不会有断粮的危机。
因此,韩季提议先拿下打通海路。
而吕范,作为陆上步将,对于崖山更加熟悉,其提议,东海海寇余孽构不成威胁,不如先进攻崖山,崖山之战任重而道远,早日进攻,才能早日拿下,让崖山早日成为两百万屯兵的居所。
两人的提议,各有所长,不相伯仲,拿下剩下的东海区域,将彻底贯通华夏沿海。
北方中原战『乱』又起,且是一浪高过一浪,张纯张举之后,白波军、匈奴变动,将不远矣。
且再过一年多,进入中平六年之后,汉灵帝也会结束他年轻的生命,介时,天下彻底『乱』起,汉失其鹿,群雄逐之。
如此,北方难民、流民将几何提升,数以千万计,一个安置两百万屯兵的崖山,成了重中之重。
且也是开发崖山的一大机会,故土难离,等太平之后,再想迁移人口入崖山,就难了。
曹『性』只觉头痛不已,一时难以抉择,这时龚都眼力十足的搬来了一张逍遥椅,曹『性』一挥手:“给三位将军三个马扎!”
龚都早有准备,一旁的义从,展开马扎,曹『性』请三人落座之后,舒服的躺进逍遥椅中,双脚轻轻一点,再双脚离地,逍遥椅来回摇晃,曹『性』随之而动。
这来回的摇摆,让曹『性』身体得到了很好的放松,连带着正纠结的大脑,也放松起来。
想着还有一位还未发话,开口询问道:“张白,说说你的看法吧!”
韩季、吕范两人都看向了张白,这位屯长衔,却能跟他们这军司马、都尉,一同入座之人。
张白被两位高官看的紧张不已,不过几个呼吸,密密麻麻的细汗,占据了他整张脸。
一旁的曹『性』这次没有说鼓励的话,靠人人跑,靠山山倒,心理的包裹,只有他自己能够解下。
韩季、吕范两人看的失望,与之不熟的吕范,更是『露』出了怀疑之『色』。
约莫僵持了一盏茶的时间,曹『性』摇着摇着都快睡着了,这时张白总算压下了心中的紧张:“回、回,主公,末、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