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过来了本地官差,把四人围住,说道:“你们去县衙打官司!”带着四个人,来到了衙门。扈钟晓因常出入城门,因此认得该老爷,说道:“把这两个人押在衙门,都有我们。奉托兄台偏劳!”县令大人说道:“扈大人,那位是谁?”胡钟晓说道:“那是我的妹夫、副将张光泰大人。我们一行人都有事,未想遇见这两个讹诈之人,自行砍伤,拦路行凶。烦兄长把他再衙门。我二人先进城,到哈大人府邸,明天我们到衙门去就是。”说罢,二人告辞进城。
到了哈大人住宅,门卫通禀进去。大人命公子出来请进到书房,光泰先道谢见礼,又介绍扈钟晓给哈大人。然后把家中上白狗坟和方才的城门之事向大人细说了一遍。哈大人说道:“我给你写一封信,派人送去开封府陶明陶大人那里。明天你去报案,到那里自有照应。”先吩咐摆上酒,大家喝了些酒,安歇睡觉。
次日天明,哈大人去了衙门。哈公子陪着用完了早饭,张光泰问道:“昨天的信送去没有?”哈公子说道:“早送去了。”光泰说道:“那我这就去衙门。”于是扈钟晓跟着,两人到了衙门里边,正遇见昨天的差人,说道:“二位老爷来了,众位老爷正坐堂,请二位到里边去。”
张光泰和扈钟晓到了堂上,给众官见礼毕,往旁边一站。把两个贼人朱五、刘六带上来一问,刘六说道:“众位老爷,这张光泰欠债不归,反用刀把我砍伤,朱五在那边劝架为凭。”堂上大人又问张光泰道:“到底是什么缘故?”扈钟晓和光泰二人,又把昨天所遇的事情说了一遍。
府尹大人叫人把两贼人拉下去,动刑勘问。请张光泰和扈钟晓二人先回去,又知道是在哈大人那里住。陶大人接了哈大人的书信,可是两个贼人并不承认讹诈作伤之事。陶大人上了一份奏本,递交给赵匡胤,大意是土匪恶棍拦路讹诈,自行作伤。
赵匡胤览奏,龙颜大怒,说道:“竟然有这等事情!”立刻传下旨意:把张光泰和扈钟晓交给刑部,严刑审间私通乾坤会之事。旨意一下,众文武不知其故,与张光泰有交情的,都担惊害怕:把张、胡二人转交刑部,这缺是为什么?
原来昨夜晚上,赵匡胤回寝宫,行至半路,辇前一片火光,赵匡胤传旨住辇,一瞧地下落了纸灰,竟然成了字样:大宋国王,仁明皇帝。可以为君,不亏群黎。天地大乱,盗贼蜂起。光泰归降,诈降之计。后边有一行小字,上面写道:“张光泰昨天入都,聚会贼人,要起叛逆之心。”赵匡胤看罢回宫,用笔记上此事,半信半疑,想道:“张光泰已回家,此事真是奇怪。”
赵匡胤次日一见这奏折,上有张光泰和扈钟晓入京之事,龙心大怒,即下旨意,将他二人交刑部审问私通乾坤会贼之事。这旨意一下,唬得哈大人不知何故,连忙给河西光泰家中捎去一封信。蒋羽赶来,先给哈大人请安,问了一回张光泰的事。
大人也不知细情,然后去见谷桓壮,把这事细说了一番。谷侯爷说道:“蒋羽,我已经给你三叔托了人情。到了刑部,不要紧的。我要改扮行装,穿道服,出去一趟。”即叫张荣、李昌二人过来,吩咐如此如此。二人点头去了,又叫蒋羽在府等候消息。次日,谷桓壮改扮出了侯府,一直奔城门外。顺着大路到了余家村西头,路边有一个小店。谷桓壮走了进去,见里边有一个大炕,柴锅内煮着小鸡,香气喷鼻。
有一个老汉,约五十多岁,一见谷桓壮进来,说道:“这位客官,你要住店?”谷桓壮说道:“我进来歇歇脚。今天在这村庄内化缘,晚上住在你这里就是。”说着,坐在炕上,问道:“掌柜的贵姓?”那个人说道:“我姓刘行五。你先歇歇,也不必在村里化缘,怕是没有人施舍。”桓壮说道:“那是小事,我歇歇就是。”说完躺在炕上道:“吾先睡一觉就是了。”
方才要合眼,不多时,只听得外边进来了一个人,说道:“刘五哥,鸡肉熟了没有?”小店掌柜的说道:“熟了,快来喝酒吧。”那个人说道:“我才听见人说道,六哥的伤倒好了些。这场官司样是打赢,咱们庄主大概也有个人情。”刘五说道:“你少说话就是啦,何必多嘴多舌的,多管闲事!”说着,二人喝了几盅酒。
桓壮起来说道:“好困哉,好困哉!掌柜的,我要走了,晚上见吧。”刘五说道:“道爷走了?”桓壮出了店门,一直往东到了街当中一瞧,路北里有一个大门。左右有两块上马石,里边有两条板凳,坐着六七个彪形大汉,正在那里说闲话。桓壮一听,心想必是余珍的住宅。
桓壮即站在那里,口中说道:“吾是梅花山梅花岭梅花道人,正在洞中打坐,心血来潮,掐指一算,知道有紫微星君真龙天子降世,落在这里。要有真龙天子,我这宝剑自己出匣。”只听“哗啷”一响,宝剑果然自己出匣有一寸。桓壮又照样说了一遍,然后说道:“吾善观气色,能知过去未来之事,能指迷人归正路。来,来,那个过来,我送给你一相。”
这时从那边来了一个人,年约二十多岁,对桓壮说道:“求先生给我瞧瞧吧。”桓壮一瞧,说道:“你脸上气色不好,有人命案牵连。你快去正东,不到三里之遥,有一座树林,必有机缘相遇。”那个人说道:“我有一个朋友,姓李名昌。我叫他去城里缎店里给我取银子,五天也不见回来。他家问我要人,说我把他们的人害了。我到城里找了一天,也没找着。求你老人家给我瞧瞧就是。”谷桓壮说道:“我告诉你,望东村林内去找就是,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