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贼人一愣,齐声说道:“神仙爷,只剩下两个人了!”谷桓壮说道:“哎呀,不好!张光泰大概跑了。”急忙吩咐众贼说道:“地下掘坑,就连油锅一并都灌在地下,就势埋上,不准开坑偷看。过百日,定有奇验。”
原来谷桓壮早就准备了一个白蜡做成的人儿,放在锅里,换出那个面人掖在囊中,叫人埋在地下,怕凉了冻上,瞧出来是蜡的。众贼埋好了,一齐跪下说道:“仙长,快请神仙下界吧。”只见谷桓壮抽出宝剑,口中说道:“我要请下二郎神杨戬来。”说着,烧了一道符,口中说道:“二郎杨戬不到,等待何时!”却并无动静。
谷桓壮心中想道:“只要刮一阵风,我就好说话了,说你等都是俗子凡夫肉眼,看不见就成了。”他想罢,又将二道符一扔,口中咕哝着,说道:“二郎神杨戬不到,此时不到,更待何时!”可依然没有一点动静。余珍也不跪着,心中说道:“好哇!这老道分明是来假充神仙,访察事情,大概必是一个私访的。我看他这三道符,如不灵,我派人连台带人一并烧了就是。”
这余珍正想之际,只听桓壮在台上又画了第三道灵符,口内说道:“二郎身杨戬此刻不到,还待何时!”桓壮心下自然也急了,见台下边群贼都起来了,心知不好。才把那符扔下去,只听上边半天空中说道:“吾神来也!”跳下来一个人,站在台上,身躯矮小,花面红须,唬得谷桓壮战战兢兢,只得说道:“来者莫非是二郎神杨戬吗?”
那个人说道:“正是吾神!不知差我哪边使用?”桓壮细瞧他脸上戴着牛皮鬼脸、假红胡子,又听出他的声音是蒋羽,即说道:“原来是二郎神杨戬。无事不敢劳动尊神,我这里有书信一纸,烦你转达上帝那里,去请得天兵天将,时常保护。”说罢,用笔随便写了几句。写完交给蒋羽拿去。蒋羽说道:“尊法旨!”拿着那封书信酒去了。
谷桓壮这下了法台,站在花园当中,说道:“庄主,你可瞧见了?”吓得众贼人一阵发愣,然后请谷桓壮到内书房,预备卧具,请仙长安歇睡觉,谷桓壮自然也不敢睡着。
次日天明,桓壮起来,余珍说道:“仙师,我这余家村住户,都是教中之人。在此住居,并无一个外人。明天夜晚,聚会合村之人,请仙师度脱,传授几个徒弟,好不好?”谷桓壮说道:“很好。”到了正午,只见外边有人来报,说道:“哈大人带着大队将余家村围住了,请庄主定夺!”余珍说道:“仙师,这是为何缘故?请快快算一算!”谷桓壮一听,就知是蒋羽把书信送到。哈大人奏明了圣上,又奉旨前来拿贼。
谷桓壮想了想,说道:“爱呀,庄主,不好!必是有人奏明了皇上,调兵前来剿灭。快把眼闭上,跟我驾云躲避。”余珍说道:“我的家眷应该如何?”谷桓壮说道:“我自有安排。你快把眼闭上,先救你逃走!”只听外边杀声一片,不知有多少官兵前来。余珍把眼闭上,桓壮把他提了起来,到得外边,望地上一摔,早过来几个官兵把他捆上。
余珍睁眼一瞧,说道:“好一个神仙,原来你是私访的,前来拿我。我也不想有今日,蒙受了你这样的巧计。好个小辈妖道,好大胆量,愣敢把我送给官兵!”谷桓壮说道:“吾姓谷,名桓壮,圣上恩赐靖远侯。我今日前来,就是要擒拿住你!”哈大人吩咐军士道:“把这贼人看押好!并放火烧这余家村,不准放一人漏网逃走!”一声令下,烈焰腾空。这大火把余家村群贼一概烧死,连一个人也没有逃走。
哈大人带着官兵,押着余珍,派人交给了刑部,然后进宫奏明了赵匡胤。赵匡胤即派刑部尚书、都察院都御史、大理寺卿三堂会审,严刑勘问余珍。
余珍只得老实交代,原来他的管家墨龙死后,他就买通朱五、刘六二人,在城门等候。并派人打探听清楚,知道光泰哪一天入都。他另有一个娘舅,在御前当太监。那太监就用盐碱写了字,拿火烧了,在赵匡胤的面前告状。今天都招认了明白,然后奏明赵匡胤。
赵匡胤传下旨意:把余珍凌迟处死,太监斩首。扈钟晓和张光泰入都谢亲,无故受人诬害。又重赏了谷桓壮,即任张光泰江南水师营副将,扈钟晓回原任统制官,白氏听其自便。旨意一下,张光泰回家,带着两个夫人上任去了。
冬尽春归,又到了四月间。赵匡胤接到马楚的奏折,参淮阳知府任永杰、黄河治理总管卢定河,纵使家丁偷工减料等情。赵匡胤即下旨:钦派谷桓壮查办黄河事务,任永杰革职留任;卢定河连降三级。谷桓壮此时仍在王府,接旨后就带了二十多个人,坐着马车起程,在路非止一日。
那一日,离高家堰不远,早有人报与马楚知道。总办黄河堤工的众人一齐出来迎接谷桓壮,马楚也派了二马出去迎接。有人传报桓壮住在马楚的行馆。马猛泰想道:“我们当初是拜兄弟,不知如今他作了侯爷,还认得我们不认得?也罢,我过去给他见个礼,看看如何。”只听那边炮响,侯爷带着好些个人,换了骑马。
猛泰过去行了一礼。桓壮下马,说道:“老兄弟,你的差事怎样?”马猛泰说道:“托哥哥的福!”二人携手正望前走,马承隆说道:“谷大哥在上,小弟马承隆有礼!”谷侯爷故作听不见,一直望里边去了。马承隆一想,说道:“难道是没瞧见?不可能没瞧见啊?,为何不与我说话,是怎么回事?我再过去,偏要见见他,看他还念故人之交不念?他如要是不念故人之交,那我以后永远不和他说话!”说着,就来到了里边的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