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陆也把自己别后的事情说了一回,就留他在这青龙山为二寨主。二人听说是乾坤会造反了,即下山探听贼人的粮食放在于何处,打算着要来抢粮。二人分两路哨探去了,正遇下雨。二寨主回到清风堡,遇见了张光泰。也是冤家对头窄路相逢,他正要杀时,解陆赶到,拿至山寨。
解陆有心要救张光泰,无奈又不肯得罪师弟,故此躲在后面,听见那黎桂、周重说道:“咱哥儿俩不想今朝死在这里。”黎桂道:“二弟,你不必胡思。如果你我与三弟今天被山贼所害,咱们一点灵魂不散。给咱们弟媳托一个梦,他两个人俱是全身的本事。扈氏弟媳,她兄长现任保定府兵马总管;那韩氏弟媳,娘家是沧州人氏。虽然父亲韩成公被杀,但她还有两个兄长。我常听她对我说,一个叫韩龙,一个叫韩虎,到时候他们必定会替我等报仇。”
这解陆听到这里,说道:“不好!”进了屋子,说道:“你二人方才说的是些个什么?再说一遍让我听听。”黎桂知道这大寨主是一个好人,又把方才说的话说了一回。解寨主问道:“韩红雨当真是张光泰之妻吗?”那黎桂说道:“这个一点不假。”
解陆问道:“既然不假,何人为媒?何人给他们办的喜事?”黎桂即把张光泰当年之事说了一回。解陆听完,转身望外就走。方一到前厅,只见那个喽兵在那里用刀要刺张光泰的前胸。解爷是急啦,说话也来不及。于是掏出一支镖,照着那个喽兵就是一袖箭,正中那个喽兵的手上。
二寨主冲冲大怒,说道:“好一个解陆!屡次拦阻于我,是什么缘故?”过来就要与解陆动手。解陆说道:“你不必着急,我有话与你说。咱们老人家就留下你兄弟二人,还有别人没有?”韩虎说道:“还有我那命苦的妹妹韩红雨,不知她现在哪里?”解陆说道:“就是这个张大人之妻。”韩虎说道:“你胡说什么?我妹妹焉能给他为妻!”
解陆说道:“你不信,你去水师营的衙门看看就知道了。”韩虎说道:“来人!给我备马。估计天也黑了,我去那里访问访问再说。可不准把张光泰给放了!”那被袖箭打的喽兵也就过来说道:“二寨主交给我看他,他绝对跑不了。”
韩虎上马,下山奔副将衙门去。走了有一夜,天色大亮,到了副将衙门外。韩虎见有两个老兵正坐在那里说闲话,那个年迈的军士说道:“老弟,你不知道,我今年五十二岁,在营内有二十多年,也没有瞧着今年这样乱。”
韩虎走了过去,问道:“二位,这里是副将衙门吗?里面有一位夫人韩红玉吗?”那个老军一瞧他长得五短身材,拉着一匹马,说话很愣。见他一问,正要回话。这时两人回头一瞧,蒋羽走了过来,说道:“你问那位吧。”韩虎一瞧,说道:“这是张光泰的衙门吗?我问你,韩红雨在这里吗?”
蒋羽一听,气往上冲,过去照着那个韩虎脸上就是一掌。韩虎也没有防备,正打在鼻子上,鲜血流出来了。蒋羽骂道:“不要脸的东西!这还了得,满嘴胡说的都是什么话!”韩虎过来挥拳就要打,那两个老军过来说道:“阁下,且慢着。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大清早的,你就这样满嘴里胡说,提我们大人与夫人的名姓,你还讲打哪?”
韩虎说道:“我是来找我妹妹韩氏红雨。”蒋羽一听,连忙说道:“原来是韩大舅,我不知道,你别怪我。我进里面禀报一声,叫里边我三婶母也喜欢喜欢。你可别走,我进去回禀去。”蒋羽过去,里边韩氏夫人与扈氏夫人方才梳妆完毕,正在那里吃茶。蒋羽姜玉笑嘻嘻的说道:“二位婶母,我方才到外边遇到亲戚啦!韩舅舅来在衙门外。他说话也有点粗鲁,我们两个还闹起来了。后来有人劝开,我一问,方知道是韩舅舅到了。”
韩氏又细问了一遍,说道:“你快出去,有请!听你说,许是你二舅来啦。”蒋羽出来说道:“韩家二舅,里边有请!”韩虎跟着蒋羽过去,到了里边。从上房内,韩氏、扈氏二位夫人出来迎接,还有四五个老妈子跟随。韩红雨一瞧真是二哥,自从家中分手之后,天南地北,多年音信不通。这韩虎又是一个粗鲁人,兄妹见面,痛哭一场。让到屋内落座,老妈倒过茶来。
韩红雨说了自己分手的那些苦处,又问道:“二哥,你当年在哪里哪?干什么为生?大哥他在哪里哪?”韩虎“唉”了一声,说道:“你别管我作什么,大哥被人家给杀了,可是又不能报仇。”韩氏夫人一听,不由有气,说道:“二哥,你还是英雄男子汉,连自己哥哥的仇都不能报了?你告诉我,我必要替大哥报仇雪恨!”
韩虎一摆手,说道:“不成!此时这仇人我倒拿往了,有心要报仇,无奈我一见贤妹你,我就不能给哥哥报仇啦!”韩红雨一听,说道:“二哥,你说这话,我真不明白,你到底说是谁呀?”韩虎说道:“你问,你也是白问。”
韩红雨说道:“我倒要问问他是姓什么?叫什么?你不成,还有我哪!拿住那害我哥哥的,非把他碎尸万段,方除我胸中之气!”韩虎说道:“你当真要问?就是那水师副将张光泰,把大哥在沧州河中杀了。”韩红雨一听,把脸一红,心中说道:“那可杀不得!”自己愣了半天,说道:“自顾咱们说话,我也没给你们引见引见。那是我的扈氏姐姐,这是我二哥。”
扈桃花即行了一礼,韩虎忙还礼。他也不再多说话,扈夫人问了几句闲话。韩虎站起来要走,韩氏说道:“何必如此忙,吃了饭再走吧。”韩虎道:“你不知道,我也不必细说。那张光泰还在我山寨内绑着呢。我在清风店内拿的他。我要走了。”说完,站起身来就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