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过多,使曹『性』脸『色』苍白,一脸疲惫他,保持着尊重,冲着左丰笑了笑:“左公客气了,都是属下职业所在。”
左丰曹『性』两人互相关怀,聊的正尽兴。
郝萌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脸上满是着急与关心,扯着嗓子大声道:“左公,是属下保护不利,让你受惊了!”
左丰被突如其来的郝萌一声大吼,吓了一跳,皱眉看了看豪强出身的郝萌,又看了看庶民出身曹『性』。
通过短暂的相处,两位同是慎小慎微的对待自己,都是面『色』恭敬,郝萌给他的恭敬感觉与常人雷同。
而曹『性』却有些一种别样的,左丰非常陌生但又带着一丝丝熟悉的味道,哪怕他有时会有些失礼,却总会让自己心中暖洋洋的。
郝萌本以为会接受雷霆大骂,出乎意料的是,左丰只是简单敷衍几句,就让其退下。
一脸心事重重的左丰回到自己的住处,一晚上的碾转反侧,夜不能寐,突然有些期盼曹『性』能挺过去。
可那么深的伤口,左丰怎么也无法相信他能活下来,内心有些挣扎担心起来。
这一晚,包过曹芦杆曹勇、张雷公、从昏『迷』中醒来的王什长王晓,三人都是一晚没睡。
夜里,趁着众人皆睡去,曹『性』拿出事先叫曹勇偷偷拿来的、开水煮过的针线,取下身上的绷带,嘴里咬布,用颤颤巍巍的手,忍痛为自己缝着伤口。
没有麻『药』,又是自已为自已缝针,疼痛与巨大的心理压力,让曹『性』几次想罢手放弃,每当这时曹『性』心中默念着:“再缝一针就好!再……”
就这样,一盏茶的时间过后,大汗淋漓、眼睛通红的曹『性』,缝好伤口。
“呼~”
吐掉已牙龈血染红的麻布,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
重新为自己上『药』,包绷带,收拾掩藏好后,疲惫不堪的他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凌晨,曹勇、张雷公、王晓三人,借着蒙蒙亮的天『色』,走向曹『性』所在的医护营帐,却见一个枯瘦的人影,早早立在了那里,三人却并不认识。
见对方衣着华丽汉服,头戴纶巾,立在寒风中,曹勇面『色』疑『惑』,发自肺腑的关切问道:“老丈,可是要进去?”
身穿便服的左丰惊讶的看向曹勇,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左丰呆滞了、震惊了、揪心了。
“老丈!老丈!”见对方面『色』古怪,曹勇保持着对长辈的尊重,轻声开口说着。
左丰刚想开口,突然想起自己的声音,微微摇头,走进曹『性』的营帐,曹勇三人疑『惑』的快步跟上。
被外面动静吵醒的曹『性』,看着进来的四人,连忙起身,又扯到伤口,一阵龇牙咧嘴,左丰快步上前扶着曹『性』,温声发出尖细的声音:“曹郎无需多礼,你要多多休养。”
对于左丰态度的大幅度转变,而且又一早过来观看自己,曹『性』有些受宠若惊:“有劳左公挂牵了。”
左丰微微一笑,困扰自己的疑『惑』得解,感觉心情从未有过的好。
这时曹『性』从床底拿出一个小泡菜缸大小、红布黏土密封的坛子,如同弟子孝敬师长,恭敬的道:“左公,家里祖传,百余年年份的佳酿,近年来天气愈加严寒,送与你暖暖身子。”
左丰眼睛湿润,郑重的接过,加起来才两斤重的酒坛子,其却感觉无比沉重,语气哽咽:“天啊!为何对吾如此不公!苍天!若让曹郎好起来!吾愿减寿十个春秋。”
“左公!”曹『性』等四人感动的看向左丰,重视承诺信义的汉代,特别是以天起誓,看的是特别重的。
给的再多,不如懂我。
曹『性』对左丰发自内心的尊重与关心,是左丰自打进宫以来,从未拥有的。
加上对自己这种格外畏寒的残缺人,他临死前还送上了最适合驱寒的,祖传百余年的琥珀仙酿。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曹『性』,大善也!可悲!天妒英才!可叹!
(琥珀仙酿:曹勇准备的,经过过滤的汉代酒,酒内加上生石灰,酒水在生石灰的作用下剧烈沸腾,沉淀后,取上层清澈些的酒,再过滤,有近四十度,高出汉酒太多,成本低的可怜,工艺简单粗暴)
过后的几天,黄巾几次试探『性』的攻了下城,都以失败告终,最强勇将于毒的失败受伤而走,左頾丈八彻底死心,带着大军转战它地。
见曹『性』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并且身体一天天好转,左丰大呼苍天有眼,短短几日,利用自己的关系,为曹『性』提到了假司马。
这天左丰与曹『性』相约出行,来到楼梯时,曹『性』轻托左丰手肘,这正是晚辈扶长辈走路的礼仪。
左丰暗自点头,举步上得城楼,曹『性』紧紧跟上,走了几步,左丰停住了,向曹『性』摆摆手,托住了他的手臂,以示礼节已尽。
就这样,左丰与曹『性』在城头散着步,曹『性』稍落后半步,拱着手,微微低头,一副受教的样貌。
走到曹『性』救自己一命的城门楼,左丰惋惜的开口道:“不日吾将远行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聚!”
经过几天的相处,左丰和曹『性』愈加有些心心相惜,面对左丰的告别,曹『性』不舍的道:“左公这是要去哪?”
左丰看向南方,声音很小,仿佛呢喃自语:“朱儁被黄巾所败,困于长社,皇甫嵩接手指挥,天子命我前去审视。”
一下子听到汉末三名将之二的名字,曹『性』激动异常。
浩浩『荡』『荡』波及全国的黄巾起义,长社一把火,彻底一蹶不起。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来不及细想,曹『性』双手抱拳:“恳请左公让我护卫你前去,并作为支援长社的一支援军,报效朝廷!”
左丰紧紧的盯着曹『性』眼睛好一会儿,好像要看穿其内心想法,目的不纯的曹『性』被左丰盯的心神不宁。
左丰上前轻轻的拍了拍曹『性』肩膀,迈步走了。
曹『性』站了一会,见左丰走远才反应过来,快步追了上去,无拘束的开着玩笑:“左公,你这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