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恩见赵匡胤不听辱骂陶三春,顿然火起:“你儿子又不是我媳妇杀死的,你骂她干嘛。”郑恩依仗和赵匡胤是患难之交的结拜兄弟,平素就对赵匡胤讲话随意,加上他出身低微,性格粗鲁,又没读什么书,从来不顾及礼数。要是平常赵匡胤也就忍住。今日见他如此口不择言,竟然当面指责自己。更是勃然大怒:“你还不认罪,快滚,朕不想见你。”
郑恩见他如此说话,也是脾气发作。喊道:“你不想见我,以为我想见你吗?当了个皇帝就尾巴翘起天了。哼,不是我当年把黄袍披在你身上,那来的赵皇帝。”
郑恩也是一时气急,口不择言了。此事本就是赵匡胤的一块心病。周世宗柴荣是他们三人的结拜大哥,对赵匡胤和郑恩都有提携之恩,并特别信任器重。可柴荣一死,赵匡胤便在郑恩等人的支持下黄袍加身,夺了结拜大哥幼子的皇位。虽然说争夺天下,自然不会顾及什么人情世故。但在内心里,赵匡胤难免会感觉愧疚于心。其他大臣也心知肚明,从没人当面说及此事。此刻郑恩如此说,自然犯了大忌。
赵匡胤听得此话,顿时狂怒不已,加之刚刚失去了爱子,悲痛之下,又添怒火。赵匡胤大喊一声:“你还敢当面侮辱朕。”说完抄起身边的飞龙棍,一棍朝郑恩砸去。郑恩万没想到自己的皇上二哥突然翻脸,还没回过神来,便被一棍砸在头上,顿时毙命。
众侍卫劝阻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皇上把汝南王砸死。赵匡胤砸死了郑恩之后,还恨恨不已地说道:“看你还敢和朕顶嘴不?”这时刚好清香公主在如云如雨的搀扶下进来,见到郑恩被一棍砸死在地,赵匡胤恶狠狠地持棍立在一旁。清香公主心想,这下要出大事了,忙叫了声:“父皇,你怎把三叔汝南王给打死了?”赵匡胤见是清香公主,缓声道:“他竟敢指责朕,罪该万死。”说完把棍一丢,坐了下来,看着赵德秀的尸体发呆。清香公主道:“他虽然该死,可如此一来,陶三春必定誓不罢休,要是她打进来了,皇宫内可没人能挡。”
这时长公主赵美虹也进来了,见这般情形,便说道:“皇兄,先还是把德秀的收敛好吧。让他安心上路。清香你把侍卫叫在一起,告诉他们皇上悲痛大皇子之死,喝得大醉。郑王爷又出言不逊,顶撞了皇上,皇上醉怒之下失手打死了郑王爷。让他们不得胡乱说话。皇兄你看如何?”清香和赵美虹两人先后进来,赵匡胤见了两个至亲之人,心情逐渐平复下来。他毕竟是一代枭雄,片刻间就恢复如初。
赵匡胤便对清香公主说道:“就按照你皇姑的意思办,并令加强戒备,暂时封锁消息。天明再说。”清香公主自去交代侍卫,美虹长公主则带人收敛赵德秀。并着人把郑恩另行收敛。
马楚带着那五人飞奔一会后,见高怀亮没有追来,便落在了地上,转身对五人说道:“各位,已经没事了。就此别过。”说完就要离去。中间一人说道:“马公子稍等。”接着拿下了自己面纱马楚一看却是蕙质兰心院的院主李杏兰。其他四人则是她的婢女如琴如棋如曲如书。马楚说道:“马楚看走眼了,没想到院主竟然是位高手。”杏兰说道:“马公子过奖了,小女子这点功夫在公子面前不值一提。此次多得公子援手,不然小妹几个恐怕就要毙命在此。请公子到兰心院一叙,如何?”马楚心想自己在京城朋友不多,既然她们也是赵匡胤对头,不妨结交,以为援手。马楚便说道:“如此也好。”
一行人便来到了兰心院后堂。杏兰让座,又让如棋奉茶。杏兰又再次谢过了马楚。马楚说道:“刚才听说你们烧了他们的军粮。你们为何要如此做?”杏兰说道:“我们是收了人家的钱,不得不去做了。不瞒公子,兰心院表面上是个唱歌跳舞演戏的欢场,实质上我们也做些收钱替人办事的活。不然也没办法维持兰心院的开销。”杏兰倒是开门见山,直言不讳。马楚这才明白她们说穿了就是江湖上的一群杀手。马楚说道:“原来如此,倒是失敬了。”
杏兰说道:“不必客气了,马公子对我们有救命之恩,如果还隐瞒身份,实在不该。公子以后如有需要我们出力的地方,但请明言。”马楚笑道:“你刚才也听到了,我现在是赵匡胤的生死仇家,我的事你们也敢掺和进来?”杏兰道:“公子未免小看我们了,不久就是一命吗?没什么大不了的。”马楚见她说得如此轻松,心想她们做杀手的,自然不会把命当一回事了。
马楚说道:“院主还是直呼我名字吧,我一个山野村夫,实在当不了公子的称呼。”杏兰笑道:“那小妹以后就叫你马大哥,如何?你也别叫我院主什么的,叫我杏兰妹子就好。”马楚仔细一看,见她行事说话和湘门的杏兰门主似乎相似但又有些不同。两人相貌一样,自然是美貌如花,只是杏兰门主气质更像是牡丹,而眼前的杏兰更像是芙蓉。相对来说,这个杏兰性格更为温柔,而没有那个杏兰那般强势。
马楚说道:“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杏兰大喜说道:“如棋,备好酒宴,我要和我大哥好好喝几杯。”马楚说道:“今夜就算了吧,改日再来好好和妹子喝个痛快。天快亮了,我得走了。”杏兰道:“既然如此,小妹就不勉强你了,等你抽空再来。”马楚起身告辞,杏兰亲送至门外。
马楚回到周宅,天色已经发白。进到里面,见文香还趴在桌子上睡着,想必是一直在等马楚回来。马楚见了,不由得心内感动。连忙过去,轻轻把文香一抱,朝房间走去。文香却被他惊醒,顺势手一把揉着马楚脖子说道:“这样久才回来,和艳媚也练功了吗?”马楚说道:“她都不会武功,练什么功呢?就你多心。吃一个小姑娘的醋。”