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已经是清晨了,沈家兄弟不知道去了哪。双喜全身挺直的躺在木板床上,说是床真是抬举了这块木板——数块细碎的木板用麻绳捆绑在一起合成了一块大木板,木板的下面用土砖支撑着,上面盖上了厚厚一层稻草,稻草的上面铺着一个打着补丁的布单子。
木板床被安置在神像后面狭小的空间里,神像起到了挡风的作用。
双喜回忆着昨天晚上知道的信息,终于理清了自己的处境,自己被原来的双喜的老娘换了野猪还债,自己则是嫁过来给沈家兄弟几个生娃延续香火。那自己岂不是来沈家做一只生娃的母猪?
不!双喜从床上挣扎着起来!一个现代的读过大学的女人,就是真的穿越了,也该出去闯荡出一番世界!怎么能在这小山村里给一群男人生孩子。
可是双喜这一起来,头一阵眩晕,眼看的就要跌倒在床上,沈子言从神像前面跑了过来,扶住双喜。
“双喜?你是叫双喜吧?是听你娘这么说的,你现在好一些了吗?”沈子言温声说道。
双喜看着这个对自己百般关切的男人,没来由的一阵厌烦和嫌恶,他凭什么就那样毁了自己的清白!虽说她不是很在意这个,也不是那种一失身就要从一而终的女人,可是她的第一次,不该给这样一个古代的流浪汉!
在双喜的心中,这流浪到神庙中居住的沈家男人,就是流浪汉。
沈子言看出双喜目光中的厌恶,叹息一声说道:“人人都说安家的双喜是一个傻丫头,可是你却是心里聪明的很,你知道嫁给我们兄弟几个做共妻是很丢人的,你不愿意。”
双喜冷声说道:“你知道我不愿意,那就让我离开。”
“双喜,我也不愿意强迫你,只是现在的世道……”沈子言刚想说下去,双喜一下子打断了沈子言的话,厉声说道:“你不愿意强迫我,还对我做那样的事情!”
沈子言微微一愣,疑惑的问道:“什么事情?”
“就是那样的事情!”双喜怒道。
沈子言的干瘦的脸上忽然爬起了红晕结巴的说道:“那个……双喜,我没有对你做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你没做我为什么会捕捉寸缕的躺在那,为什么会全身酸痛。”双喜咄咄逼人的说道,这沈子言装的和正人君子似的,自己要真的是那个傻的双喜,怕是真的被沈子言骗了去!
沈子言看着眼前这个头上带着一个创口的女孩子怜悯的说道:“昨晚你发烧了,身体时冷时热的,我那般是为了你好,现在天气湿冷,一个不小心怕是你就……”
双喜瞪大的眼睛,看着沈子言,这男人真的那么好心?赤身裸体的抱着自己没有对自己动歪念头?
“就你那身材,你还指望别人对你做什么?”伴随着一道鄙夷的声音,沈砚从神像后面走来。
双喜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男人分明就是最开始摸了自己胸部的那个色狼!
沈砚手里端着缺了一个口的药碗,里面乘着黑漆漆的东西,重重的往沈子言手里一塞,转头就出去了。
双喜感觉到沈砚对自己的不友好,心中冷哼,谁稀罕!你不喜欢我,我还讨厌你呢!
沈子言把药碗端到双喜的嘴边,柔声说道:“双喜,你把这药喝了吧。”
双喜心道不管自己以后怎么打算,先养好身子才是真的,就伸手去接那药碗,这时候双喜身上的被子滑落了。
双喜尖叫一声:“不许看!”
沈子言却是面不改色的帮双喜把被子向上扯好,就这么一瞬间双喜低头看了自己的身子一眼。
顿时感觉到一阵冷风吹过,只见双喜露出的上半身上,黑漆漆的,双喜当然不会以为这是长的本来就黑,那竟然是泥垢!天啊,双喜到底多久没有洗过澡了!在看看那平坦坦的胸膛,双喜开始相信沈砚说的,怕是不会有人对自己这副身子感兴趣的。
双喜尴尬的笑道:“那个,是我误会你了。”
沈子言闻言微微迷惑了一下,没有想通双喜说的是什么事情,心下对双喜多了几分同情,这丫头果然是傻的。
双喜看着手中的药碗里面的那黑漆漆的浓稠的液体,有些恶心。给自己做好了心里建设之后,闭目仰头喝下了那药。
出人意料的是那药苦中带着微微的甘甜,温度是不烫不冷刚刚好。
“沈子言,你可不可以回避一下子?我把衣服穿上?”双喜对沈子言的态度好上了一些。
沈子言用手抓了抓头说道:“你的衣服,被三弟拿出去洗了,还没有干。”
双喜只好把身子缩进了被子里,只留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而沈子言则是坐在床边看着双喜。
双喜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斟酌着语言开口:“你们一直住在这里吗?”
沈子言摇头说道:“我父亲是个教书的秀才,从远处逃荒来这里的。因为每处落脚,所以就安身在神庙里了。”
“那你的爹娘呢?”双喜有些疑惑,这帮兄弟这么荒唐的让自己做什么共妻,那秀才老爹也不管管。
“刚逃来这没几天,就染了病双双去了,留下我们兄弟四个。”沈子言低声敛眉说道。
双喜尴尬的笑着:“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爹娘……”
沈子言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
双喜觉得哪不对,忽然想起,兄弟四个?
“兄弟四个?”双喜小心翼翼的问道,明明只看见了沈家兄弟三个啊,那第四个该不会也命归西天看吧?
“四弟今年十三岁,染了寒毒,不与我们住在一起,等过些时日我带你去见他。”沈子言笑道。
“咕嘟……”一声响雷一样的声音响起。
双喜不自在的往被子里缩了一缩,那声音是从她肚子里传来的,她多时没有吃饭,实在是饿的很。
沈子言摸了摸双喜营养不良的毛糙头发,起身出去。不一会儿,再次回来了,手中拿着刚刚双喜装药的碗,递给了双喜。
“吃吧,想必你是饿坏了。”沈子言的声音带着一众莫名的安全感。
双喜皱着眉毛看着碗里那糊糊,依然是粘稠的,是黄褐色的,这东西放到现代,怕是双喜养的狗狗都不屑吃,可现在饿花了眼的双喜也管不了许多,把一整碗糊糊喝了下去。
沈子言接过空碗,伸出舌头慢慢的舔了上去,在双喜讶异的眼神中把整个碗底舔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