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峰和虎妞同时喊道:
“你只管放心去审讯这小子吧,这儿交给我们啦!”
张庭挟着司空亮,来到北高峰西山脚下的一座山神庙内。把司空亮放在地上,点住了他的三道大穴,问道:
“司空亮,你要死还是要活?如果要活,你只要告诉我王钦和辽国的来往书信藏在哪里就行了!”
司空亮一声不吭。
张庭冷冷地说道:
“你在我面前充英雄,我不是看在师祖分上,早已杀你多次了!既然你愿意死,就别怪我心狠了!”
伸手又点司空亮三处大穴。
司空亮先前还能顶住,片刻之间,他肌肉抽搐,热汗直流。他颤抖着,口中骂道:
“张庭!给大爷来个痛快!”
张庭又点了他的哑穴。
“你如不说出王钦藏信所在,那我就叫你慢慢死去!”他气愤地说,“你当初踢你师兄下山涧,送你师父打官司,霸占你师妹,你是死有余辜!”
司空亮这时已面目变形,身体渐缩。
郜风忽然从外面跑进来,看见张庭二指按在司空的眼睛上,于是收住剑式问道:
“你打算干什么?”
“问他王钦藏私信的地方!”
“这叫强人所难!”
“为什么?”
“司空是大内一等侍卫,他不经常在丞相府。就算他经常在王钦府,王钦叛国的书信秘密会告诉他吗?”
“看样子,他不知道你知道?”
“姓张的,你别以为我怕你!因为咱二人吃过一母之乳,所以我不忍杀你就是了!”
张庭突然站起道:
“你真是那个郜风?”
“我怎能欺骗你?”
“有何为证?”
“脚上的字迹为证。”
二人从腰中掏出蜡稔把火点着。张庭脱下左脚的鞋袜,郜风脱下右脚的鞋袜,二人低头一看,张庭左脚心上用墨刺一个“庭”字,郜风右脚心上刺一个“风”字。
张庭悲喜交集,问道:
“兄长,我早就怀疑你是郜叔父之后,但因你在日月教当总管,又和我交过手,没有细盘问。兄长你投降了奸相啦?”
“我从小在黑虎岭下被恩师万嵩抢去,”郜风叹道,“学艺十年后又被送到盖九那儿学艺五年。虽然有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但我怎忍心杀害自己的恩师呢?”
“那么,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我是来帮你盗出王钦和辽国来往的书信的。你看如何?”
“兄长,真没想到你的天良还未丧……”张庭话犹未尽,突觉身子一麻,知道受了暗算,惊讶地瞪着高风:“兄长,你这是……”
斗室之中点着油灯一盏,张庭被吊在半空。他全身的血液里如同有数十万只蚂蚁在来回窜动,肌肉在不停地抽搐,双眼在渐渐地外凸。司空手拿马鞭,恶狠狠地骂:
“小畜生,要不是有人要留你活口,侯爷我早就打发你上西天了!嘿嘿!叫你也尝尝在北高峰山神庙整治我的滋味!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张庭挣扎着,想破口大骂,但已被人家点了哑穴。
司空阴险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用手扳着张庭的头说:
“你小子的血在逆行,筋在抽搐,我向你提出的问题你如不能好好回答,十二个时辰后就让你成为一个废人!你也别想指望有人来救你,这是刑部尚书石硅府,就是千军万马花上十天半个月功夫,也难找到你!”
他倒退几步,来回踱着步,又说:
“我一会儿解开你的哑穴,问你一句,你就回答一句;如果你敢违抗,收拾你的手段要比现在还厉害!”
司空解开张庭的哑穴,问:
“谷凤和呼延绝藏身何处?”
张庭哑口无言。
“你剑里藏的那个武功秘籍,用什么法子能取出来?这两个问题只要你答出一个,我就减轻你的痛苦!”
张庭闭上双眼,好像睡着一样。
司空如野兽般怒吼:
“你不说?我先挖出你一只眼来!”
刚欲伸手,万嵩进来伸手拦住了司空,然后说:
“侯爷,你不要性急,把他交给梅朵去处理,咱们先把丐帮的事解决了再说。”
“梅姑娘几时来取人?”
“很快就来,咱们走吧。”
两个人走出去不大会儿工夫,就听到一串银铃般笑声由远而近。只见四个丫环高举纱灯,后面的梅朵缓缓走进来了。
张庭看了一眼,又闭上了眼睛。心中暗想:我落在这个女人手里,后果更不堪设想了。
梅朵笑得腰肢乱颤,对丫环们说:
“快把我心上人救下来,抬到我的卧室去,叫他享受享受人间的艳福!”
张庭被带到梅朵的卧室。在灯下,梅朵把自己打扮得更妖艳,更妩媚。只见她青丝高挽,珠翠满头,描眉打鬓,满脸脂粉。外衣已经脱掉,只穿一件贴身的上绣鸳鸯戏水的粉红兜肚,浅绿色的中衣,上绣喜鹊闹梅,脚上穿一双上绣蝴蝶花的大红缎子鹿皮底睡鞋。
张庭此时虽然没有蚂蚁在血液中乱窜之感了,但四肢仍然在抽搐,浑身仍然无力。
梅朵一摆手,丫环们退出房去。她坐在床边,扑哧一声笑了:
“大侠,我真没想到你会落在我手里。他们问你两件事,你却死不开口;我问你,你当然也不会说了。不过我对你实说了吧,我已嫁给被你们打残的那位夏清了!”
说此话时,梅朵又变喜为怒了。
张庭叹了一口气说:
“这倒出乎我的意料。”
“我为了杀你,给我父母和叔父报仇,只好借助他们的力量。如果我不答应嫁给夏清,他们就不肯帮助我,甚至要把我赶走。”
“这样一来,你只好违心地杀我了?”
“违心?为什么我违心?你不杀我全家,我会杀你吗?”
“你父母死了多少年?”
“二十年!”
“我今年才二十三岁。”
“我父母是因你而死!”
“到底是谁杀了你父母?”
“我养父和我师父都说是常兴和疯丐杀的。”
“你养父是谁?你师父又是何人?”
“我养父是石硅,我师父是万嵩。”
“既然是这样,我只好认命啦!”
梅朵面现杀机道:
“你如果把藏书交出来,并且告诉我谷凤隐藏的地方,你或许还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