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很小的时候,陈雪就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的事儿永远都不可能随心所欲。
但凡有人能帮她得偿所愿,那么需要付出的代价一定不会是等价,这些年物欲横流的社会经验让她更加清晰透彻的看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她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变得有价值,变得不再那么唾手可得,可问题是权利这玩意儿不由人,想要掌控权利就更不由人了!
傲雪集团,是她从有自我保护能力开始就处心积虑建立起来的,她绝对不能容许自己辛辛苦苦才搭建出来的王朝如此轻易灰飞烟灭,即便明知道对面的饭店就是一头随时都可能将她彻底吞噬的怪兽,明知道伍北就在那里等她俯首称臣,她还是来了!
从这方面来看,她很强!至少抢过很多曾经贪图她美色的男人!
“呼..”
思索清楚后,罗雪转身望向还在不停拍打车窗玻璃的宗怀仁,微笑道:“宗老,我可以拿自己的小命跟您担保,高玉龙此刻就在里面,还有很多前几天还对您毕恭毕敬的崇市大拿们也在,只是不知道您有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们?”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为什么没有勇气,我行得正、站得直,有什么可..”
宗怀仁愣了不到三四秒钟后,立马中气十足的低吼。
“哎哟喂,这不是宗怀仁宗老吗?什么风把您老给吹到我们这间小破庙里了,您老身体还好吧?一直都惦记着您,想要去上京看看,可总也找不到合适机会,这次好不容易见到您老,说什么都必须得给我一个好好表现的机会哈。”
话音未落,停在不远处的一台脏兮兮的黑色“大众”轿车的车门猛然弹开,紧跟着就看到一胖一瘦两道身影快步跑了过来,毕恭毕敬的模样,像极了清宫剧里的大内总管。
“你们是..”
宗怀仁有些迷惑的看向对面的两人。
“宗老,小姓林,旁边这位是我的司机,目在锦城工作学习,前两年我到上京学习时候,偶然听过您讲的几堂公开课,从那以后就一直心生崇拜,只可惜啊..算啦算啦,不说那些没用的了,您老到这儿也是参加虎啸公司的开业宴会吗?”
长相胖乎乎的男人神情肃然的抻手搀住宗怀仁的手臂。
“哦哦,你也是咱们交管部门的吗?”
见到了熟人,宗怀仁不禁吞了口浊气。
“嘿嘿,宗老您里面请,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懂得尊师重道了,您这么高的段位都还没入席,他们居然敢酒宴,等下您一句话不要说,看晚辈的表演。”
对方不由分说的揽住宗怀仁就朝酒店方向走去。
“宗老..”
罗雪瞬间感觉到不对劲,忙不迭的想要跟上去。
“罗总,少管闲事能长命,这是我们虎啸公司一直以来对外的忠告,您确定不多考虑考虑?”
刚刚被唤作“司机”的青年则一步跨出,堪堪好挡在罗雪的前头,声音不大的冷笑。
“虎啸..你们也是虎啸公司的?”
罗雪方才还以为对方可能只是宗怀仁旧相识,心底泛起一丝涟漪,在听到青年自报家门后,当场有些愕然。
“您交代好您的随从们,随时准备进饭店里抢人,兴许还能给您求得一具全尸,不然我怕等下您容易死无葬身之地,哦忘了告诉您了,前两天死的那个豆家的小兄弟是跟我来崇市的,如果说谁最想杀人,那铁定非我莫属。”
青年昂起脖颈,皮笑肉不笑道:“现在我之所以还能保持理智的态度跟你对话,不过是因为今晚虎啸公司大喜,我不想让我大哥和弟兄们受难,不然就凭你带来的这群虾兵蟹将,我保管让崇市明天冲上整个热点新闻的头条,您可以偷摸溜走,试试我有没有吹牛。”
“我是伍北的后妈,论起来关系,你们这些人...”
罗雪毫不犹豫的抬出自己的身份,也是她今晚之所以刚堂而皇之出现的挡箭牌。
对于大多数国人而言,亲情关系大过天,即便是没有太深的血缘关系,儿弑母、弟杀兄的戏码也绝对不能被认同,哪怕是伍北双手双脚全都踩在道理上,这种事情也绝对不可以出现,更别说这次虎啸公司的回归,可单单只是为了处理梁子,更多是为了掠夺和抢劫现有的傲雪集团,故此罗雪才会如此笃定。
“嘘..”
旁边的青年不耐烦的比划一个禁声的手势,不屑的冷笑:“罗总,您似乎搞错了,您是伍哥的后妈不假,可跟我们这些人八杆子也打不着关系,如果不乐意,下一秒就可以让你血溅三尺,您想尝试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